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逢安

去川西的一路上暢通愉快,唯一讓我感到不適應的,就是山路行駛轉(zhuǎn)彎的角度太小,速度過快,不一會兒便暈暈沉沉起來。我忽然想起大詩人的詩句:“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現(xiàn)在的蜀道雖然不再像千年前一般驚險,不過山路難行,僅從這次行車體驗中,就可見一二。
這個季節(jié),川西高原天氣變化無常,一旦遇到大雪封山、封路,可能就會被困在某地。因此,我們這次尋鳥、拍鳥采取的是由遠及近戰(zhàn)術(shù)。第一站直奔帕姆嶺的血雉、四川雉鶉拍攝點,半天點拍,半天野拍,也就是遇到什么就拍什么,絕對不會挑挑揀揀,之后是一路奔向賈根壩的白馬雞、高原山鶉的拍攝點和康定的白腹錦雞、斑背噪鶥拍攝點。最后,到喇叭口自然保護區(qū)和向文軍的家鄉(xiāng)蒲江縣城野拍。
從11月19日到25日,我們利用一周時間,完成了川西尋鳥旅程,共拍攝到血雉、四川雉鶉、白馬雞、白腹錦雞、鳳頭雀鶯、斑背噪鹛、藍鵐、黑冠山雀、高山兀鷲、白冠鳳鶥、灰頭灰雀等川西特色鳥20多種。




拍鳥之余,我們也沒有忘記去欣賞川西的美景。在這里不欣賞雪山那就等于錯過了川西的美麗。遠處的天空在潔白的云朵的映襯下,越發(fā)藍得耀眼,雪山之巔也仿佛染上了這樣一層淡淡的藍,藍的天,藍的影,白的云,白的雪,美景在眼前繪成一幅動人的畫卷。山巔的藍是雪山的一種裝扮,除卻這耀眼的藍,那璀璨的金色也有著動人心魄的美麗。當陽光悄然灑在山尖,那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好像為雪山罩上了一層薄薄的面紗,只是這面紗是華貴的,似是用金線織成一般絢爛奪目。經(jīng)過陽光的妝點,那雪山也不再冷清,暖洋洋的氣質(zhì)凸顯,瞬間有了幾分可親之感。





我們不舍地望了望雪山,最終還是將鏡頭對準了鳥兒。川西的鳥是優(yōu)雅的,白腹錦雞有時拖著優(yōu)雅的長尾在山間、草地上漫步,有時又將長尾悄悄揚起一個弧度,走起路來在優(yōu)雅之中又不失一番威武;白馬雞張開翅膀,一鼓作氣地飛到樹枝上,那翅膀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閃著金燦燦的光芒,而后它站在樹上回首,姿態(tài)高雅而動人。
我以為川西的鳥兒都似這般嫻靜,卻在遇到高山兀鷲的那一刻改變了自己的看法。展翅高飛時,高山兀鷲的沖天之勢讓人不敢直視它的面貌;棲息在地面時,高山兀鷲縮起的脖頸又有幾分兇猛。高山兀鷲的出現(xiàn),豐富了我對川西鳥兒的印象,與那些優(yōu)雅嫻靜的鳥兒放在一起比較,到有幾分“文武相宜”。
見過了大鳥,小鳥兒的可愛也不容錯過。紅嘴相思鳥成雙成對地落在樹枝上,小巧的紅嘴配上圓滾滾的身材,小鳥兒的出現(xiàn)頓時為這一趟川西之行增添了幾分喜感。雀兒似乎不太甘心這樣的喜感被紅嘴相思雀占領,這一邊,灰頭灰雀挺著紅紅的小肚子朝著遠處眺望,那一邊,紅頭長尾山雀瞪著和“眉毛”融為一體的烏溜溜的小眼睛遠觀;鳳頭雀鶯剛剛張開翅膀想要從樹上起飛,灰頭雀鹛又仿佛生氣一般地鼓著小胸脯;北紅尾鴝貪婪地吃著眼前一串串鮮紅的果子,銹額斑翅鹛也攀著一枝滿是鮮紅果子的花枝來回晃蕩,不知是不是要享用眼前這一樹盛宴。有了小鳥的映襯,枝枝葉葉之間的風景也頓時可愛了幾分,讓人沉醉在這樣一場自然之美中。


本想著就這樣在鳥兒環(huán)繞中結(jié)束這一趟川西的自然之旅,卻在看見藏酋猴的一瞬間打消了我們打道回府的心。藏酋猴是中國特有種,也是中國獼猴屬中最大的一種。在我眼前出現(xiàn)的是一對藏酋猴母子,母親正慈愛的抱著懷中的小猴,或許是發(fā)現(xiàn)了我透過鏡頭的注視,母猴竟抬起眼向我的方向看過來,一霎時,鏡頭中的眼神滿是和藹,我心頭一震,甚至覺得那樣的神情透露著一種自然的慈悲。不是所有的藏酋猴都有著這樣的膽識與從容,一只蹲在垃圾桶中的小猴子就只是悄悄地伸出半個頭向外張望,膽怯而又機靈。除了藏酋猴,松鼠的出現(xiàn)也讓這趟川西之行多了幾分活潑。松鼠們并不像猴兒們一樣懂得看鏡頭,這些機靈的小家伙時而蹲在樹枝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而一躍而起像是要飛翔一般,想要看見它們老老實實地待在鏡頭前,或許也只有這些小家伙享用美食之時。
看著遠處山巒上覆蓋著的皚皚白雪,聽著近處河水淙淙而過,我們一行人就這樣流連在川西的自然風景中。告別川西的自然風光,我們又向川西的人文出發(fā),不知等待我們的是不是又是一場驚喜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