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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彎彎(二)

2019-04-27 01:33:50繁淺
花火B(yǎng) 2019年3期

繁淺

上期回顧:

江時延被弟弟“算計”,一身獸皮短衫把卡在窗臺上的溫詞月嚇得不輕。江時延仗義相救,把溫詞月從窗臺上解救下來,卻不想溫詞月感謝時脫口而出:“謝謝叔叔!”

Part2.

叔……叔叔?

被甜美的笑容擊昏一秒鐘的大腦立刻清醒過來,江時延仿佛受了奇恥大辱,顫抖著手指,說:“你叫我叔叔?”

這兩年他聽到最多的贊美是什么?

——年輕有為,后生可畏,自古英雄出少年,長江后浪推前浪……

現(xiàn)在,這個剛才還把祖?zhèn)鞯募t牡丹毛巾蒙在臉上的神秘女子,仗著有幾分姿色,居然開著小甜嗓兒管他叫——

叔叔。

你經(jīng)歷過絕望嗎?

“剛剛忘了稱呼您,真是太沒有禮貌了,”溫詞月長著一雙貓眼,眼角的弧度很好看,一笑起來眼睛彎彎,露出整齊的、白色小貝殼一樣的牙齒,整個人又甜又可愛,像是泡在蜜罐里的小姑娘,“您想吃什么啊,叔叔?”

“我不餓!”

“叔叔,您不要跟我客氣……”

一段時間后,江媽媽張羅著給兒子介紹相親對象,積極地詢問兒子對另一半的要求。

“太有禮貌的不要。”江時延把手中的文件隨手扔在茶幾上,身子向后一靠。

江媽媽:“?”

“特別是一上來就管你叫叔叔的。”江時延冷笑,“我簡直不敢相信,在我年輕英俊的生命里,居然還遭受過這樣的侮辱。”

“我是真心想謝謝您,”溫詞月句句懇切,“一頓飯而已,不瞞您說,我剛來舟江市,對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叔叔您就好人做到底,帶我認(rèn)認(rèn)路。”

這打的是乖巧牌。

“叔叔,我真的特別餓,坐了一夜火車,只吃了一包泡面和兩根醬黃瓜。”

這打的是可憐牌。

這兩者雙管齊下,江時延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

一聲聲的“叔叔”如巨石,接連不斷地砸過來,江時延腦子里開了花,實在不想再聽下去,胡亂點點頭:“得了,只要你不說話,山珍海味也帶你去吃。”

溫詞月閉緊嘴,眨巴著眼睛,連連點頭。

把溫詞月一個孤孤單單的小女生丟在偏僻無人的地方,怎么看也非君子所為,江時延雖然承認(rèn)自己最多算個偽君子,但也確實干不出來這樣的缺德事兒。

“我先回去換件衣服總可以吧。”江時延整理好思緒,再把目光投向溫詞月,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拎好了粉皮小行李箱,仰著臉看他,一副隨時準(zhǔn)備出發(fā)的樣子,仿佛只等他的號令。

江時延接過她的行李箱,看著她提得這么輕松,這一接手,發(fā)現(xiàn)還挺有分量:“你這里面裝的什么?還挺沉。”

溫詞月掰著手指,認(rèn)真地數(shù)著:“木錘子、錐子、刻刀、鐵鉗……工具挺多的,還有一本《明清瑞獸博古木雕精粹》,其他都是生活用品了,不占什么重量。”

江時延:“……”

明什么雕?瑞什么?他也算見多識廣了,從她嘴里蹦出來的一串詞,他卻一時半刻也搞不清楚其中的意思。

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俠到底是哪條路上的好漢?

“我的車在那邊,住的地方離這里不算太遠(yuǎn),我先回去收拾收拾,再帶你去吃飯。”

溫詞月啊了一聲,又立刻把嘴捂上。

現(xiàn)在丐幫的業(yè)務(wù)確實發(fā)達不少,溫詞月想起以前看過的新聞,乞討月入過萬什么的,當(dāng)時還覺得是假消息,但現(xiàn)在丐幫的奢靡生活居然赤裸裸地展現(xiàn)在她的面前。

這個叔叔,她還以為他連條褲子都買不起,穿著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看起來令人十分臉紅的性感豹紋短裙,別說,露出來的一雙腿倒又長又直,很讓人羨慕。

她以為,他是因為囊中羞澀,不舍得去理發(fā)店,才讓頭發(fā)、胡子瘋長,原來不是,他甚至還十分輕描淡寫地說出了“我的車在那邊”這種話。

江時延邁開長腿走在前面,溫詞月高頻率地甩著不太長的腿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后,正以競走般的速度前進。

江時延突然停住,溫詞月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在他的后背上。

“我……”看到眼前此景,江時延剛想脫口罵出一句,又想到身后的萌妹,及時住口,生生吞了回去。

溫詞月從他的身后探出頭來,發(fā)現(xiàn)眼前停著一輛……自行車。

難道這就是叔叔口中的“車”?

