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 馳,路智雯,戴 明
(東北師范大學 經濟學院, 吉林 長春 130117)
馬克思提出生產商品的勞動可以區分為簡單勞動和復雜勞動。簡單勞動指不經過專門訓練和學習就能勝任的勞動,復雜勞動指需要經過專門訓練和學習,具有一定技術專長的勞動。[1]復雜勞動只是簡單勞動的乘方或不如說是自乘的簡單勞動,因此,一定量的復雜勞動等于更多量的簡單勞動。[1]馬克思說:“要改變一般的人的本性,使它獲得一定勞動部門的技能和技巧,成為發達的和專門的勞動力,就要有一定的教育或訓練,而這就要花費或多或少的商品等價物。”[2]即由于復雜勞動者在學習和培訓期間要支付一定的成本,這些成本應給予一定的補償。相應地,產生了復雜勞動者與簡單勞動者在收入分配上的差別。
馬克思提出了復雜勞動者與簡單勞動者在收入分配上的差別,但并沒有指出這兩種勞動者在社會偏好方面是否有差別。而最近的一些實驗研究表明:在獨斷博弈實驗中計算能力高的人、精英階層或者通過做GRE試題等復雜勞動獲得初始稟賦的人,分配比例相對都比較低。[3-6]那么從事不同勞動的人是否在親社會行為方面有差別?是否因為從事復雜勞動調動了其腦力而變得更加理性、親社會行為更低?
基于上述問題,本文對馬克思的分配理論進行擴展性研究:從事不同勞動的人在親社會行為方面是否有差別?從這一角度出發,本文設計了2個實驗組:復雜勞動實驗組和簡單勞動實驗組。被試通過簡單勞動或者復雜勞動獲得初始稟賦后,進入真實的捐贈活動階段,并做出捐贈決策。根據被試的捐贈行為來研究進行不同勞動的被試的親社會行為可能存在的差異。
本文有兩點創新:一是已有的對稟賦來源影響人們分配行為的實驗研究都是將“被試通過自身努力掙得稟賦”與“由實驗員給予的天賜之財作為稟賦”兩種情況進行比較研究,而本文則是將勞動掙得稟賦細化為簡單勞動和復雜勞動兩種情況,實驗對比這兩種不同的勞動方式對人們分配行為的影響,實證豐富了現有研究內容;二是已有的對稟賦來源影響的實驗研究一般都采用實驗室實驗的方法,而本文把獨斷者實驗拓展為向慈善機構捐款的現場實驗,與紅燭志愿者協會合作,通過讓被試參加真實的慈善募捐活動,減輕被試參與科學研究活動的意識,從而表現出其在自然狀態下的親社會行為。
博弈論中假設每位個體都是理性的,即都是以追求個人利益最大化為目標的經濟人。然而,與傳統經濟學理論預期不同,現實中的微觀個體既有理性自利的利己之心,也有不同程度社會偏好的利他之心,這種現象已經被大量的經濟實驗研究所證實,如獨斷博弈實驗、最后通牒博弈實驗、信任博弈實驗、禮物交換博弈實驗、公共品博弈實驗以及帶有懲罰機制的公共品博弈實驗等等。[7-12]對此,行為經濟學家構建了一系列豐富的社會偏好理論模型[注]社會偏好理論的核心是指經濟人不僅關心自身的物質收益,也會關心他人的利益。而分配偏好是社會偏好的重要組成部分。來進行解釋。[13-17]
獨斷博弈實驗是測量參與者單純的慷慨性分配動機的經典實驗之一,最早是由Kahneman等設計的。[18]獨斷博弈是一個二階段的序貫博弈,初始稟賦在兩個實驗參與者之間分配。該實驗的第一個階段由獨裁者向接受者提出一種分配方案,第二個階段為接受者接受獨斷者提出的分配方案。經典博弈論的理論預期是,理性的獨斷者不會分配任何比例的稟賦給接受者,他們會將全部的初始稟賦占為已有。但是Hoffman等發現,在獨斷博弈實驗中,人們的行為要比標準經濟學模型所預測的更為慷慨,即使在完全匿名的情況下,獨斷者仍然會將初始稟賦的40%分配給接受者,這恰好證明了人們是有利他之心的。[19]隨后大量的實驗結果均表明,通常有超過60%的獨斷者會轉移大約20%的初始稟賦給接受者[7,20-22],并且在跨國文化的比較中也發現了類似的結果[23-25]。這些實驗結果均表明大多數被試在獨斷者實驗中不會利用獨斷者的權利將初始稟賦全部占為己有。被試的這種行為偏離了經典的理性人假設,對于這種現象,行為經濟學家用利他和公平等社會偏好的理論進行解釋[14,16,25-28]。
