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法保護不是玩法壟斷

楊梓

近日，隨著《刀塔自走棋》的大火，這款dota2自定義地圖的制作者巨鳥多多工作室也出盡了風頭。昨日，巨鳥多多工作室的微博突然發文：《我們對所有“山寨抄襲”說不！》

原來事情是起因是這樣的：09平臺上出現了一張在測的自定義地圖《09自走棋》，其游戲內容與《刀塔自走棋》如出一轍。巨鳥多多工作室對09平臺的這一做法提出質疑，認為這是一種抄襲行為，而自己制作的《刀塔自走棋》應該受到玩法的保護。

那么到底什么是玩法保護，玩法又到底應該如何去做定義，我們嘗試從法律中尋找問題的答案。我國的民法中有明確的《著作權法》。其中提到了9類作品形式：文字作品；口述作品；音樂、戲劇、曲藝、舞蹈、雜技藝術作品；美術、建筑作品；攝影作品；電影作品和以類似攝制電影的方法創作的作品；工程設計圖、產品設計圖、地圖、示意圖等圖形作品和模型作品；計算機軟件；法律、行政法規規定的其他作品。

并沒有玩法或是與玩法類似的品類。

但玩法保護這個詞也不是個新出現的詞語。在2014年，暴雪就曾起訴上海游易網絡科技有限公司的《臥龍傳說》山寨抄襲自己的《爐石傳說》。

《臥龍傳說》從游戲模式，人物設定甚至到UI設計上都是照搬爐石傳說，創新的部分屈指可數，而法院的最終判決也讓社會和行業中大部分人認可：“被告未通過自己合法的智力勞動參與游戲行業競爭，而是通過不正當的抄襲手段將原告的智力成果占為己有，并且以此為推廣游戲的賣點，其行為背離了平等、公平、誠實信用的原則和公認的商業道德，超出了游戲行業競爭者之間正當的借鑒和模仿，具備了不正當競爭的性質。”

其實《09 自走棋》的性質也與《臥龍傳說》相似，暫且不說在游戲數值上是否存在抄襲或是侵權的問題，《09自走棋》的模型、音樂包和UI都取自《魔獸爭霸3》，棋盤、棋子也沒有創新性的改動，這與判決中提到的“未通過自己合法的智力勞動”一樣。雖然不能去下判斷是否就是抄襲，但至少在《09自走棋》中09平臺并沒有提供什么對游戲有貢獻的智力勞動。

即便暴雪在這場關于版權保護的官司中勝訴，但是法院判決給出的理由并沒有過多提到暴雪對于《爐石傳說》中的玩法有任何著作權權益。

游戲玩法和規則尚不受著作權法的保護，但并不代表這種智力創作成果法律不應該給予保護，該如何區分和給予定義玩法，還沒有法律能給出相應的描述，但是對于哪些應當保護哪些不應當保護，還要從保護最初的目的出發。

《著作權法》總則中提到：為保護文學、藝術和科學作品作者的著作權，以及與著作權有關的權益，鼓勵有益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物質文明建設的作品的創作和傳播，促進社會主義文化和科學事業的發展與繁榮，根據憲法制定本法。

之所以會有對于版權的保護，其根本目的是為了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的創新，激勵更多人進行創作，而不是讓少部分人壟斷版權后，制約后來者進行創作。著作權法僅僅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但是如今游戲圈中越來越多的游戲制作商開始本末倒置，認為版權方就應該毫無節制地鞏固自己的壟斷地位并獲取利益。

可以設想一下，如果真的讓少數人對于大部分游戲模式擁有版權壟斷，那么創作者們的創作和創新必然受到制約，說小了好的游戲作品將會越來越少，說大了整個游戲市場都會受到沖擊。

但對于一些不經過智力勞動和付出的人，想通過抄襲和復刻就謀取利益，暫且不去討論他們的行為是不是涉嫌侵權，單純這種想不勞而獲的心理就必然不是這個社會所推崇的。

所以回到問題本身，玩法應不應該被保護，在思考這個問題時應該先去思考我們到底應該去保護的是什么，一定不是創造者壟斷版權一勞永逸獲利的狀態，而是對于后來創新者創新和優化意識的激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