還是前有橫梁、后有鐵座位的二八大杠自行車。

“這種自行車我見過,”溫詞月有點驚喜,“我爺爺和我?guī)煾付简T過。”

“住口。”

“大概在我小時候吧,爺爺騎著這種……”

“住口!”

“嗯嗯。”

江時延撕掉車鈴鐺上粘著的便箋,上面是他那個損友顧尋的字跡:“延哥,我在附近辦事,剛好趕上小北下戲,我要趕去火車站接專家,他跟我說你的車在這兒,我先借著用一用。您的代步工具,我準(zhǔn)備好了,劇組的道具,您先湊合著用。”

魔王真是膽子肥了,江時延完全不知道江北究竟是什么時候順走了他的車鑰匙的。

今天真是漫長的一天啊,江時延長長地嘆了口氣,已經(jīng)沒脾氣了,這接踵而至的霉運到底什么時候才是盡頭。

有火也沒處發(fā),干脆認(rèn)命,江時延解下豹紋短裙上的腰帶,把行李箱牢牢地捆在前面的橫梁上。他踢開車撐,長腿橫跨,坐在車鞍上,轉(zhuǎn)頭示意溫詞月:“上來。”

溫詞月小心翼翼地側(cè)坐在后車座上。

“坐穩(wěn)了,出發(fā)!”

來到舟江市的第一天,溫詞月最大的感慨是人生的相遇很奇妙。

她從來沒想過,會和一個只認(rèn)識半個小時,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告訴對方的邋遢大叔坐在同一輛自行車上,駛向未知的前方。

未來、明天,甚至下一秒都不可預(yù)知,她唯一篤定的是,他是一個可以信賴的好人。

她的感覺不會欺騙她。

哪怕他們不過是短暫的相遇,哪怕她對他一無所知。

或許正因為如此,這種一眼就產(chǎn)生的信任,才會顯得格外珍貴。

“叔叔貴庚啊?”禮貌的溫詞月沒話找話。

正好是一段下坡路,呼呼的風(fēng)聲從耳邊掠過,江時延扭過頭,惡聲惡氣地說:“二十有余!所以,不要叫我叔叔!”

溫詞月再一次震驚了,實話實說:“真沒看出來……”

“今天是特技效果,完全遮掩了我的美貌,等我恢復(fù)人類身份,你就會發(fā)現(xiàn),僅憑我的長相,看起來最多十八,不能再多了。”

溫詞月覺得他特別有意思,清脆的笑聲似乎被碾在車輪下,一路都揮之不去。

原本暴躁得幾乎要噴火的江時延,在溫詞月的笑聲里奇異地平心靜氣起來,甚至樂觀地想,丑就丑吧,能讓小姑娘開心一點兒,似乎也不錯。

如果不是溫詞月每隔幾分鐘就伸出兩根手指頭偷偷摸一下他的豹紋小短裙,還自認(rèn)為神不知鬼不覺,他想,他的心情或許會更好一些。

“請問你貴姓啊?”腦中靈光閃現(xiàn),溫詞月這才想起來問問“司機”的姓名。

“貴姓江,不用免,江時延,江河湖海的江,天時地利的時,綿延不絕的延。”

“我叫溫詞月,”溫詞月?lián)P了揚聲音,“溫柔的溫,‘詞月就是詩詞歌賦里的月亮。”

不知名的花灌了滿路香味,風(fēng)從南到北,輕柔拂面,江時延認(rèn)真聽著溫詞月的解釋:“我媽媽說,詩詞里有最美的月亮,‘花影壓重門,疏簾鋪淡月,‘何人種丹桂,不長出輪枝。圓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

“你媽媽一定很愛你。”江時延由衷地說。

“當(dāng)然啦。”溫詞月稍稍遲疑了一下,笑著答道。

“來舟江的第一頓想吃什么?”拐過一個彎,江時延奮力蹬著腳踏板,穿過一座橋,“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你隨便點,哥請你。”

連半分猶豫和客套都沒有,溫詞月捧著咕咕直叫的肚子,坦誠地說:“江時延,我想吃烤豬蹄。”

烤豬蹄?江時延挑眉,看來這個小月亮的飲食習(xí)慣有著和她外表十分不符的狂野。

“怎么想起來吃烤豬蹄了?”