然而在上述實驗中,初始稟賦往往都是“天賜之財”,不用為此付出勞動,所以獨斷者的行為比較慷慨。如果稟賦是由個人勞動獲得的,那么,獨斷者的行為是否會發生變化?一些實驗通過引入初始稟賦獲得方式來研究人們的分配偏好的差別。Hoffman等讓被試通過競爭來決定在實驗中誰是擁有分配權力的獨斷者的角色,實驗結果與標準獨斷者實驗結果并沒有很大差異。[29]但是如果讓獨斷者通過自己的實際勞動獲得初始稟賦[30],則其會更加理性,分配比例會更低。Cherry等通過讓被試進行勞動來獲得初始稟賦,實驗中的獨斷者需要在一定時間內完成17道GMAT試題,根據獨斷者正確答案的數量確定分配階段的初始稟賦。結果發現,70%的獨斷者對接受者的分配為0,即大多數獨斷者的行為變得更為理性。[6]Cherry等和Kocher等也得出了類似的結果[2,31]。Oxoby等修正了Cherry等的實驗設計[6],實驗中的初始稟賦是由接受者在一定時間內完成20道GRE試題得來的,他們發現當獨斷者對由接受者賺來的初始稟賦進行分配時,獨斷者的平均分配比例超過50%。[6]崔馳和路智雯在研究稟賦來源和框架對人們的行為的影響時,發現稟賦來源對人們的分配行為產生重要的影響;同時,在通過努力掙得初始稟賦的情況下,強化了人們的所有權意識,從而強化了框架效應帶來的影響。但是如果初始稟賦是靠運氣獲得的,那么并沒有這種強化作用,從而框架的影響并不顯著。[32]Ariely等研究不同勞動獲得初始稟賦對捐贈行為的影響,實驗分別采用實驗室實驗和田野性實驗方式來獲得初始稟賦,其中實驗室實驗中的被試通過反復輸入“X”和“Z”兩個字母的方式獲取初始稟賦,田野實驗中被試通過自行車比賽獲取初始稟賦,實驗結果表明兩類不同方式獲得的初始稟賦對分配結果沒有太大影響。[33]Reinstein和Riener研究了“如何獲得初始稟賦”和“何時獲得稟賦”兩個方面對被試的分配行為的影響,他們發現這兩個方面對被試的分配行為均有顯著影響。[34]何浩然和陳葉烽的研究表明,相對于無償賞金獲得的初始稟賦,通過自身勞動獲得初始稟賦的獨斷者捐出稟賦的比例明顯下降。[35]Jakiela使用肯尼亞農村和美國頂尖大學兩個不同的樣本研究了初始稟賦如何產生(勞動獲得或者不勞而獲)對被試分配行為的影響,實驗結果表明農村被試的分配行為沒有顯著性變化,而學生被試的分配行為有著顯著性變化。[36]
綜上我們發現,獨斷者會把通過自身勞動獲得的初始稟賦看作自己的應得權利,所以相比于“天賜之財”或者不勞而獲的獨斷者,他們的分配比例更低、更加理性。總結以往通過實際勞動獲得初始稟賦影響分配結果的實驗時,我們發現實驗中采用勞動方式并不相同,大部分是讓被試通過進行復雜勞動來獲得初始稟賦:Cherry等、Oxoby等、List等的實驗中均采用完成GRE或者GMAT試題的方式獲得初始稟賦[5,6,30,37],Reinstein和Riener的實驗中采用“加數字”任務的方式獲得初始稟賦[34];另外一些實驗則采用簡單勞動(非復雜型勞動):Ariely等采用讓被試反復輸入“X”和“Z”兩個字母的方式獲得初始稟賦[33],何浩然和陳葉烽采用讓被試進行有償調查問卷的方式獲取初始稟賦。[35]
上述實驗中獲得初始稟賦的勞動方式存在差異,所以使得被試的行為決策并不相同,以不同勞動方式獲得初始稟賦對被試行為影響的不確定性結果引發了進一步追究其原因的必要性。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將獲得初始稟賦的勞動分為簡單勞動和復雜勞動,進一步探討初始稟賦的獲得方式對被試親社會行為的影響。是否通過復雜勞動獲得稟賦會導致獨斷者分配比例更少?更強理性程度的人是否親社會行為更低?
