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魂（二十三、二十四）

陳祉伊

上集回顧：幻化成人形的雪狼讓我感覺到更加親切和溫暖，而他也更加細心，徹夜守在我身邊，保護著我，讓我能夠更加安心地煉化青紅骨翼。

煉化·青紅骨翼（下）

當第一縷穿透力極強的陽光射進洞口，落在我身上時，我醒了過來。身上的潮濕提醒我，自己依然身處水中。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臉上抹了幾把水。

“醒了？”柔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用力拍了一下水算是回答。飛濺起來的水花又分離成更細小的水霧，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夢幻般的光芒。但光芒一閃即過，只有些許霧氣在我的眼前頑皮地跳躍著。

“出來吧，一個晚上過去了，你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雪狼走了過來，一邊將衣服放在石頭旁邊，一邊對著我笑道，“今天天氣不錯，可以繼續煉化青紅骨翼了。”

我抖了抖身上的水，快速套上衣服。離開水后的身體輕飄飄的。越來越多的陽光從白色光華中穿透而過，錯落有致地灑落在洞口前的空地上，仿佛散落一地的黃金。

雪狼拉著我走了出去，山洞外的綠洲一派生機勃勃，所有的事物都耀眼而明亮地綠著，自由地綠著，向周圍茫茫無邊、風沙漫漫的大漠炫耀似的綠著。

陽光從頭頂傾灑而下，我又盤膝坐在半陰半陽之處。按照雪狼的話，我一邊細心感受著后背上一陣一陣襲來的刺骨之寒，一邊感受著前胸傳來的暖融融之意。時間仿佛停滯，我全神貫注，用心和這兩種能量對話，慢慢摸索，終于練成了“一心二用”。

這可是我的一大進步，有了這“一心二用”之法，就能夠將周圍天地間浩瀚的陰陽之氣轉化為使用青紅骨翼的一種必要能量，在體內分清楚其是陰是陽，然后分別傳送到青、紅能量所走的經脈之中。來來回回十幾次之后，我已經能夠較為熟練地運用這種繁復的方法了。

“做得很不錯，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掌握了‘一心二用’，實在是厲害。”中途休息時，我一邊大快朵頤地吃著雪狼為我烤的魚肉，一邊喜滋滋地聽著雪狼由衷的表揚。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這對青紅骨翼其中蘊含著大漠和冰原兩種極端的能量？”雪狼摸著我的頭，突然問道。

我瀟灑地撕下一塊魚肉，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唉，在這陽光之下，青紅之中的‘紅’已經得到了所需要的能量，并且因為身處大漠，它還能夠吸收這大漠中狂暴的火焰因子。而那受極寒之地所煉化的‘青’，我們該怎么辦呢？”雪狼邊說邊在我的身邊坐下，陷入了思考。

“我們可以在夜晚煉化啊。”我提醒道。

“要是在別處還好，那樣能勉勉強強地滿足‘青’的能量需求。但是由于‘青’必須吸收冰原的能量才能像‘紅’一樣無敵，所以對大漠的能量極其排斥。要是將大漠的狂暴能量收入其中，說不定你的青紅骨翼會瞬間灰飛煙滅。”雪狼鄭重地強調。

“那現在的青紅骨翼能不能飛？”我喝了一口水，擦去嘴邊殘留的水跡，急切地問。

“現在的骨翼雖然能飛，但是由于只有一半的能量達到了極點，所以飛起來很不方便，也不會很快。”雪狼愁眉不展。

“啊……”我無語了。突然，視線一晃，我看到了雪狼身上凜冽的白色寒氣。這種氣息，不是冰原上的強者才會擁有的能量嗎？既然是來自冰原的能量，那么……我回頭看了看那對饑渴的青紅骨翼，大笑出來。

