三年前,我們在陽臺砌個小水池,
養幾條錦鯉,如同懸浮空中,
拽來一山晨昏和透鏡里的自然博物館。
樓下小區樹叢,偶爾濺起鳥形
石塊。夢中航線,抗議我的囚禁,
如暴雨,直接碎裂著水面烏亮的光斑。
“浪蕩”不夠,不解此一世界,
“苦修”不足,難明彼一方圓。
彼此欣會,如咬合緊密的閃電拉鏈,
從錦鯉鱗袍褪下——歡愉微漾著
那么真切地捉住鳥鳴的時候,
星宿之力,站在舌尖上懸崖這一邊。
事實上,三年前,我還只是一團
無形無狀的無物,星云之上,
望見了你那張水池邊深埋下去的臉——
在水面搖曳如花枝的萬千映照中,
駕駛這飛船,要靠無盡謙恭。
錦鯉呢,爍爍熒屏上,一個隱形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