溫詞月觀察了一下他的側(cè)臉,來猜測他現(xiàn)在的心情如何,只見他滿臉胡子隨風(fēng)舞動,好像心情還不錯,于是乖乖地說:“剛才看你用紅色毛巾纏著手,實在太像烤豬蹄了,我突然聯(lián)想到,然后就特別想吃。”

吱嘎一聲,江時延一個急剎車,二八大杠停住:“你給我下來。”

“我不要。”溫詞月緊張地抓住他的衣服,怕被他半路拋棄。

江時延怒極反笑,他堂堂江少,今天難得的紳士之舉,怕有占小姑娘便宜之嫌,她不但不理解他的苦心,反而說像烤豬蹄!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扶你的時候,為什么用毛巾纏住手?”

溫詞月微微歪了下腦袋,思考片刻,猶疑地問:“因為你手臟?”

“溫詞月,你快給我下來!”

江時延耐心盡失。

決不能被丟下,溫詞月只有這一個念頭。聽出他語氣中的憤怒,她什么也顧不上了,干脆一把抱住他的腰,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我自巋然不動。

江時延整個人完全僵住,溫詞月整個人緊緊地貼在他的背后,纖細(xì)瑩白的雙臂自他腰間圈過來。

她像塊裹著綿軟奶油的蛋糕,江時延鼻端縈繞淡淡的甜香,她靠著他,好像一切都變得柔軟,讓他的心也軟了下來。

“第一次被投懷送抱的感覺是什么?”顧尋后來問過他一次,臉上的八卦之情滿溢,“感動嗎?”

江時延實話實說:“不敢動。”

這一刻,似乎萬物被定格,天地也闃靜無聲,突然,微小的一陣聲響敲擊耳膜,而后,漸漸震耳,一聲比一聲急促。

江時延不由得按住胸腔的位置。

——是心跳。

“你別抱這么緊,腰都給你勒得細(xì)了一圈,我讓你下來的意思是到地方了,我先去換件衣服,你總不想吃飯的時候別人把我當(dāng)變態(tài)抓起來吧。”

這一路雖然遇到的人不多,可所到之處,遇見的路人無一不對他側(cè)目,神情訝異,他分明從中看到了深深的嫌棄。

爺爺輩的二八大杠自行車,前面綁著粉紅色行李箱,后面載著漂亮的小姑娘,而他本人,蓬頭垢面,不辨男女,獸皮套裙,又是露腰,又是露腿的,說神經(jīng)病都是抬舉他,活脫脫一出現(xiàn)場版的《美女與野獸》,甚至,連野獸都是低配版的。

他江時延雖然不在乎那些凡夫俗子的評斷,但好歹,他也是要臉的人啊。

聽他說“到了”,溫詞月才松開手,仔細(xì)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他們確實已經(jīng)停在一個聯(lián)合大院前。

聯(lián)合大院建于八十年代初,那時候舟江只有一丁點兒大,這里算是市中心,最早的市重點實驗小學(xué)選址在對面,當(dāng)時大院算得上是打著燈籠難找的學(xué)區(qū)房,很是風(fēng)光了二十年。

聯(lián)合大院前種著幾棵槐樹,小的時候,江時延最愛帶著三四個小跟班去采摘槐花,現(xiàn)在大院里的小孩兒少了,槐樹也不再像小時那么瘦弱,身軀粗壯,枝葉繁茂,一串串槐花如潔白的風(fēng)鈴,掛在層層疊疊的綠葉中間,槐花香從葉隙間淌下來。

溫詞月吸了吸鼻子,清甜的味道似乎順著鼻腔一直躥到四肢百骸。

她抬頭,看著滿樹槐花,心里感嘆,好多花,看起來真好吃啊……

江時延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他把二八大杠哐哐地推進大院,扔在了樓道里,轉(zhuǎn)頭叫她:“喂,過來。”

