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文應用創新對傳統文化創新性發展的啟示

鄧 雅

漢字是中華文明的重要標志，也是傳承中華文明的重要載體。甲骨文作為古老的文字形式，既是文化的一部分，同時也是了解中國古老文化的鑰匙。多年來，黨和國家高度重視以甲骨文為代表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當今社會的傳承與發展，強調在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方面，“要處理好繼承和創造性發展的關系，重點做好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①參見中共中央宣傳部:《習近平談治國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164頁。具體內容為:所謂“創造性轉化”，就是要按照時代特點和要求，對那些至今仍有借鑒價值的內涵和陳舊的表現形式加以改造，賦予其新的時代內涵和現代表達形式，激活其生命力。所謂“創新性發展”，就是要按照時代的新進步新進展，對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內涵加以補充、拓展、完善，增強其影響力和感召力。參見王藝霖:《習近平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以知行關系為例》，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2016年2月3日發布，詳見http://theory.people.com.cn/n1/2016/0203/c40531-28108648.html。。新世紀以來，甲骨文應用屢有新創，豐富多彩的甲骨文元素逐漸融入當代生活中，使其原來的古董形象發生了巨大轉變，煥發出鮮明的時代特色，真正實現了古老文化與現代生活的完美結合，這對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弘揚、創新和發展具有一定啟示。

一、甲骨文的應用創新

過去在人們心目中，甲骨文是呆板生硬的老古董，往往被束之高閣，遠離人們的視野。而近年來，甲骨文的應用創新不斷順應時代潮流，更多甲骨文元素開始走出典籍，走下博物館的陳列臺，走進人們的日常生活，融入時代發展中。這無疑為甲骨文文化的重放異彩開辟了新路。

(一)2008年北京奧運會體育圖標設計

甲骨文的應用創新引起關注，主要從2008年北京奧運會體育圖標的設計開始。35個體育圖標，全部源自于我國古漢字形體，它們以篆體為基礎，將甲骨文、金文等傳統文字的象形之美與現代簡筆圖畫相結合，同時采用黑白對比的色調，不僅體現出體育圖標“易識別、易記憶、易使用”的特點，還通過古文字形體展現了運動的美感，具有豐富的文化內涵。比如代表水上運動的體育圖標，均采用古文字中“水”與“人”不同動作形體相結合的方式，如:(游泳)、(花樣游泳)、(跳水)、(帆船)、(水球)等。

奧運會是全世界矚目的體育盛會，體育圖標作為奧運會基礎形象元素之一，廣泛應用于奧運會賽事期間以及相關領域。因此，奧運體育圖標不僅具有很強的功能性，也是傳達奧運會舉辦理念和主辦國文化的重要載體。可以說這是向世界展示中國傳統文化的好機會，將甲骨文元素融入體育圖標的創新設計，不僅達到了形意結合的目的，同時也展現了中國傳統文字之美，促使更多人了解中國傳統文化。

(二)甲骨文表情包的創意

甲骨文應用創新再受矚目，是2018年初流行的甲骨文表情包。甲骨文表情包最初是以甲骨文為主體的動態表情，由清華大學美術學院某團隊設計，主體是若干個以“漢儀陳體甲骨文”為標準字體設計的文字，生動地展示了人、事、物的種種角色，整體風格色彩絢麗、有趣可愛，有如童蒙識字的動態卡片一樣，配以簡體漢字，有的附帶漢語拼音，以便認讀。內容多為新興網絡流行語所對應的甲骨文動畫，簡潔生動，富有新意。

甲骨文表情大多是帶有故事性的漢字動畫，如同一個個小故事。例如:《生肖甲骨文》表情包以十二生肖為主題，以“漢儀陳體甲骨文字庫”為基礎，對其中的小動物文字進行改造，將動態甲骨文形體與時下流行的“猴賽雷”“想吃狗糧”“你說神馬”等網絡流行語相結合，并配有動物的神情、動作，直觀形象，趣味性強。

