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聲二則

@張壽臣口述 陳笑暇 張立林整理

喝酒

我們院兒住著一位開當鋪的王掌柜，山西人。有一天，王掌柜請客，我出門兒，走在王掌柜窗戶根底下，聽里邊王掌柜在說：“喝，該你喝了，我都喝了二十盅啦。”

我心里納悶了：都說王掌柜摳門兒，錢在肋條上穿著，聽喝酒這意思，王掌柜不但財大，酒量也夠大呀。我得找個機會，會會王掌柜。

過了兩天，在院里正好碰上王掌柜。我說：“王掌柜，明天晚上我請您喝酒。”王掌柜滿口答應。

第二天，我準備了幾個菜，買了兩瓶子二鍋頭——他能喝嘛。把王掌柜請過來，剛喝了三盅，王掌柜臉就紅了，說話也不利索了：“我說張老弟，我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走不了啦。”

我說：“那天您說話我聽見了，喝二十盅還沒事呢，這剛喝三盅就不喝了，您瞧不起我。”

王掌柜說：“這是哪兒的話，那天喝酒不是用的這個盅。”

我說：“即使您那酒盅小，二十盅，也夠瞧的。”

王掌柜一聽笑了：“我用的不是大盅，也不是小盅。”

“那您用的什么盅啊？”

“我用的是豬鬃。”

“豬鬃！那怎么喝呀？”

“把酒放在大碗里，用豬鬃蘸一下，用嘴一抿——嘖，一鬃了。”

這么個“一鬃”啊！

做文章

有一個秀才，考期臨近了，文章做不出來，愁得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著，急得在屋子里邊轉磨。

他媳婦在旁邊看他急成這樣子，也不知怎么勸他好，就說：“這個做文章一定很難，我可不懂啊，我琢磨你這做文章，可能跟我們女人生孩子差不多。”

秀才一聽不樂意了：“你懂什么呀！做文章比生孩子難得多。”

他媳婦問：“怎么說？”

“女人生孩子，肚子里有；我這肚子里頭，啥也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