“來了,來了。”聽到在叫她,她無暇再顧及好吃的槐花,噔噔噔小跑著過去。

“江江回來了,嘿嘿,江江……”一個胖頭胖腦的年輕男人坐在樓梯上,手里拿著一個紙風(fēng)車,上面涂著亂七八糟的顏色,正呼哧呼哧地用嘴吹著。

聽到動靜,他探頭看了一眼,見是江時延,高興地跳起來,穿著拖鞋啪嗒啪嗒地向外跑。

“陳龍舟,你慢點跑,今天我可不抱你。”江時延看他如餓虎撲食,朝自己的方向奔來,趕緊后退了幾步。

跑得太急,拖鞋在半路上掉了一只,陳龍舟猛地剎車,也不知道回頭去撿,就站在原地不動,撓著頭、傻呵呵地笑著:“江江穿裙子,丑。”

“好丑。”他再次強調(diào)。

江時延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竟然連陳龍舟都嫌他丑。

見陳龍舟還在嘿嘿傻笑,江時延嘆了一口氣,罷了,和他計較什么呢,他又不懂。

陳龍舟算是吃聯(lián)合大院的眾家飯長大的,二樓有個獨身的陳阿婆,年輕時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兩人也曾海誓山盟、花前月下,只是那戀人福薄,年紀(jì)輕輕得病死了。陳阿婆終身未嫁,好在得到侄子的照拂,多年前,侄子一家移民加拿大,把聯(lián)合大院空下來的房子給她住。

剛搬到大院的那一年端午節(jié),陳阿婆早早起來,包了粽子分給鄰里,挎著籃子走到一樓,忽然聽到嬰兒啼哭,撿到了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因為適逢端午,所以給他取名陳龍舟。

大院附近就有一家福利院,可陳阿婆心腸軟,舍不得把孩子送過去,于是自己養(yǎng)著。

等陳龍舟大一些,陳阿婆才發(fā)現(xiàn)他跟同齡人相比,智商明顯不怎么夠用,連句簡單的話都說不順暢,腦子就更不靈光了,巔峰時期也僅能打平幼兒園大班的小朋友。

三樓的王大爺背著手,觀察了陳龍舟好一段時間,得出鏗鏘的結(jié)論:“是個傻子。”

陳龍舟明明是好手好腳,會被棄養(yǎng),原來是智力有問題。

即便如此,陳阿婆也沒有要放棄他的想法,一直拉扯著他長大。陳阿婆年紀(jì)大了,靠打一點零工生活,生活捉襟見肘,鄰里鄰居的,家家戶戶都伸出手幫一把,把他養(yǎng)得胖乎乎的,傻里傻氣又無憂無慮地長到這么大。

可要真說他傻吧,也不盡然,他讀過幾年特殊學(xué)校,江時延還給他輔導(dǎo)過功課。學(xué)了兩年,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但對數(shù)字非常敏感,圓周率隨隨便便就背到一百多位,正著能背,倒著也能背,根本不會出錯。

就像現(xiàn)在,江時延打扮成這樣,連他媽孟女士都不一定能辨別出來,陳龍舟老遠(yuǎn)就親熱地叫“江江”。

“別叫我江江。”陳龍舟打小就愛黏著江時延,江時延的名字對他來說太拗口,于是整天“江江”地叫著。

江時延煩透了這個有辱他偉岸的形象的愛稱,糾正了無數(shù)次,沒有絲毫作用。

哪怕陳龍舟現(xiàn)在這么大了,一米八幾,身寬體胖的男人,還像個小孩兒似的,每次見到江時延,都伸著手要他抱抱……

“陳龍舟,你已經(jīng)快奔三十歲了,體重也即將破二百斤,我實在是抱不動你了。”

雖然陳龍舟不太明白江時延話中的意思,但江時延不愿意抱他,他倒是充分理解了,悻悻地把雙臂放下。

忽然,他眼角一瞥,看見自己手中的東西,又興奮地高舉著他今天的新玩意兒——紙風(fēng)車,向江時延炫耀:“江江,江江,看,風(fēng)車!我的。”

江時延把行李箱取下來,左手拎著,右手朝身后勾了勾,示意溫詞月跟上,邊走邊敷衍道:“哇,真好看,恭喜你。”

走到陳龍舟的身后,江時延把他丟下的那只拖鞋撿起來,放到他的腳邊:“穿上,萬一扎破了腳,你肯定又會哭得整個大院都能聽見,到時候不還是要我哄你?!”

