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三子女政壇展拳腳

本報駐菲律賓特約記者 趙龍 本報特約記者 郝樹華

勝利屬于杜特爾特家族！在剛剛過去的菲律賓中期選舉中，總統杜特爾特的三位成年子女在選戰中都以壓倒性優勢勝出，毫無懸念地贏得達沃市正、副市長和國會議員席位，交出一張華麗的“期中考”成績單。此役過后，其家族在達沃市這個政治大本營的根基進一步得以鞏固。令家人尤為欣慰的是，曾經離經叛道的小兒子此次竟也“浪子回頭”、正式回歸“家族事業”。不過，這種全家齊上陣的“王朝政治模式”也引發了一定的批評聲音。

家族“大滿貫”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15日報道稱，根據菲律賓選舉委員會14日晚間的計票顯示，杜特爾特長女、現任達沃市市長薩拉已豪取58萬多張選票，而她的“主要競爭對手”馬塞隆斯得票數僅為4270張，勝負早早失去懸念。杜特爾特長子保羅在議會選舉中也取得壓倒性優勢，即將以達沃市第一區代表的身份進入國會眾議院。保羅的得票數為19.7萬多張，而其競爭對手的得票數還不到這個數字的零頭。與此同時，和姐姐做競選搭檔、首次參與政治選舉的杜特爾特幼子塞巴斯蒂安“未戰即勝”——該市副市長一職根本無人與其競爭。

美國《紐約時報》稱，在菲律賓國內，不少人將此次選舉視為“杜特爾特王朝”的開端。菲律賓大學迪里曼分校學者阿古蓋伊表示，在民主體制下的政治選舉中，菲律賓一個重要公職竟然無人競爭的情況堪稱“前所未見”。

長子長女“很省心”

作為杜特爾特的長子與長女，現年44歲的保羅和40歲的薩拉很早就繼承了父親的衣缽、走上從政道路。據香港《南華早報》稱，長女薩拉是律師出身，早年曾供職于非營利組織，并深受非政府團體推崇，這一點與父親截然不同。薩拉的從政起點極高：2007年，她在未滿30歲時就作為杜特爾特的競選搭檔成功當選達沃市副市長，與父親打造了罕見的“政壇父女檔”。這一任期結束后，父女倆又“對換角色”，父親在2010年做了女兒的“副手”，女兒卻成為該市首位女市長、同時也是該市最年輕的“父母官”。

菲律賓媒體15日評價稱，薩拉是杜特爾特三個成年子女中“與父親最接近”的一位，就連講話風格都如出一轍，曾被視為菲律賓總統的“接班人”。對于父親的政治事業，她鼎力支持：菲律賓GMA新聞網稱，杜特爾特2015年曾因資源不足一度猶豫是否參選，那一年她不惜“削發明志”提振了父親的士氣與決心。

頗為出人意料的是，杜特爾特在中期選舉投票期間公開“警告”女兒，勸她不要參選總統，因為這一職務會“毀了她”，這一態度上的巨大轉變引發了輿論的議論紛紛。有媒體認為，這一表態恰恰是出于對薩拉的保護，以免她在參選前就承受過多的政治壓力。

菲律賓媒體報道稱，長子保羅是杜特爾特子女當中學歷最高的一個，擁有菲律賓西北學會大學公共行政學的博士學位。相比妹妹薩拉，保羅的政治生涯起點更接近“基層”，他在2007年當選達沃市塔洛莫區的描籠涯主席，之后又兼任市議員職務。2013年，他當選達沃市副市長、并于2016年取得連任。沒想到，2017年保羅卷入“運毒”丑聞，不得不辭去職務。

作為家中長子，保羅也有“老辣”的一面，在杜特爾特74歲生日之際，他曾奉勸父親“多休息”，并表態稱“我會料理那些批評人士”。杜特爾特也曾半開玩笑似的評價保羅：“我的這個兒子就是個匪徒。”值得一提的是，杜特爾特十分看好保羅與前妻所生的兒子奧馬爾，他曾毫不避嫌地表示，要把這個孫子培養成今后的達沃市市長。

“壞小子”浪子回頭

與哥哥姐姐相比，杜特爾特的幼子塞巴斯蒂安是三子女當中唯一一個幾乎不具備任何從政經驗的人，堪稱“家族異類”。其特立獨行的風格也曾讓老父親傷透腦筋。當選總統后，杜特爾特還不

止一次當眾痛罵小兒子是個“混賬東西”和“小色鬼”。

《菲律賓星報》稱，塞巴斯蒂安11歲時就目睹了父母的感情破裂，這段不愉快的童年經歷對他的性格造成很大影響，讓他變得離經叛道、且不愿與父親溝通。他曾夢想成為一名醫生、并考入了達沃市圣佩德羅學院的醫科專業，但只讀了兩個學期就十分任性地退了學，理由是“不愿殺害動物做解剖”。后來，他又考入愛特諾德達沃大學、主修政治學，但畢業后卻幾乎與政治“絕緣”。他玩搖滾，愛沖浪，常與菲律賓國內的女明星鬧出緋聞。他曾“試水”過演藝行業，參演過一部旅行真人秀，但這檔節目在國內只播出過一次，且他再沒出過像樣的作品。最讓杜特爾特惱火的是，塞巴斯蒂安對自己的兩個孩子疏于照顧，缺乏做父親的責任心。出乎意料的是，杜特爾特2016年的參選意外“帶火”小兒子。因外表俊朗、愛好廣泛，塞巴斯蒂安迅速躋身菲律賓“一線網紅”，社交媒體漲粉幾十萬，在網上受歡迎的程度已能與老爸媲美。

菲律賓“Rappler”新聞網稱，塞巴斯蒂安去年4月突然加入姐姐所屬的區域性政黨“變革聯盟”，引發輿論的廣泛猜測——“壞小子是準備浪子回頭了”。不過據他透露，盡管得到家人的支持和父親的祝愿，從政這條道路仍然有違其本性，他足足花了好幾個月進行“心理建設”，中間還曾數度改變過想法。直到去年10月17日、也就是競選材料提交的最后一天，他才終于下定決心。作為“政治菜鳥”，塞巴斯蒂安曾耿直地表示自己“不會做出什么承諾”，因為擔心“民眾對我的期望太高”；他現階段所能付出的僅僅是“誠實”與“真心”。也有媒體認為，塞巴斯蒂安具備一定從政基礎——他擁有龐大的粉絲群體、熟悉娛樂圈，這些都是不錯的政治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