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佳荀
平凡的抄表員劉濤,秉持“除了工作之外,還應該有點兒追求”的信念,在被瑣碎充斥的生活里,以業余愛好——攝影為自己保留了一方詩意的天空。高曉松有云:“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就讓對稻粱之外寬廣洞天的追求,對心中摯愛的渴望,充盈我們的生命。
誠然,勤勤懇懇地工作是養家糊口的根本,但“每一個心靈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和褻瀆”。正如《月亮與六便士》中的證券經紀人斯特里克蘭,摯愛繪畫的他為不愧對內心的熱情和理想而投身孤島,專心創作。在掙脫灰暗生活的束縛后,他終于得到了精神世界的解脫與升華。正是對稻粱之外的追求,成就了他的傳奇。
而有時,正是這份精神上的追求,才鑄就了一個人的輝煌。一如“一蓑煙雨任平生”的大文豪蘇軾,無論是身為朝廷命官還是遭貶,無論是仕途順利還是身處蠻夷之地,詩詞,永遠是他心中的伊甸園。于是,我們看到“大江東去”中豪放的他;我們看到“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中迷惘的他;我們看到“泛舟游于赤壁之上”中寄情山水的他。倘若沒有對詩詞歌賦的熱愛,沒有堅守這份對稻粱之外的追求,他恐怕只會在史書上留下“蘇東坡,官至……”而非如此濃墨重彩的一筆吧!
當然,抱有對稻粱之外的追求應有“度”,一旦將“所愛”上升為“所溺”,則會適得其反。這時它帶來的就不再是享受,而是無盡的禍患。歷史上的諸多亡國之君,便是“智勇多困于所溺”的典型:明朝天啟皇帝沉溺于木匠活計,讓木工替代上朝,不理政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周幽王,只為換紅顏一笑便“烽火戲諸侯”;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獨嗜開鎖,不理朝政……心懷對稻粱之外的追求本無錯,錯的是沉溺其中的人。
滾滾紅塵,一路行來,平凡人也好,偉人也罷,都理應聽從自己內心的呼喚,心懷對稻粱之外寬廣洞天的追求。“所有頹喪失意和生無可戀,都是時代下自我意識得不到認同的原罪。”那么,就讓這份追求永存心間,成為喧囂紅塵中的一方心靈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