“嘿！”雪狼對我的情緒波動深感奇怪。

“雪狼，你的能量是不是來自冰原？”我止住笑聲，凝視著雪狼問道。

雪狼點了點頭。

“那，從你身上的能量中抽取一些最精純的，放入‘青’中，說不定可以達到效果。”我走近雪狼，傾訴出我的想法。

我的話音未落，雪狼愁眉不展的臉慢慢舒展開來，隨即變得喜悅，接著又變得狂喜，這個看似沉穩的中年男人，從地上一躍而起，激動地和我擊掌歡呼。

“列卡，還有一個問題，我是一次性全部灌輸進去，還是間歇地緩慢灌輸？”興奮了一會兒，雪狼突然停下來。

“我們的時間不能浪費，狼族之魂的封印已經差不多要消散了，這幾天圖騰一直在給我發送訊息。”我說道。

雪狼嘆了口氣，隨即一甩銀發，笑著道：“一會兒一次性接收外來的能量時，青紅骨翼可能會有些暴躁，會殃及你的經脈，可能會有些疼痛，你能忍受嗎？”

原來，不浪費時間的代價就在于一時的疼痛，這兩個選擇很容易就能判斷出孰重孰輕。這筆“交易”太劃算了，我點了點頭，席地而坐，盤腿調息。

我將上衣的扣子解開，露出最近幾天在太陽下曬得有些發黑的上身，對面的雪狼也將長袍脫去。我看見，他的胸前印著一只威武的、正在昂首眺望的銀白色雪狼，隱隱約約間，仿佛有些淡銀色光芒在緩慢地流轉。

我坐在地上，面對著雪狼。雪狼的雙手快速地舞動，頃刻間，一些比平時還要強大、濃郁百倍的氣息從他體內暴涌而出。隨著氣息的涌現，他胸前的雪狼刺青也越發活靈活現，銀色的光芒越來越耀眼，連狼的毛發都開始在風中微微地抖動了。

大約過了三四分鐘，雪狼睜開了一只眼睛，看了看我的反應，隨即又陷入了沉默，調動著那些濃郁的、具有毀滅性的能量，在空中緩緩地壓縮、凝聚成精髓。

隨著雪狼的調動，那一股股氣息已經凝聚成了兩滴剔透的液體，它們散發著強烈的白光，在雪狼的手心里呈陰陽魚狀互相糾纏著，遠看像是一個八卦陣。

這兩滴白色液體散發著咄咄逼人的寒冷氣息，讓我忍不住為之色變，然而此時此刻，我背后的青紅骨翼卻做出了讓我目瞪口呆的事情。

左邊的那一青翼，開始努力地往能量這邊扇動，而右邊的那一紅翼，卻盡可能地往后退縮，還不時發出具有威懾性的一縷細小紅火，強迫著能量沒有它強的青翼后退。青翼每往后退一厘米，都顯得那么無奈、依依不舍。

“準備好了嗎？”此時的雪狼突然沖我吼了一聲。

我錯愕地抬頭看他，雪狼滿頭瀟灑的銀白色頭發隨著能量的揮發而蓬松了起來，隨意地籠罩著他。赤裸的前胸上，那只仿佛隨時都可能跳出來的雪狼，正威嚴地俯視著我。我第一次感覺到雪狼是多么不同凡響，也私下里為我擁有這樣的守護者深感慶幸。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雪狼那因為調動能量而略顯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紅暈，他滿意地一笑，隨后凌厲揮手，兩滴液體不偏不倚，都彈射到了迫不及待的青翼上。

看到這幅情景，紅翼發出一陣強烈的火花，隨即不經過我的同意，便強行化為文身貼在了我的肩胛骨上，青翼則不以為然，繼續吸收著那兩滴精純的能量液體。

隨著青翼不斷的吸收，所有的液體都盡數涌入了我的體內。這些液體剛剛進來時，一陣劇烈的如刀割般的疼痛讓我大汗淋漓。在心悸之余，我也不忘快速調動這些能量，幫助它們在青翼的經脈路線上困難地前進。

這些白色能量在我的體內暴躁地四處亂躥，一陣陣的疼痛讓我的全身都抽搐起來，仿佛一柄柄利劍正在接連不斷地捅進我的身體。我努力保持氣息的平穩，引導、控制這些能量。能量順著經脈運轉完一圈，一股咸咸的灼熱涌上了我的喉嚨，隨著鮮血的上涌，我原本慘白抽搐的臉龐泛上一縷縷血色。細細的鮮血如同蚯蚓般從我的嘴角蜿蜒而下。

“列卡，停下來！”雪狼恢復了兩三分鐘，立刻發現抽搐的我，他來不及穿上衣服，便快步跑到我身邊，搖動著我的手。

我想停也停不下來，白色的能量依然在我的體內來回沖撞。我的皮膚上開始滲出血珠。也不知過了多久，隨著臉上的一塊塊皮肉的裂開，我又是一陣劇烈的抖動，鮮血順著我的臉頰涌出……

