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不良人”的神秘面紗

在電視劇《長安十二時辰》和動畫《畫江湖之不良人》中，“不良人”們偵查、臥底、暗殺、搏斗無所不能，頗有現代特警風范。那么，歷史上的“不良人”到底是什么樣的呢？

簡單地說，它是唐代府（州）縣主管偵緝逮捕的吏，其統領稱“不良帥”，職能與后世的“捕役”“捕快”相同。

一些文章說“不良人”是唐代官府以有惡跡的人充當官吏，為朝廷行緝捕偵查之事。實際上，這種說法屬于無史料佐證、望文生義的推測。古代的確有征用“賤民”甚至有犯罪前科的人充任捕役的事情，但這種現象多出現于明清時期，沒有任何記載說“不良人”就是由“賤民”擔任。唐代社會也不能與明清一概而論，官府斷不至于還要專門去尋一些作奸犯科的人來擔任這一職業。

“不良人”這個稱呼，最早出現于唐早期小說家張鷟所著的筆記小說《朝野僉載》中，大致是說尚書左丞李行的前妻之子李忠，先與自己繼母通奸，然后金屋藏嬌。為了找人背鍋，李忠竟然對外宣稱繼母被李世民弄到皇宮里去了。李行信以為真，竟進宮找李世民要人，李世民遂下旨嚴查。李忠“被不良人疑之，執送縣”，經幾番審問終于真相大白。

《舊唐書》中有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記載：唐玄宗時期，李林甫的鷹犬盧鉉對太府少卿張瑄進行迫害審問，具體操作就由“不良人”來執行，他們先給張瑄上枷鎖，用手拉住腳，將木頭按在雙腳之間，打擊枷柄向前，將其身體拉長了數尺，連腰都快被撕扯斷裂。

其實，清人梁章鉅表述的“緝事番役”，才是對“不良人”最準確的注解。

現在，有不少人將其稱為“唐代錦衣衛”。盡管“不良人”這個名頭在今天聽起來很酷，然而其終究還是在唐代府（州）縣管理體系下的捕役人員。錦衣衛就不同了，其厲害之處在于可以繞開刑部等司法機構，直接速捕、刑訊除皇帝以外的任何人，令舉國官員談虎色變。

（毛乃明薦自《國家人文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