甲骨文表情包的字體設計與以往的漢字字體設計不同。過去主要是美術字設計，通過宋體、黑體、加粗等手段來變換字體形式，而甲骨文表情包是借助計算機技術、幾何審美來重新解讀甲骨文，揭示甲骨文所蘊含的數學幾何之美，在此基礎上形成甲骨文動態字庫，因此又稱為“數字化甲骨文”。這一設計，使甲骨文應用創新不僅從過去的平面文字設計發展為動態字庫設計，更從線下走向線上，通過網絡新媒體的媒介融入大眾生活。

(三)甲骨文解讀政府工作報告

2018年3月全國“兩會”期間，有媒體用“甲骨文表情”解讀了2018年政府工作報告，為“供給側”()、 “獲得感”()等當代熱詞賦予了別樣的含義。針對其中部分字詞，通過對其甲骨文形體的呈現，直觀形象地向公眾展示出政府工作取得的成效，同時也讓老百姓真正體會到這些實實在在的服務，這些表情由考古系的大學生設計，贏得了廣泛贊賞。

(四)甲骨文表情包成考試預測熱點

在備受國民關注的高考作文模擬試題和全國公務員考試預測題中，也出現了“甲骨文”與時尚相結合的身影，其熱度可見一斑。

2018年廣東省一份高考模擬作文試題中，以南粵中學高三年級宣傳欄上的一組標語為材料進行解讀。標語中運用了甲骨文的網絡流行語表情包，引起全校師生的廣泛關注，同時還提到某報“時尚”專欄以“甲骨文”為主題展開討論，向社會征稿，請考生寫一篇文章向該“時尚”專欄投稿。

二、甲骨文應用創新的前景

多年來，在全社會共同努力下，甲骨文應用創新的關注度不斷走高，甲骨文的國際地位也逐步得到提升，2017年底，甲骨文順利通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記憶工程國際咨詢委員會的評審，成功入選《世界記憶名錄》，這標志著國際上對甲骨文文化價值的高度認可，對于國際社會了解和認識甲骨文及博大精深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具有重要推動作用，同時也有助于增強中華民族自豪感，提升文化自信。在這一時代背景下，甲骨文應用創新能夠帶來巨大效應，推動社會多領域的共同發展，具有廣闊的應用前景。

(一)探尋文明脈絡，弘揚歷史文化

“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唐代名臣魏征在《諫太宗十思疏》中的這一千古名句，道出了優秀傳統文化之于中華民族的重要意義。一個國家、民族的傳承，根本在于文化，而文化傳承的根本在于語言。甲骨文作為一種古老的語言文字形式，記錄著遠古民族的原始生活，展現了幾千年前的萬事萬物，是中華語言文化之根，同時其本身也是一種珍貴的文化資源。

新時代背景下，扎根在民族傳統中的這一古老文字，能夠緊跟時代步伐，以獨特新穎的方式融入現代生活，在娛樂大眾的同時，使普通民眾發現漢字實用之外的價值，這無疑為人們開辟了一條通往古老文明的大道，為弘揚傳統文化提供了新視角、新途徑。

(二)助力童蒙識字教育，推動漢語國際傳播

甲骨文應用創新，有助于人們了解漢字的造字緣由，對于兒童初識漢字、漢語國際傳播等具有一定積極作用。以甲骨文表情包為例，它們更像是一個個寓教于樂的漢語推廣教材，許多孩童初識漢字時，僅靠一筆一畫的書寫來記憶漢字，非常容易混淆，而甲骨文表情是精心設計的動態形體，這就使漢字的認讀不再是難題。比如“上天”()一詞，“上”字形體的下面橫線向下內彎，如同一架飛船，“天”字本身又是一個人形；動態表情中，“小人”跳上“飛船”飛向空中，不僅賦予了文字以動態形體，更使人們了解了字形由來，以及背后蘊含的故事背景。又如，同系列的“甲骨文繪圖模板”，通過鏤空的繪圖模板，自由組合繪制帶有故事性的漢字圖畫，使孩童在游戲中了解漢字的起源和構造。這種對文字、詞匯的形象演繹，為童蒙識字教育提供了良好素材，不僅能讓兒童認識漢字的形成過程，同時還了解了字義的發展演變。

