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昕
剛走出深圳機場,接機的外甥猛不丁地站在我的面前,我著實愣了一下。他一身警服,高大帥氣,一時誤以為是鄰家的孩子。
也難為我了,他從警數年,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穿警服的樣子。而此前,因他天性和善,處世樂呵,我一直認為他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見到我,他仍是一臉羞澀,叫聲“舅舅”后,就連忙接過我手中的行李。
我之所以認定并接受外甥身上那些“長不大”的成份,緣于他5歲時的一件詩意的小事。
下了一夜的雪,到第二天早上才歇下來。上午,天剛放晴,我就在院子里堆了一個小雪人,并用碳灰為小雪人描上眼睛、鼻子和嘴巴,小雪人立馬活靈活現。外甥才5歲,見到小雪人甚是興奮,學著我的樣子,用碳灰在小雪人的胸前畫了幾個小圈圈,說是幫小雪人的衣服扣上扣子。后來,我姐姐(即外甥的媽媽)要出趟門,找不著外套,問外甥看見沒有。外甥指著院子里的小雪人說,給小雪人穿上了。姐姐見狀,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說,小雪人需要穿衣服嗎?外甥很認真地反問道,你怕冷它就不怕冷嗎?我與姐姐相視一笑。姐姐居然沒在第一時間將披在小雪人身上的外套取回來,這無疑是對外甥行為的默認。
童心是需要呵護的。
詩意的童心應該存放在歲月的詩意之中,唯此詩意能守住人性中的善,能建構生命中對美的憧憬。
“天啊!地啊!同學和老師啊!誰能告訴我,何時秋游啊!我準備的酸奶過期了,我準備的薯片過期了,而下一個即將過期的,恐怕就是我這善良的心靈了呀!”這是最近在網絡上熱傳的“網紅詩”,題為《秋游》,其作者是一位小學5年級的學生。透過這些無遮無掩的敞亮的詩句,能看到童年池塘中的那份詩意的清澈。作者說當時寫詩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表達同學們盼望秋游的心情,“我寫詩就是為了快樂,每天記錄一點生活上有趣或煩惱的小事。”
用詩意的眼光看世界,生命之樹就一定是常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