因為白色能量的撒野，我好不容易養好的身體再度遭到破壞，鮮血不時從我身體的某一個地方涌出，我慢慢地失去了知覺。

在我失去知覺的這段時間里，白色的能量慢慢溫和了下來，按照規矩在我的經脈里自行運轉了起來。它們也收斂了那灼人的高溫，只帶著些許溫熱，最后化為冰冷融入了青翼之中。

背后的青色骨翼，微微扇了扇，隨即溫柔地貼在了我的肩胛之上。這時，分別有兩縷微弱的溫和氣息從中傳來，緩和著我的身體，試著極力修復我那些恐怕快灰飛煙滅的經脈……

“列卡，列卡……”隨著一聲聲急切的呼喚，我幽幽醒來，試著抬頭，迎接我的卻是全身上下折骨斷筋般的疼痛，我呻吟起來。雪狼焦慮地低下了頭，臉色變得更陰沉。

“你體內的傷勢太嚴重了，強大的白色能量已經破壞了你的身體內部。唉，不論怎樣強壯的、能吃苦的人，他的體內依然是柔軟的。連傷筋動骨都要一百天才能恢復，你體內的傷，不知要養多久呢。”雪狼撫摸著我的臉頰，上面已經撒上了一層白色的藥粉，阻止破裂的皮肉繼續流血。

我沖著雪狼微笑，想伸出手摸摸他的臉，但剛一抬手，一股如針扎般的疼痛便席卷而來，我的全身仿佛被利劍刺中一般，又開始抽搐起來。雖然我咬著牙強忍著，但我還是忍受不了疼痛，從石頭上滾了下來，在地上扭曲掙扎。

雪狼把我扶起來，緊緊抱在懷里。可我身體的每一處依然能感受到疼痛。看著我痛苦的神色，雪狼低下了頭。許久，一滴滴滾燙的液體順著我的手臂滑落。

“雪狼，你……怎么了？我……不是……沒死嗎？哭什么？男兒有淚……不輕彈！”我斷斷續續地說著這些話，看著雪狼因為我傷心哭泣，心里很不是滋味。

雪狼緊緊抓著我的手：“列卡，我不是愛哭的人，這可以算是我第一次哭。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看到自己最愛的人、最親的人受如此重的傷，我怎么能不哭呢？”雪狼伏在我身上，抽泣著說。

我沒有再說話，疼痛依然侵蝕著我的每一寸肌膚，但隨著雪狼溫熱的淚水接連不斷地滴落在我的身上，我覺得疼痛逐漸消散許多。雪狼把我當成最親的、最愛的人了！我的心里涌上一股難以言說的感激，我的眼前開始模糊。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雪狼就那樣緊緊擁著我，一動不動。我就那樣躺在他懷里，一動不動。此時此刻，陰冷的山洞中，兩顆火熱的心正彼此相擁……

偶得眷顧·初遇沙漠圖騰

當感受到身體中傳來一陣充盈的力量時，我一翻身，從石板上翻滾下來。

我動手摸了摸全身上下，在雪狼無微不至的照顧下，才幾天時間，我的重傷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體內的經脈也舒展開來，接納了白色能量。更讓我感到自豪的是，這幾天并沒有浪費，我咬牙堅持著將骨翼煉化成了第二形態——青蓮在天。

我扶著墻壁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向雪狼。雪狼正埋頭在一大堆雜物之中，皺著眉頭一一清點著。今天，我們將離開這片生命的綠洲，繼續在沙漠中進行九死一生的跋涉。

“列卡，我們要開始尋找圖騰了。”看到我過來，雪狼撥開額前散落的碎發，拍了拍雪白袍服之上的煙塵，站起身來，凝重地看著我。

我拉起雪狼的手，沒有絲毫猶豫，朝著陽光燦爛的洞外走去。走出洞口，頓覺沙漠沒有往常那么炙熱。也許是清晨微涼的空氣壓制住了沙漠的狂躁，讓它暫時平息了那仿佛永遠無休無止的怒火。