本次實驗于2016年4月初在東北師范大學進行,通過海報宣傳的形式招募志愿者,從所有志愿者中隨機抽選80名同學作為被試。實驗由2個實驗組組成:簡單勞動實驗組(T1)和復雜勞動實驗組(T2)。實驗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為通過簡單勞動或者復雜勞動獲得初始稟賦的實驗任務階段;第二個階段為真實的捐贈階段;第三個階段為個人信息問卷調查階段。實驗借助實驗經濟學軟件Ztree完成[38]。
在實驗任務階段,兩組被試分別通過簡單勞動或復雜勞動獲得初始稟賦。簡單勞動是指不經過專門訓練和學習就能勝任的勞動,所以我們選擇不需要經過專門訓練和學習的滑塊任務作為簡單勞動,其要求實驗被試在10分鐘內移動滑塊以獲得稟賦。[39]具體規則如圖1所示,被試需要用鼠標將滑塊從初始位置(0)移動到中間位置(50),實驗被試每正確移動一個滑塊都將獲得1個點數。實驗任務分為3個頁面進行,每一個頁面都有相同數量的滑塊,被試有200秒的時間移動此頁面上的滑塊。實驗員會選取被試在這3個頁面中所獲得的最高點數作為其在此階段所獲得的最終點數,例如:若被試在這3個頁面上所獲得的點數分別為18、25、20,則25為被試在此階段所獲得的最終點數。

圖1 簡單勞動的實驗界面
而復雜勞動是指需要經過專門訓練和學習,具有一定技術專長的勞動,所以我們選擇完成國家公務員考試的行政測試題作為復雜勞動。具體實驗規則如下:實驗被試被要求在10分鐘內完成20道行政測試題,試題均選自國家公務員考試歷年真題,實驗被試每正確回答一個問題將獲得4個點數。之所以選擇復雜勞動為4倍的簡單勞動,是因為經過多輪測試,只有是4倍關系時,簡單勞動實驗組和復雜勞動實驗組中被試的最終受益才比較相近。
本實驗中被試的最終收益公式為:最終收益=所獲點數×0.7+5,其中5元為實驗被試的實驗出場費,平均每人最終收益為27.4元。
第二階段為捐贈階段。在此階段中,我們通過使用真實的捐贈活動來度量人們的親社會行為。因為個體的捐贈水平是了解其親社會行為最直觀的方法,所以我們將標準的獨斷者博弈實驗改為慈善募捐活動,將實驗室實驗轉化為自然現場實驗(natural field experiment),通過與紅燭志愿者協會合作來完成募捐活動。在這種情景下,被試意識不到自己是在參與任何形式的科學研究活動,從而能夠表現出其在自然狀態下的行為,這樣我們便可以獲取被試捐贈行為最真實自然的數據。在這兩個實驗組中,被試參加募捐活動的方式完全相同:被試在實驗任務階段所獲得的最終收益作為其在此階段的初始稟賦。被試在電腦屏幕上看到自己的收益后,實驗員會告知被試,紅燭志愿者協會正在開展一個募捐活動,并由紅燭志愿者協會募捐活動的負責人告知被試募捐活動的具體內容以及捐贈資金的具體用途。之后被試將有機會參加這個活動,并可以用他們在第一階段獲得的收益進行捐贈。并且被試會被告知此次募捐活動會采取完全匿名的方式。在實驗被試了解了募捐活動之后,其需要在2分鐘時間內決定自己的募捐額,并將募捐額輸入電腦頁面相應的位置。為了保證這兩個實驗組中的各個條件均相同(除了初始稟賦的獲得方式),我們在這兩個實驗組中采用了相同的招募程序、初始稟賦支付方式、募捐程序、慈善機構和相似的實驗講解員和募捐活動負責人,從而排除其他因素的影響。