“江江真好。”陳龍舟喜滋滋地套上拖鞋。

溫詞月聽他哄小孩兒似的語氣,又看了眼“天真可愛”的陳龍舟,忍不住笑了笑。

她一笑,眼角輕輕勾起,眼里、嘴角似乎都綴著星光,陳龍舟還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小姑娘,驚訝得合不攏嘴。

他瞪大眼睛,先是看了眼江時延,又看了看溫詞月,低下頭,琢磨了片刻。

“你是在樓下等著,還是上去等,我住三樓。”江時延問道。

溫詞月的食指在褲縫上敲了敲,抬頭:“我還是上去等吧。”

萬一他跑了怎么辦,有她跟著,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江時延本來低垂的眉眼倏忽一抬,似笑非笑地說:“小姑娘,你是怎么長大的?對人對事警戒心太低可不行,這個世界……”

他稍稍一頓,剛才還有點不正經(jīng)的語氣,忽然帶了些苦澀:“這個世界,是很危險的。”

“那你是壞人嗎?”溫詞月的眼睛瞪得大一些,她的瞳仁顏色很淺,清透得似乎一眼能望到底。

“……”江時延語塞。

溫詞月胸有成竹地說:“你是好人,我知道。”

沉甸甸的一頂高帽壓下來,他就是想當(dāng)壞人,也丟不起那個臉了。

江時延決定收回自己剛才的想法,她才不傻,機靈得很,他以前知道有一種人喜歡裝老實訛人,這還是頭一回見用可愛訛人的,偏偏他還挺吃這一套。

“走吧。”江時延在前面帶路。

陳龍舟高興壞了,嗷嗷直叫,一邊拍手,一邊往樓上跑,嘴里高聲喊著:“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還姐姐呢,江時延嗤之以鼻,陳龍舟都二十七歲了,還好意思管人家小姑娘叫姐姐。

下一秒,他的笑凝固在臉上。

陳龍舟的大嗓門回蕩在整棟樓上:“漂亮姐姐,江江的……媳婦兒,好看!”

砰砰,好多扇門同時打開,此起彼伏的叫聲響起來:“時延回來了啊,快讓三嬸子、五姑婆、劉爺爺、王奶奶好好看看!”

好在這時已經(jīng)上到三樓,江時延一把抓住溫詞月的手,貓著腰,以光速沖向自己家。陳龍舟也想進來,江時延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把快樂的傻大哥關(guān)在門外。

陳龍舟智商看起來長進不少,現(xiàn)在知道得也太多了。

“你隨便坐,我先去洗一洗。”陳龍舟剛才吼了那么一嗓子,氣氛難免有點尷尬,江時延火速沖向衛(wèi)生間,把獨處的空間留給她。

溫詞月坐在沙發(fā)上,四處打量。

因為是老房子,居住面積很小,一室一廳,客廳里放了電視機,一組沙發(fā),組合柜,小小的空間立刻顯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雖然地方不大,但收拾得干凈整潔,整體以暖色系為主,鋪著米黃色木質(zhì)地板,陽臺上放著三層的花盆架,上面擺滿了花花草草的盆栽,花開得正茂盛。

雖然整體給人以溫馨的感覺,可溫詞月覺得屋內(nèi)從裝修到擺設(shè),整個風(fēng)格和江時延完全不搭,倒像是個女生住的地方。

“溫詞月,冰箱里有沒拆封的礦泉水,你幫我拿兩瓶過來。”衛(wèi)生間的門被打開一條縫,江時延的聲音傳出來。

他惱怒地狠狠拍了拍水龍頭,連破水管都來和他作對,沒聽說有停水通知,好端端居然停了水。

把頭發(fā)弄好是沒可能了,可江時延的假胡子才拆了一半,至少要把仿真胡須清理掉才行,要不然的話,這么出門豈不是更像個神經(jīng)病。

“好的!”

溫詞月打開冰箱門,里面上下兩層全是礦泉水,她小小地驚嘆了一下,摸出兩瓶水,奔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水來了……”溫詞月推開門就扎進去,看到江時延,手里的礦泉水砰砰兩聲掉到地上,“你……你這個……”

江時延并沒有覺得絲毫不妥,疑惑地看向她。

溫詞月臉都漲紅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這個流氓!”

江時延不服氣:“喂,你別污蔑我,我穿褲子了!”

