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銀刀把霧霾的皮,從江身上,
剖開,讓風收走。
刀給整條的江,剔骨。
時間游刃有余,宋時的蘇軾、陸游……
是一條江最鮮的幾滴水。
水越來越重,凝作鞘,
魚開始生銹,
像是忘記拔掉船只的禁漁期,在鞘中。
養鮮的手藝,源自山海經,
和用舊的山海。
在海中吸進的云朵,夭折在
群山放牧經過的廠房和工地。
清明的紙錢把風骨買老,
一同清蒸的瓷,還有
樹脂的蔥花、姜絲,調和些許宋詞,
直到把一條大河烹熟。
我在揚子江和長江分界的辭典中,
口噙頭尾,
沒有歸宿的水,
已經不再是水。
我在靖江吃魚時,滿江已紅,
岳飛的槍至今卡在我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