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高考失利,灰心喪氣,家中一片死氣沉沉。
一天午后,她坐在院中的搖椅上午睡,感覺自己伴著仙樂飄搖,久違的輕快。
她聽到母親輕聲說:“她笑了,她笑了,她小時候一聽到搖籃曲,就算睡著也會笑,沒想到現(xiàn)在還是。”
“小聲點兒,這孩子很多天沒笑了,你別停啊。”
剛睡醒的她閉上眼睛,含淚繼續(xù)微笑:十八年了,她都快忘了。
老人終身未娶,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么。
有一天,老人突然買了一副棕色的美瞳,費勁地戴到眼中,眼淚不停地流下來。
鄰居好心告訴他,他年紀這么大戴美瞳會讓人笑的。
他不顧,只是輕笑以對,依舊每天照著鏡子發(fā)愣。
后來老人走了,鄰居在給他收拾遺物時,發(fā)現(xiàn)一個破舊的盒子,里面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里,老人旁邊的女人,棕色的瞳仁映著明亮的光芒。
他們結(jié)婚已經(jīng)很多年了,從清貧到富有,到如今的破產(chǎn),他們一直在一起。
那天,他們圍坐在電視機前依偎著彼此,看著那部叫做《喜羊羊與灰太狼》 的動畫片。
他笑著對她說:“你看灰太狼多好,紅太狼天天欺負他,用鍋打他,他都一如既往地愛著紅太狼。”
她溫柔地看著他,明白他話里的含義。
她也笑著對他說:“你看紅太狼多好,她打灰太狼,可是結(jié)婚以來從來沒吃到過一只羊,但她還是一如既往地陪著他。”
父親在洗車,兒子拿起小石頭在車門上劃起來。
父親見此大怒,拿起扳手就打了下去,后來兒子被送到醫(yī)院——手指骨折。
面對父親,兒子輕聲說道:“爸爸,手指會好的,不要擔心了。”
父親內(nèi)心無比自責,一怒之下,沖回去要把自己的汽車給砸了。
這時,他看見兒子劃的痕跡:爸爸,我愛你。
爸爸的眼睛瞬間濕潤了。
他們是五年同學,他知道她一直暗戀自己。
一天他在群里說:“我要結(jié)婚了,大家記得到時候來參加。”
她沒有說話,情緒一直低落著,渾渾噩噩,她連過馬路的時候都在難受糾結(jié)。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她住院了。
他去看她,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她,他嘆了一口氣,拿起手機群發(fā)了一條信息。
“婚禮推遲,我老婆受傷住院了。”
他到北京出差,去了一個附近的咖啡廳,發(fā)現(xiàn)這里是十年前自己經(jīng)常和初戀約會的地方。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叫服務員把老板叫過來,竟發(fā)現(xiàn)是她。
她坐在他面前。
“你還好嗎?”他們異口同聲。
他接著問:“你是這兒的老板?”
“不,我是老板娘。”她答。
他心一痛,問:“老板是誰?”
她淡然一笑:“是你。”
新婚妻子過世五年了,他依舊孑然一身,屋子里的陳設依舊。
一日,一只流浪貓闖進他的屋里,看著那只貓哀怨的眼神,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收留了這只貓,給它洗澡,給它食物,還給它提供了一個安逸的窩。
夜晚,這只貓?zhí)洗差^,看著墻上的婚紗照,舔著他熟睡的面頰,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