此外，甲骨文應用創新，還能推動漢語在國際上的傳播，服務世界漢語需求。“一種語言的國際影響力，伴隨著文化的輻射力和吸引力、國際話語權及競爭力等，是國家軟實力的國際呈現。”①趙世舉:《國家軟實力建設亟待研究和應對的重要語言問題》，《文化軟實力研究》2016年第2期。甲骨文作為輔助漢語教學的重要方式之一，現已逐步應用到許多漢語課堂中，因其生動傳神的趣味特征，已在實踐中取得了相當豐碩的成果。若能進一步將甲骨文應用創新運用到國際漢語教學中，激發人們對漢語文化的興趣和熱愛，那將為中華文化在國際上的傳播注入巨大動力。同時也會有更多胸懷志趣的年輕人愿意將漢語、漢字文化傳播出去，讓更多人了解到漢字之精、漢語之美，讓優秀的漢語文化發揚光大，可以說是個一舉多得的舉措。

(三)促進語言、文化、科技等多領域協同發展

現代科技引領下的甲骨文應用創新，可以帶動多學科、跨領域的全面發展。甲骨文字庫中的動態字體設計精妙得當，不僅可以綜合數學、幾何和文字之美，還能使矢量化直線體的字形設計充滿新意，有的甚至還加上生動的FLASH動畫，或配有歡快的嘻哈音樂，真正實現了古老語言文字、傳統文化與現代科技生活的完美結合。在甲骨文字庫的基礎上，還催生了一系列甲骨文應用創新產業，如甲骨文繪圖模板游戲，以甲骨文為元素的動畫片《射日》，“生肖甲骨文”系列的手機殼、真絲小方巾、生肖印章、微信甲骨文在線轉換器、十二生肖甲骨文信用卡、“中秋團圓”吉祥賀卡圖等，還有由中國郵政官方發行的甲骨文字繪系列賀年明信片《甲骨文·吉祥成語》，這些豐富多樣的系列文化設計，帶動了相關文化產業的共同進步。這正是當代跨學科發展的共同追求，在各大研究領域已形成不可阻擋的趨勢。要使古老的甲骨文元素在現代社會重新綻放光彩，不僅需要對文字的產生、緣由、演變等進行深入研究，對甲骨文所蘊含的文化精髓深刻解讀，同時還需要現代科學技術的創意支撐，以及相關產業的支持與協作，這在語言文化和現代科技等方面領域都實現了新的飛躍。

(四)由字體設計到字庫建設，引領文字設計新趨勢

2017年9月，全球第一套甲骨文應用字庫“漢儀陳體甲骨文”正式上線，這意味著，甲骨文的應用創新設計已由單一的字體設計發展為成套的字庫建設。自古以來，漢字都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在每一次科技革命的推動下，漢字都能緊隨潮流，順應時代變遷和發展。計算機互聯網的出現，以及信息技術的大爆發，使現代漢字又發展出動態字體的新形式，如今已得到廣泛運用，而甲骨文應用字庫是首次推出，這無疑強化了漢語動態字庫的建設，也豐富了漢語漢字的表現力。

一切甲骨文系列文化創意產品，都能以甲骨文應用字庫為基礎。而相對于其它字庫來說，甲骨文應用字庫的開發要難得多，一個字庫的正常運行需要幾千個漢字來保障，而目前可識別的甲骨文只有一千多字，這就要求設計者對甲骨文造字理據具有深刻、準確的把握。字庫中字體字面大小的統一、筆畫粗細的調整，以及字體布白的設置，都需以漢字的精心設計為基礎，再進一步做整體統籌與安排，因此甲骨文應用字庫的建設來之不易，但它也恰恰成為新時代傳統漢字應用創新的重要一步。

字庫的開發與建設意義重大，在信息技術高速發展的今天，字庫無疑具有無限應用前景。新媒體和互聯網是字庫建設最重要的媒介，由字庫衍生出來的系列文化潛力無窮。例如，以甲骨文應用字庫為基礎，可以有針對性地開發微信表情、游戲、甲骨文歌曲、甲骨文轉化器，以及其他時尚創意產品，如甲骨文十二生肖絲巾、手繪本、甲骨文百家姓元素的手機殼、T恤衫、電腦包、新年紅包等。可見，甲骨文應用字庫就是一個基本素材庫，任何甲骨文應用創新都可以該素材庫為基礎，由此而展開的系列創新設計將具有廣泛應用價值和前景。