我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綠洲，我的腿依然一瘸一拐，在如溪水般不停流動的黃沙中走得非常吃力。雪狼的身體被銀色的光芒層層包裹，將迎面吹來的粗糙凜冽的風盡數抵御。他修長的雙腿上泛起的銀色光芒更是耀眼，這些守護者特有的光芒讓他不受黃沙的干擾，仿佛每一步都踏在空中一般，健步如飛。

整個沙漠變幻莫測。走著走著，會突然遇見一具已經風干的白骨，亮白色的骨架在蒼涼的沙漠中顯得格外惹眼。突然一下看見它，會讓我暫時迷茫，一時間忘記了這個沙漠中可能會有生命存在。

那些骨架在風聲中輕輕嗚咽著，仿佛在哭訴它們的不幸，有些時候又變得默默無言，仿佛在暗示著世態的炎涼。它們靜靜地孤立在那里，千百年沒有絲毫變化，像警示的路標，不屈不撓地提醒路人：“這里還有生命的存在！”雖然它們的肉體已經被黃沙吞噬，但它們的骨架依然完整保留著。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骨架還在，就不應向沙漠低頭，因為這些不屈的生命就代表著我們。我們對沙漠的了解太過膚淺，只有它們，方能世世代代見證著生命的奇跡。

我的視線一直牢牢地被路邊的骨架吸引著，疏忽了四周不正常的變化。直到雪狼突然間停下，身體微曲，銀白色光芒犀利地噴吐伸縮，我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四下左顧右盼。

我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置身在一處盆地之中，圍繞著我們的不僅僅是黃沙，還有細碎的石頭。身旁一具具被腐蝕得干干凈凈的白骨，仿佛在向我們訴說著這里的危險。在這盆地里，從高處傾瀉下來的陽光仿佛變成了冷冰冰的裝飾品，沒有絲毫熱量。我緊緊靠著雪狼，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列卡，小心，我們好像誤打誤撞進入了沙漠五大兇獸之一——紫晶翼獅王的洞府。只要一有變故，你就快速發動骨翼，逃離此地。”正當我環顧四周之時，沉穩凝重的聲音穿過重重白光，傳了過來。我錯愕地點了點頭，強裝鎮定地站立在原地。

“啊嗚！”雪狼的聲音剛剛落下，便從陰暗之處傳來了一聲雄渾霸氣的獅吼。這吼聲帶著無法抗拒的燥熱的沙漠氣息，如驚雷一般劃過了寂靜天宇，撕裂著空氣，隱隱約約還泛出些許紫色的火焰。

“唰！”吼聲剛落，我便發動體內的能量，在還沒有完全舒展開的經脈中火急火燎地草草運轉了一圈。隨即背后雙翼一震，腳尖輕點地面，借助著那一股奇妙的反推力，我輕盈地躍到半空，在一處凸出的石頭后隱蔽了身形。

我剛藏好，大地便是一震，頭頂上的碎石紛紛落下。我護著腦袋，錯愕地望著雪狼，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但這種焦慮不安的情緒很快就被接踵而來的恐懼壓了下去。

只見傳出吼聲的那一處，閃出了一個龐大的身影，一大團一大團紫色的火焰圍繞著它。那些火焰使得整個空間的溫度都陡然升高了一大截。我縮在石頭后面，感受著那從四面八方襲來的令人快要窒息的熱，不由得心中敲起了鼓。

那龐大的身影慢慢出現在了陽光中。碩大的獅頭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閃爍著兇光，鋒利的牙齒和頭頂上那猩紅色的尖角互相輝映著，更讓人生畏。龐大的身軀上，覆蓋著層層疊疊的沉重的紫晶。在太陽的照耀下，那些紫晶爭先恐后地吸收著沙漠的燥熱能量。一對翅膀微微扇動著，揮舞間，紫色火焰便洶涌翻滾。四只鋒利的腳爪，將大地都踏出了絲絲裂縫。更可怕的是那條如紫蛇般的尾巴，直挺挺地如眼鏡蛇般立著，隨著它的呼吸律動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發動攻擊，瞬間取你性命。

龐大的獅王跟雪狼對視，我的心立刻懸到嗓子眼兒。直到看清楚它眼神里并沒有殺戮的沖動，我才微微松了口氣。但氣還沒有完全吐出，便看到那條有靈性的尾巴沖我而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力地勒住了我，將我重重摔到了地上。