實驗的第三個階段為個人信息問卷調查階段。被試根據電腦提示填寫問卷,此階段也是采取完全匿名的形式。
本次實驗總共選取了80名被試,被試群體來自包括社科、理學、工科及人文大類的各個專業。平均而言,每場實驗大致耗時45分鐘,平均每個被試獲得27.4元報酬,其中包括5元參與費。
表1中分別列出了這2個實驗組中捐贈額的一些基本的統計量。在簡單勞動實驗組中,被試的平均捐贈額為8.08元(平均捐贈比例為29.4%),0元捐贈比例為8.1%,80%以上捐贈比例為8.1%;而在復雜勞動實驗組中,被試的平均捐贈額高于簡單勞動實驗組為8.51元(平均捐贈比例為34.7%),0元捐贈比例約為簡單勞動實驗組的2倍為16.7%,80%以上捐贈比例為簡單勞動實驗組的2倍為16.3%。

表1 各實驗組捐贈額的基本統計量
表2則分別描述了簡單勞動和復雜勞動實驗組中關于被試獲得初始稟賦、捐贈額和捐贈比例的統計量。在簡單勞動實驗組中被試所獲初始稟賦的平均值為27.9,最大值為39.7,最小值為14.4;在復雜勞動實驗組中被試所獲初始稟賦的平均值與簡單勞動實驗組相近為26.9,最大值為41.8,最小值為6。在簡單勞動實驗組中捐贈額的最小值為0,最大值為29;在復雜勞動實驗組中捐贈額的最小值為0,最大值為35。在簡單勞動實驗組中捐贈比例的最小值為0,最大值為96.3%;在復雜勞動實驗組中捐贈比例的最小值為0,最大值為95%。

表2 簡單勞動和復雜勞動實驗組捐贈比例和捐贈額的基本統計量

圖2 簡單、復雜勞動實驗組捐贈比例直方圖
對比兩實驗組中被試者捐贈比例的直方圖(見圖2),簡單勞動實驗組中被試的捐贈比例集中在60%以下,而復雜勞動實驗組中被試的捐贈比例集中在40%以下,簡單勞動實驗組中有37.8%的人的捐贈比例在10%以下,有8.1%的人的捐贈比例在90%以上,復雜勞動實驗組中有20.93%的人的捐贈比例在10%以下,有2.3%的人的捐贈比例在90%以上。簡單勞動實驗組被試者的捐贈比例較為集中,復雜勞動實驗組被試的捐贈比例相對分散。由此看簡單勞動實驗組和復雜勞動實驗組的數據有很多差別,但是兩組之間有沒有顯著性差別還需進一步檢驗。
從事復雜勞動的人是否因其計算能力較高而表現出更低的親社會行為?我們通過運用Wilcoxon-Mann-Whitney的非參數檢驗的方法進行檢驗,原假設是:簡單勞動實驗組和復雜勞動實驗組被試者的捐贈比例無顯著性差異,檢驗結果表明:Z=1.00;P=31.74%(遠大于顯著性水平5%)。所以不能拒絕原假設,即說明簡單勞動實驗組與復雜勞動實驗組的捐贈比例沒有顯著性差異。這說明從事復雜勞動的人并沒有因其計算能力較強而更為理性,其親社會行為與從事簡單勞動的人的親社會行為并無顯著性差異。除此之外,我們利用OLS進行參數檢驗,發現結果也支持上述檢驗(Coef.=0.05,P=0.409)。這與Choi等的實驗結果并不一致,他們的實驗結果表明計算能力強的人分配給其他人的錢會更少。[3]出現不一致的原因可能是由于實驗設計的不同,由于本實驗采用與紅燭志愿者協會合作的真實的捐贈活動,可能會更強地激發人們的親社會行為,所以導致無論初始稟賦的獲得方式如何,被試的親社會行為都廣泛存在。