三、對傳統文化創新性發展的啟示

許多傳統文化形式，大多只停留在書本典籍中或博物館展臺上，往往被束之高閣，令人敬而遠之，而甲骨文的應用創新能夠為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提供一些啟示。

(一)融入現代生活，拉近現實距離

對于古代文化的傳承與發展，不應將它們塑造為高深莫測的古董形象，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應與時俱進，從象牙塔里走出來，融入現代生活，這是現階段傳統文化創新發展的關鍵。如今，不少傳統文化元素已開始變得“接地氣”，不再令人望而生畏，而代之以活潑生動、豐富有趣的新形式。例如近年來故宮文化創意產品的面世就廣受矚目，故宮緊跟時尚，推出雍正釣魚書簽、“朕就是這樣漢子”折扇等“萌”系列文創產品，在淘寶網的“故宮博物院文創旗艦店”中，妃子、大臣等古代人物紛紛變身現代網紅，賣萌、吐槽、為故宮文化代言。與此同時，故宮博物院還借助年輕人喜聞樂見的社交軟件，專門開通了官方微博、微信公眾號等賬號，使用呆萌可愛的圖片作為頭像，采用年輕活潑的話語體系與觀眾互動，這些充滿創意的設計和宣傳，一下子就能拉近彼此距離，為故宮文化帶來了超高附加值，可以說是流行文化與傳統文化相結合的優秀成果。

同樣，一切高冷的古老文化都可從博物館的展品中走出來，變成手機里的壁紙、屏保、頭像、微信表情包、視頻中的鮮活人物、小游戲中的主角等等，也可以成為熱門的旅游產品、生活用品、紀念小物件等，真正走進人心，打動人心，這種最直觀的感受和人們親身體驗中產生的趣味，是讀多少遍歷史典籍都無法帶來的。

(二)全面利用傳統媒體與現代傳播技術

傳統文化能否受到現代年輕人的關注和喜愛，其傳播方式至關重要。在當今信息化時代，應促進文化與科技的深度融合，全面利用傳統媒體和現代數字傳播技術，使創新方式變得數字化、智能化、多元化。在充分發揮傳統媒介，如電視、廣播、報紙、宣傳冊等作用的同時，還應借助現代先進的傳播技術，使傳統文化擁有全新風貌。首先，現代科技能夠提供立體化的影像形式，可以多角度、全方位地創造影像。其次，現代新媒體技術的傳播能量巨大，不僅可以跨時空傳輸信息，而且幾乎沒有時滯效應，交互性很強。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文化體驗技術，例如VR(Virtual Reality)虛擬空間技術，能夠利用計算機生成一種模擬環境，將古老的真實生活場景還原，人們戴上頭盔就可親身體驗，這種沉浸式體驗空間讓觀眾身臨其境感受古老文明。又如云計算、數字轉換、仿真技術、3D打印，以及相應的手機APP等應用技術，都能廣泛應用于文化創意和文化傳播中。

(三)開展文化創新系列，以點帶面推動發展

任何優秀傳統文化的創新，都不是單一孤立的。從傳統文化本身來說，文化本就是由不同領域交織在一起的網，一種文化形式的創新必將牽動相關文化領域的創新，以古文字應用創新為例，可將甲骨文字庫建設作為著力點，相應地開發金文、小篆、隸書等其他傳統文字形式的應用字庫，同時，可引入與文字相關的歷史典故、民俗傳說等，相互借鑒，協同發力。而從文化市場的角度來看，當今是市場經濟時代，文化創意除在網絡科技、新媒體等線上領域傳播外，還可在線下領域開發具有深刻價值內涵的文化產品，由此而打動人心，如旅游產品開發、生活創意用品生產等。“在文化市場競爭日趨激烈的今天，越有價值內涵的文化產品越有市場。越有市場，則文化產品的內在價值也就傳播越廣，發揮的效應更大。”①劉愛武:《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提升當代中國文化軟實力》，《思想理論教育》2015年第8期。

