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會發言人的臺前幕后

余瑋

踏著春天的節拍，沐著春風的暖意，每年三月全國兩會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隆重開幕。

了解中國，自中國兩會始。全國兩會，是一年一度凝聚民心、發揚民主、反映民意、集中民智的盛會，是中國發展的“年度答卷”，是中國政治生活中的大事，也是世界了解中國的窗口，全球矚目。

兩會新聞發布會的舉行，被視為全國兩會的“開場鑼鼓”，標志著中國進入“兩會時間”，開啟著新聞大戰的打響。

對于新聞記者來說，全國兩會無疑是一年中最重頭的年度新聞大餐。在兩會新聞發布會上，媒體們都大展身手，急切、密集的提問也充分表明了他們對兩會信息的渴求。人大和政協的新聞發布會，不僅是政治開放程度的風向標，更是我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的透明、開放的重要標志。大會發言人作為滿足公眾信息需求的“窗口”或“橋梁”，回應需求的態度、觀點表達方式、應對突發情況的能力等既考驗著發言人本身的素質，更體現著“官方”的態度，也直接關系到國家民主政治的世界影響力。因此，坐在聚光燈下的兩會發言人更是備受關注。

全國兩會的新聞發布會，媒體往往會采用現場直播的方式對外傳播。面對數以百計的記者，發言人的回答覆水難收。是妙語答問，還是尷尬收場，十分考驗發言人的功力。作為一名發言人，要懂全局、知實情、守紀律，這樣面對提問才能游刃有余。顯然，光知實情還不夠，反應快、會表達、善應對，更決定著臨場發揮。擔任兩會發言人不僅要熟悉中國的內政和外交，還要對新聞運作流程有相當程度的了解。有時面對外媒含有辛辣味道的提問，發言人需要具備應對外媒的豐富經驗。

兩會發言人制度始于我國新聞發布制度的元年。1983年2月，中共中央宣傳部、中央對外宣傳領導小組聯合下發《關于實施〈設立新聞發言人制度〉和加強對外國記者工作的意見》，要求外交部和對外交往比較多的國務院各部門建立制度，定期或不定期地發布新聞。當年3月1日，新任外交部新聞司司長齊懷遠被正式任命為第一任外交部新聞發言人，并舉行了首次新聞發布會。

上世紀80年代前后，我們國家實現了歷史性的偉大轉變，全黨全國工作的重點轉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在這個大背景下，兩會召開換屆的會議引起海內外眾多傳媒的廣泛關注，包括港澳臺和外國的不少新聞媒體都希望能夠到北京采訪兩會。兩會秘書處同有關方面經過慎重考慮，決定擴大兩會對外開放的程度，在這一年的兩會召開之前分別舉行新聞發布會，并邀請和歡迎港澳臺和外國新聞機構派記者采訪。此舉受到境外新聞機構的普遍好評，認為這是中國實行對外開放政策的有力舉措。1983年6月4日上午，全國兩會首任新聞發言人——六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副秘書長曾濤、全國政協六屆一次會議副秘書長孫起孟，分別受各自會議秘書處的委托，同時向中外記者發布了關于召開兩會的新聞。自那時起，兩會舉辦新聞發布會就一直延續至今，自此發言人往往都成為全國兩會聚焦的亮點和熱點。

新聞發言人作為一種“制度”，其內容涉及政府的重大事項、重要活動、社會關注的熱點問題、海內外關注的問題、重大突發事件、公共政策、公共服務、政府決策等所有與公眾利益直接相關的問題，針對這些內容提供的一種接受公眾公開咨詢、質詢和問責的制度安排。兩會發言人制度實施這么多年來，見證了中國民主政治不斷走向進步、完善的發展歷程。

設立兩會發言人36年來，全國人大發言人分別是曾濤、姚廣、周覺、曾建徽、姜恩柱、李肇星、傅瑩、張業遂等8位，全國政協發言人分別是孫起孟、陸平、孫軼青、盧之超、李鹿野、錢李仁、梁金泉、田曾佩、齊懷遠、張國祥、吳建民、趙啟正、呂新華、王國慶、郭衛民等15位，他們多是當屆人大或者政協的外事委員會主任（副主任）或副秘書長、委員，多有處理外交事務、應對新聞傳媒的熟稔經驗。

這一期，我們關注兩會發言人這個特別的群體，推出專題“兩會發言人的臺前幕后”。專題中，可以看到兩會發言人面對媒體的連番提問和質疑從容自信、侃侃而談的場景，盡顯他們不遮掩、不回避、不繞圈的交流風格。他們不僅“秀”出了個人魅力，而且向世界生動準確地詮釋中國、說明中國，使新聞媒體和國際社會更好地了解中國、了解中國的改革開放和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進程、了解中國人大和中國政協在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中所起的重要作用。

近年來，兩會新聞發布會越來越開放，不回避敏感問題，政治體制改革、反腐及一些重大政治事件等占了很大比重。現場記者深感“有料”，滿載而歸。越是尖銳的問題，越能體現發言人的綜合把握能力，這是一種挑戰。他們各具人格魅力，給公眾留下許多難忘印象。思維敏捷、反應迅速、知識豐富、妙語答問，兩會發言人往往具備這樣的綜合素質。可是，這樣的能力如何塑造？這與他們的工作經歷密切相關。梳理兩會發言人的履歷不難發現，許多人出自外交和新聞戰線。為此，我們在本專題中還原了他們的外交人生或新聞人生，還原了他們講好中國人大故事、中國政協故事的精彩片斷。

鮮為人知的是，兩會發言人表面是一個人“舌戰群儒”，其實他的背后是一個跨界混搭的團隊，發布會前會進行輿情研判分析，走訪相關領域，采集相關信息，梳理出熱點話題，做好應對準備，有時還會進行模擬演練，但更重要的是發言人的個人素養和知識儲備。在相關發言人的專訪中，我們披露了有關內情。

兩會新聞發布會，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兩會發言人，讓兩會離我們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