本文運用獨斷博弈實驗,通過與紅燭志愿者協會合作,讓被試參與真實的捐贈活動的方法來擴展馬克思的分配理論,研究簡單、復雜勞動獲得初始稟賦是否影響個人的親社會行為?回應是否通過復雜勞動獲得稟賦的人更加理性、其親社會行為更低。而實驗結果表明:在簡單勞動實驗組(T1)和復雜勞動實驗組(T2)中人們的捐贈比例并不存在顯著性的差異,這說明人們的利他行為是廣泛存在的,并不顯著依賴于初始稟賦的獲得方式。這與之前的一些研究結果并不一致,出現這種結果的可能的原因有兩個:一是由于實驗設計的不同。之前的研究大多對比“天賜之財”和勞動掙得對人們分配行為的影響,即對比不勞而獲和勞動所得引起分配行為的差異,而我們的實驗是對比兩種不同的勞動方式對人們分配行為的影響。以往研究內容僅在勞動與不勞動之間(跨度較大),發現了稟賦來源不同會影響人們的親社會行為,那么在兩種不同強度的勞動之間(跨度較小)是否存在這種差異?本文正是從這個角度豐富了此類研究,我們發現由不同勞動獲得稟賦后,人們親社會行為的差異并不顯著。二是由于本實驗的捐贈階段是采用真實的捐獻活動,相比于分配給實驗對象,真實的捐贈活動可能會更強地激發人們的親社會性,所以人們的贈與比例并無顯著性差異,說明人們的親社會行為是廣泛存在的,并且不依賴于獲得初始稟賦的方式。
“人們為何會存在親社會行為”這一主題仍然需要大量的研究,本文研究可以為馬克思主義實證研究提供一種新的技術方法。由于以經濟人假設為基礎的新古典經濟學的標準化分析范式抽離了人的“社會性”(低度社會化),因而無法回答人們為什么存在親社會行為這一問題。因此在經濟分析過程需要對經濟活動的參與者(人)進行適度的社會化處理,給予情感等非理性因素以一定的地位。正如馬克思主義分析學派代表人物柯亨所指出的:“社會主義理想所面臨的主要問題是,我們并不知道如何設計出那種實現社會主義理想的機制。從根本上說,我們的難題并不在于人性的自私,而在于我們缺乏一種合適的組織技術:我們的問題是方案問題…畢竟每一個人身上都存在自私的基礎上使經濟運轉起來,但我們卻不知道如何在慷慨的基礎上使之運轉起來。即使在現實的世界中,在我們的社會中,許多方面都依賴慷慨,或者更一般和更消極地說,依賴非市場的激勵”[40]。然而由于實證技術的困難,馬克思主義研究中這部分的證據較少,而實驗經濟學卻可以為實證“人是社會的產物”以及研究社會主義分配機制等問題提供技術支持。
在此視角下,本文實驗的研究結果表明被試的捐贈行為并不受初始稟賦是由簡單勞動和復雜勞動獲得兩種不同情境的影響,進一步證實了親社會行為的廣泛存在性,為有關親社會行為的情境依賴性的研究做了一些補充。結合馬克思主義理論,實證社會主義條件下慷慨的運轉機制,將會進一步豐富中國社會主義理論研究成果。未來還需做出更多的努力,進一步研究哪些情境會影響人們的親社會行為以及人們的親社會行為如何隨著情境的變化而變化,研究在我國社會主義制度下如何更好地激發人們的慷慨行為,構建更好體現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的分配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