須臾,他眼睛微瞇,壞笑道:“喂,月亮,你是惡人先告狀啊,明明是你自己闖進來的,是不是想看我的完美身材?來,給你看。”

說著,江時延還挺了挺胸膛。

他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套辣眼睛的野人裝換下來,因為要撕仿真胡須,擔(dān)心絲絲縷縷地粘在衣服上不好洗,他沒穿T恤,只套上運動長褲,松松垮垮地掛在腰上,光著膀子,只顧和仿真胡須戰(zhàn)斗,他也沒想到溫詞月會突然沖進來啊。

溫詞月捂住眼睛,又從指縫里漏出一點余光看他:“是你讓我給你送水的。”

“我是讓你放在門口。”

溫詞月把指縫合上,轉(zhuǎn)身出門,不再和他瞎扯,走到門口,大聲重復(fù):“是你讓我給你送水的!”

江時延忍俊不禁,拽過一條毛巾披在肩膀上,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流氓。

來到舟江的第一天,飯都沒吃上一口,竟然先看到了江時延……半裸的樣子,溫詞月蹲在電視柜前,擺弄著手機,發(fā)了條微博:長針眼了……

她還配了張小貓委屈巴巴捂眼睛的圖。

叮叮叮,她按了發(fā)送鍵不久,一連串消息提示音響起來。她一一點開看,內(nèi)容都差不多——

池塘水滿:大大看見什么了?求分享!

力大無比小可愛:樓上+10086,一起長針眼啊!

雷雷雷震子:向您推送一條鏈接,防止長針眼的二百五十個小妙招。

月亮彎彎照我心:月亮大大,好看嗎?(陰險地笑著。)

……

這都是什么啊,溫詞月翻了兩頁,從微博退了出來。

溫詞月是個原創(chuàng)視頻博主,還是有點粉絲基礎(chǔ)的那種。她喜歡手工和廚藝,經(jīng)常自己研究點新鮮東西,拍成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她的視頻風(fēng)格干凈文藝,干貨滿滿,本來是為了自娛自樂,沒想到慢慢積累了一大批粉絲。

手機黑了屏,不知道為什么,溫詞月腦中忽然浮現(xiàn)出剛才看到的那句“月亮大大,好看嗎”。

溫詞月不免想起剛剛的場景,本來看江時延腰細(xì)腿長還有點弱不禁風(fēng),沒想到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寬肩窄腰。剛才她不經(jīng)意地一瞥,好像他還有點腹肌什么的,身材還挺有料。

“喂、喂、喂,你都在想什么啊!”溫詞月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從幻想里清醒過來。

哐當(dāng)一聲,門被風(fēng)帶上,仿佛是他的出場音效,她再抬頭,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收拾妥帖,站在她的面前。

他穿了簡單的白衫黑褲,之前滿臉的胡子一被清理掉,清俊的眉眼便展露無遺。他沒取假發(fā),但看起來已經(jīng)打理過,被那張臉一襯托,原本放飛的發(fā)型不但不覺得邋遢,反而多了幾分輕頹日系貴公子的味道。

“喀喀,”江時延清了清嗓子,手插在褲兜里,“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說什么?”溫詞月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一臉懵懂無知。

江時延看根本點不透她,又有點煩躁,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會有這么幼稚的一面,但就是想從她的嘴里聽到肯定。

江時延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干脆說道:“我難道不好看嗎?”

原來,他仍然對剛才她叫他“叔叔”而耿耿于懷。

“好看啊。”溫詞月點點頭,語氣十分誠懇。

江時延這下通體舒暢,神清氣爽,總算滿意了,他禮貌地客套:“哪里,哪里,你也很好看。”

溫詞月第一次見到這么幼稚又有趣的人。

“走吧,”江時延用下巴點了點門外,“去吃飯。”

“哦。”溫詞月慢吞吞地站起來。

還是那輛二八大杠自行車,江時延騎得順手,載著溫詞月在橫七豎八的小巷子里拐來拐去,終于在一個小吃攤前停下來。

“老板,一份烤豬蹄,”江時延掃視了溫詞月一眼,“再來兩份花甲粉絲、一鍋紅棗大米百合粥,煮得稠一些。”

溫詞月的眼睛噌噌放光。

這是幾天以來她吃得最像樣的一頓飯了。

拿到Q大的交換生名額,溫詞月先跟著師父完成了手里的修復(fù)計劃,一路奔波來到舟江,恰好這邊聽風(fēng)巷的一棟百年古宅打算修復(fù)后作為市博物館的一處分館,對外進行展覽,師父讓她順道先來看看,誰知道這一看起來沒完沒了,她早就已經(jīng)饑腸轆轆。