剛剛養好的內傷受到突如其來的重擊，雖然有青紅骨翼本能的保護，但還是有一絲血跡從我的嘴角蜿蜒而下。我快速地平復著呼吸，沒有做任何無謂的掙扎。

“人類，來此地有何貴干？”紫晶翼獅王碩大的頭顱扭動了一下，隨即沉悶的聲音從中傳了出來。

我一驚，但那錯愕的神情頃刻間便被我隱藏了下去。“奉命前來此地取一物，不小心打擾了獅王，真是罪過。”我微微抬起頭，慢慢地說道。雖然這樣很有可能惹怒紫晶翼獅王，但我必須冒死這么一做。誰知道這紫晶翼獅王是不是復仇者的嘍啰。

果然，聽到我的話，獅王卷著我的尾巴又緊了緊，一股強橫的力量沖入體內，又是一絲鮮血順著我的嘴角流了下來。

似是察覺出了我的想法，獅王仰天怒吼：“哼，本王可不是那幫敗類能控制得了的，告訴本王你有何貴干，說不定本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微微嘆了口氣，如實地說：“我來此地尋找第四塊遺失的圖騰。”

聽聞此言，獅王的尾巴輕輕松了松，隨即溫柔地一甩，我跌落到了獅王那厚實的背上。“人類，算你幸運，這塊圖騰乃本王看管之神物。也許你就是神諭所說的必然會拿走圖騰的人。現在，本王帶你去尋找圖騰。本王洞府之中會有逼人的灼熱，不要離開我太遠，否則很容易惹來殺身之禍。”紫晶翼獅王的聲音中沒有了敵意，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柔情和關切。

我愣了愣，摸了一下它身上的紫晶算是回答。

見我有所反應，紫晶翼獅王邁開步子，扇動翅膀，身上的大團紫色火焰猛然間將它包裹其中。我忍受著那依然逼人的灼熱，緊緊地抓著紫晶翼獅王的一撮淡紫色的鬃毛。

熱氣騰騰的風從我的身邊吹過，仿佛要將我從獅王背上沖撞下來一樣，無比蠻橫。獅王不時地在復雜的洞里來回拐彎，讓本來就暈頭轉向的我更加難受。而獅王仿佛也明白我的想法，時不時地減慢速度，在洞內漫步一會兒，來緩解我的痛苦。

經過了將近十分鐘的煎熬，感受到風已經不再那么強烈時，我微微睜開了眼睛，但面前耀眼的紫光卻強烈得讓我再度閉上雙眼。

我抱著紫晶翼獅王又一次睜開了眼睛，這一次，我才看清，面前熱烈灼燒的紫火中懸浮著一塊晶瑩剔透的深紫色圖騰。它在火焰的炙烤下微微旋轉著，泛著耀人的紫光。紫晶翼獅王的尾巴托著我，將我舉到了跟它的頭平行的位置，我更加近距離地觀察這塊不一樣的圖騰，心中無比震撼。

這塊圖騰，顯然是吸收了上千年雄渾的天地能量后方才煉化而成的，其中所蘊含的能量根本不是前三塊圖騰所能相提并論的。我微微咽了一口唾沫，仿佛看到了復仇者被封印的場面，當下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試圖去抓握圖騰。

“人類，此圖騰并非彼圖騰，要想拿到它，必須經過一系列殘酷的考驗。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葬身其中。從古至今，很多氏族的噬魂者都被這塊圖騰煉化成了精氣。看到那團紫火了嗎？這就是那些死去的人的強大氏族靈魂。人類，你小心點。”紫晶翼獅王側過頭，有點不屑地望著我。

我從它的尾巴上縱身跳了出去，輕飄飄地懸浮在與圖騰相平行的地方。此時此刻，我的全身被包裹在濃烈的紫光中，眼睛被刺得看不清任何東西。

我擦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淚水，雙手猛然對著圖騰抓去。一陣強烈的灼熱感席卷全身，瞬間，我便出現在了另一個世界里……

（未完待續）

518028 廣東省深圳市福田區百花六路深圳實驗學校下集預告：第四塊圖騰就在眼前，列卡究竟要經歷什么樣的考驗才能拿到手呢？這一次，他又會得到誰的幫助呢？超級連載，繼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