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倫茲：給鴨子當“媽媽”

◆郭旺啟

愛上小動物

奧地利有一個小男孩，他從小就對雞、鴨、鵝等小動物非常感興趣。6歲時，他和玩伴格蕾絲與兩只剛孵出不久的小鴨子嬉戲，他們驚訝地發現，小鴨子屁顛屁顛地一路跟著他們，趕都趕不走，儼然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爸爸媽媽。

9歲那年，小男孩用長襪和電線制成的漁網為自己養的魚撈到了一些水蚤，由此發現了池塘這個奇妙的世界并沉醉其中。不久，他從一本動物學著作中看到一幅始祖鳥的照片，第一次知道了進化的概念。

小男孩經常蹲在小動物旁觀察它們，一觀察就是幾個小時。一天，他的父親——一位著名的整形外科醫生又看到他在觀察小動物，很生氣，就走到他身邊勸告道:“你不能總是對這些雞、鴨、鵝呀感興趣，你應該像爸爸一樣去學醫，將來做個醫生。”

“不，爸爸，我只對這些小家伙感興趣，我肯定能從它們身上發現一些有用的東西。”小男孩一本正經地回答。父親拍著兒子的頭繼續勸告：“哈哈，你別做夢了，我看你還是聽爸爸的話去學醫吧!”

“爸爸，我問你，為什么雛雁孵出不久就能認出自己的母親，并且能很快找到自己的同伴呢？”小男孩好奇地問父親。父親回答不上來，只好妥協道：“好吧，爸爸支持你研究這些小動物，但是你得答應我去學醫。”小男孩點點頭，從此以后，他一邊學醫一邊研究小動物。

假扮鴨子的媽媽

在父親的支持下，小男孩建立了一個小型實驗室。一天，他找來一些受精的鴨蛋和一只孵雛的鴨子來孵化小鴨，并在一旁仔細觀察小雛鴨的孵化過程。不久，小雛鴨紛紛破殼而出，小男孩驚奇地發現這些小家伙一睜開眼睛，就認識孵化自己的媽媽，并且緊緊地跟著它活動。于是，小男孩得出結論：小雛鴨是根據母鴨“嘎嘎”的叫聲來識別自己的媽媽的。

為了進一步驗證這個結論，小男孩又做了一次實驗。當小雛鴨破殼而出時，他把孵化它們的鴨媽媽放在另一間屋子，使它們分開，然后模仿母鴨的叫聲對著小雛鴨“嘎嘎”地叫，小雛鴨果然緊緊地跟在他身后，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媽媽。小男孩特別興奮，他決定身體力行地做這些小雛鴨的媽媽。小男孩比鴨媽媽高很多，一旦替身媽媽的身高超過一定高度，小雛鴨就不肯跟著他走，還會“哭”，于是他蹲在地上慢慢地走，而且像鴨媽媽那樣不停地“嘎嘎”地叫。

有一次小男孩在假扮鴨子的媽媽時，抬頭發現柵欄邊圍著一排臉色煞白的人，他們正盯著他看，而他身后那些小雛鴨全被草叢擋住了，所以他們以為他瘋了，差點將他送進瘋人院。

后來，小男孩一直堅持用這種給鴨子當“媽媽”的探索精神去研究各種動物，比如模仿渡鴉的叫聲回應渡鴉，不僅取得了許多科學研究成果，還出版了《所羅門王的指環》《雁語者》《灰雁的四季》《狗的家世》等多部科學著作，并于1973年因對動物在自然環境中之行為模式的研究而獲得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他就是奧地利著名的動物學家、經典比較行為研究的代表人物康拉德·薩查理雅斯·洛倫茲，他一生關愛和親近動物，與鳥獸魚蟲親密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