錫紙包裹著鮮嫩的花甲,湯汁浸潤,鮮香入鼻,溫詞月洗干凈手,坐在江時延的對面,目光落在桌上的食物就根本移不開了。

“吃。”江時延似是聽到了小吃貨心里無聲的吶喊,將一次性筷子掰好,用紙巾稍作清理,遞給她。

溫詞月接過筷子,呼哧呼哧埋頭苦吃。

原本沒什么胃口,但江時延看她吃得特別香,頓時覺得眼前的食物美味起來。這個小吃攤,他常來,是二十年的老字號,味美價廉,顧客絡(luò)繹不絕。因為來得晚了些,他們只排上了外面涼棚下的位置,桌子矮、板凳低,江時延人高腿長,坐在小板凳上,怎么看都有點憋屈。

更憋屈的是,戴著這頭時尚長鬈發(fā),他只要一低頭,頭頂?shù)囊淮蟠轭^發(fā)就會爭先恐后地掉下來。他試了幾次,頭發(fā)差點扎進碗里,他不敢再亂動,左手按著頭發(fā),右手拿著筷子,每吃兩口,胳膊都要換個新姿勢。

“江時延,我給你想個辦法。”溫詞月吸了兩口粉絲,沒怎么聽到對面的聲音,這才抽空抬頭看一眼,進而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他的困境。

“什么辦法?”

溫詞月從短褲口袋里摸出一根細(xì)細(xì)的頭繩,嫩粉色,上面還有個蝴蝶結(jié)。她把板凳挪開,走到江時延的身后,將他額前礙事的那一小撮頭發(fā)撩到頭頂,扎成一個沖天的小揪揪,又翻出來一個桃心發(fā)卡,細(xì)心地幫他別好。

“這就好了。”溫詞月滿意地拍手。

“你這是……”江時延對著湯碗看了看發(fā)型,“給我扎了個辮子?”

“特別好看,”溫詞月點點頭,“你是我見過有小辮子的最好看的男生了。”

雖然她根本沒見過其他扎小辮子的男生。

江時延:“……”

對于這種夸獎,他應(yīng)該感到開心嗎?

不過,說真的,扎上小辮子,吃飯確實方便了不少。江時延雖然有點抗拒,但也確實承認(rèn)這是一個好辦法。

一頓飯一直吃到天色黑透。

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碗,江時延等著溫詞月喝粥,青瓷小碗盛著雪白的一碗粥,幾顆紅棗微微陷在黏稠的粥上,隔了段距離也能聞到香味。

江時延湯足飯飽,把目光隨意地投向街口,視線忽然凝住,他看到他家那位小魔王江北,挎著一個單肩包,神色沉重,迅速地往兩邊看了看,隨后進了一個燈光昏暗的小屋。

江北不回家,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江時延有些警覺,立刻站起來。

溫詞月不明就里,也趕緊跟著站起來。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那邊看看。”江時延一指江北消失的那個方向。

“我也去。”溫詞月用紙巾抹抹嘴,往他的旁邊蹭了蹭,“晚上太危險了,為了感謝你,我應(yīng)該保護好你。”

保護我?好大的口氣,江時延看著眼前嬌小的小月亮,輕輕笑了。

“那說好了啊,有危險的話,你要擋在我的前面。”他懶懶地說。

“那當(dāng)然。”溫詞月毫不猶豫,她心里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所以對于江時延提出的任何能力范圍內(nèi)能夠?qū)崿F(xiàn)的要求,她都?xì)g快接受。

“就你那小貓膽?”他可沒忘今天她蹲在窗臺上不敢下來的事。

“那不一樣。”溫詞月一一說給他聽,“我除了怕高、怕黑、怕鬼以外,其他的都不怕。”

江時延哦了一聲,對她的“三怕”表示尊重。

夸下海口之后,溫詞月想了想,輕輕問:“我們是去探險嗎?”

語氣里的躍躍欲試和欣喜,讓人怎么都無法忽視。

江時延應(yīng)道:“是啊,去探險。”

溫詞月神采飛揚,開心不已。

下期預(yù)告:

江北究竟有什么秘密?溫詞月夸下海口的“保護”究竟有沒有實現(xiàn)?溫詞月在小貓膽的作祟下,又會給江時延帶來怎樣的“麻煩”?

(下期連載詳見《花火》4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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