因此，傳統文化的傳承與創新，應是不同領域相互協作、共同推動的結果，無論是傳統文化本身的創新，還是相關文化產品的開發，都能以某一創新點為基點，全面深化到相關領域的方方面面，鋪成一張廣而深的文化網，進而以點帶面，在多領域共同作用下推動發展。

(四)借助“文化代言”，提升影響力

創新性地傳承和傳播傳統文化，可以采取“文化代言”的宣傳形式，與社會各界有一定影響力的人物開展合作，以增強號召力。以電視明星為例，一般來說，明星具有廣泛的群眾基礎，深受青少年喜愛，宣傳力度較大，若請明星代言傳統文化的創新形式，能夠讓其關注者迅速了解文化創新的新形勢、新進展，同時還能利用明星的影響力來擴大受眾范圍。

目前，我國已有不少這方面的嘗試。例如，在甲骨文應用創新方面，甲骨文表情包設計者曾與某新生代明星合作，并在該明星的“愿望季”活動中通過微博發布了甲骨文應用創新短視頻，該條微博閱讀量已超過3100萬次、轉發量突破14萬次。又如，在語言資源保護方面，某著名娛樂主持人以“語保人”身份宣揚方言文化，不僅擔任中國語言資源保護研究中心的顧問，還借助綜藝節目平臺屢次倡導對語言資源的保護。2018年，央視熱播的大型文化節目《經典詠流傳》，邀請知名藝術家和歌手擔任詩詞經典的傳唱人，使觀眾通過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的方式體會中國傳統詩詞的魅力，觀眾不僅被中國詩詞之美所震撼，同時還能深入探索詩歌經典所蘊含的文化底蘊和人文內涵，該節目平均收視率達年度文化節目的最高峰。

可見，明星的社會影響力能夠為傳統文化的傳承和發揚帶來更高成效，當然，在開展“文化代言”的同時，也應提升公民的社會責任感，鼓勵積極主動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

(五)樹立“創意先行，文化為基”的理念

傳統文化的傳承與發展，固然要以創新為根本驅動力，沒有創新的文化形式很難保持新鮮生命力，然而，需要注意的是，“一個優秀的文創產品(文化創意產品)，必然是文化與創意的深度結合，真不是隨隨便便拍個腦袋就能學得來的。有創意而沒文化，甚至輸出了錯誤的文化，這樣的創意還是有害的。比如有的古裝影視劇和網游，不顧真實歷史，怎么吸引眼球怎么來，這樣本末倒置的‘創意’必然遭到質疑”。②參見張漲:《甲骨文表情包不止有個好創意》，廣州日報2018年1月25日發布，詳見http://gzdaily.dayoo.com/pc/html/2018-01/25/content＿2＿3.htm?v＝E4.

因此，一切文化創新都應以文化為根基，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創新發展不能離開這個基礎，任何背離文化原始含義的創新都是空中樓閣，終究被人民所拋棄。因此，創意并非在社交網絡天馬行空、隨意篡改、腦洞大開，尤其在傳統文化領域，即使創新形式再新穎、再新潮，如果傳遞出來的文化知識本身就是錯誤的，或者篡改史實、憑空捏造，或者徒有其表、內容空洞，這種創新型文化也毫無意義。

四、結 語

走進甲骨文，并不意味著我們要回到幾千年前的古代，也不意味著要放棄簡潔的簡體漢字而使用冗繁的甲骨文，而是使人們了解漢語、漢字的由來，進一步深入到古老文字背后的民族文化底蘊當中。同樣，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也不意味著要回到過去，或止步不前，而是為了賦予它們新時代的新內涵，增強民族文化自信，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在創新引領時代發展的今天，甲骨文應用創新具有廣闊的發展前景，啟發我們應當樹立時代意識，響應時代號召，結合時代特點，積極創新古代文化的傳承和傳播方式，將古老文化與現代生活充分結合，在傳承中創新，在創新中發展，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讓更多優秀的傳統文化在當代社會發展中展現出新的活力與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