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浩:有。我看了劉慈欣所有的作品。我覺得劉慈欣是一個非常多元化的作者,他有很多的色彩和傾向。他既有古典浪漫主義,有英雄情懷,也有黑色的部分,有荒誕的部分。所以他的作品呈現出很多樣的感受,我希望能找到我跟他契合的部分。
我發現《鄉村教師》這個作品中荒誕性的部分是重合的,我就保留了這部分的荒誕。從荒誕的角度繼續深入再創作。大概是這樣一個過程,我也跟劉老師進行了溝通,也跟他講了我構思的故事方向,劉老師也是認可的。
寧浩:其實早就有,從小就有。每個人都有他認識世界的過程,在我的少年時期,科幻是一種非常重要的認識世界的方式,或者說是讓我保有好奇心的方式,所以我很喜歡科幻類的題材。

寧浩:雜志。那時候都是那些吧,《科幻世界》、《奧秘》什么的,還有變形金剛什么的。
寧浩:我沒有把自己的宇宙觀放進作品里,《瘋狂的外星人》這個維度并沒有探討所謂的宇宙真相這件事情。那個太大了?!度w》那個東西得需要好多好多部才能說清楚。所以其實我只是截取了文化沖突和荒誕的那些截面,就是外星人到中國旅游的故事。

寧浩:構建我們自己的文化系統,構建我們自己的科幻文化系統。小說其實一樣。劉慈欣的《三體》能夠得到這么廣泛的認同,還是因為他的科幻文化系統,包括跟中國文學結合的文化系統統一了,它變成了一個自洽的部分??雌饋頃]有違和感,你會覺得是你相信的一種中國式的科幻。這種統一我覺得是難點吧,因為誰都沒有做過,大家得慢慢接受這個部分。
寧浩:大家都在提這個問題,其實我覺得,元不元年不重要。我的科幻元年是《霹靂貝貝》,所以我也不覺得它一定得是元年。拍好就完了唄,慢慢摸索吧。
寧浩:都難,都不是一般的難。故事也寫了很多遍,至少寫了三、四個方向的劇本。特效也很困難,我們有兩個生物形象。這種生物形象表演在特效類電影當中一般叫A類,就是最難的那個鏡頭,溝通太費勁了,國內還做不了。
寧浩:對,我們請了兩家美國的特效團隊來做這個生物,都是非常非常有經驗的、一線的做生物的公司。
寧浩:我從來不會寫笑點。《瘋狂的外星人》不是按喜劇方式處理的,喜劇的辦法經常是抖個包袱或者什么的,是一種夸張的東西。我不太會設計得太夸張,都是現實可以發生的。
寧浩:是。
寧浩:我是一個現實主義的荒誕戲的作者吧。我還是對現實的荒誕有興趣,并不是對喜劇有興趣,這兩者之間是有區別的。
寧浩:沒想過別人。
寧浩:對,就覺得他比較適合,又熟,何必再找別人呢。
寧浩:我認識沈騰很多年了,其實我一直都在尋找可以跟他合作的機會,但是一直找不到,就是機緣問題吧。這次我覺得這個角色蠻適合沈騰的,是一個他這個歲數,并且干啥啥不成,還啥都想干,天天創業的這么一個角色,我覺得跟他的形象挺合適的。
寧浩:徐崢適合演外星人,兩個人性格很像,是一個那種蠻驕傲的外星人。
寧浩:黃渤導演的這個作品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意外的發現,我原以為他會拍一個喜劇片,沒想到他其實蠻理性的。而且那部電影當中有很多哲思的部分,這是我沒想到的,表達得非常好。
寧浩:也會有,大家經常會聊天,只是沒想到他最后呈現的時候沒有用喜劇,沒有特別開發喜劇的方向,喜劇應該對他來說是很容易的。
寧浩:這個東西難啊,就是要花這么長時間才能做完的事。而且我中間也在做一些青年導演的計劃,所以就是做做這個做做那個,反正一天也沒停,都在干活,也就是這樣了。
寧浩:沒什么想說的話。幫助青年導演去表達也蠻好的。我也沒有什么一定要說的話,沒有要說的就少啰嗦兩句,這個世界還缺一部爛電影嗎?
寧浩:還行,浪費倆小時是值得的,我覺得是吧。我一直都覺得把一個電影弄出來,放到市場上去給觀眾看,是個很重要的事情。憑什么你要耽誤那么多人兩個小時的時間?這些人要不來看電影,在家里織毛衣能織多少?那是一個多大的產能?事后大家還要騰出時間來評論這個電影,還要集體討論,來獲得一些聯系和共鳴。
到底什么東西值得大家討論?它的藝術性是什么?它的社會性是什么?這些都是重要的問題。所以不要太關心錢的事情了。
寧浩:慢嗎?也不算慢吧。比如說諾蘭,他也差不多吧。比如說《阿凡達》用了十一年,拍特效電影能怎么辦呢,就是要慢慢來。它需要準備很多東西然后去做,做快了它可能就會很差,或者想得不夠清楚。那何苦呢?快并不是價值。
寧浩:下一部沒有,真沒有。我覺得好多國內的電影也不快,姜文導演也不快,但是弄一個是一個不也挺好的嗎。徐崢也不快啊,徐崢《港冏》都多少年了,他現在還沒開機呢。

寧浩:不知道,這些事情我都回答不了,我都在等著哪個人告訴我。他突然說個東西挺好的你就拍吧,然后我就拍了。他不給啟示,我也想不明白,那就等著唄。
寧浩:牧野會更合適,他會更合適做這種東西,他是一個現實主義功力非常好,非常扎實的導演。所以他來做這個應該會完成得更好,結果也說明了確實完成得很好。
寧浩:現場導戲我是肯定不會的,必須尊重導演,讓導演來完成工作。劇本我會提一些我的想法和要求,大家一起來探討這個問題,怎么能達到這種要求。在選擇演員搭盤子的時候會更多地提想法和做工作,包括募集資金,包括宣傳發行。
寧浩:電影好像差不多就是這樣吧,我本人也是從新導演計劃中走到觀眾面前的,總需要“傳幫帶”,新人才能慢慢做出來。我本身又很熱愛這個行業,我喜歡跟有才華的青年導演在一起,我也喜歡跟他們一起創作。在這個過程中我能夠體驗到我的價值。
我經常說公司開會我很煩,開五分鐘我就煩了,但是跟他們開創作會我很開心。有的時候,我的一些意見能夠幫助他們解決問題,我還是非常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