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古賦新聲

李航

【摘 要】《古典戲曲導演學論集》意在對中國古典戲曲中所存在的“導演”職責和現象進行學理性的歸納和總結，是戲曲導演學理論的一種嘗試和探索，對填補戲曲導演領域的空白具有指導意義。

【關鍵詞】戲曲；戲曲導演；《古典戲曲導演學論集》；高宇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9）11-0239-01

高宇先生所著的《古典戲曲導演學論集》是由中國戲劇出版社于1985年出版的一本學術論文集。全書共有六章，第一章《首先把我們民族的東西搞通——為建立現代<戲曲導演學>開道》，以類似于序言的形式，將這本書的大體立意和對建立現代導演學的期望表述了出來。而之后的五章中，以時間順序進行安排，將古典戲曲創作中，作者所認為的與導演工作相關的人員，如湯顯祖、馮夢龍、潘之恒、張岱、李漁等人作為切入點，探討我國古典戲曲中的導演職責與導演學等問題。

一、導演學與戲曲導演學的初步認知

高宇先生講“導演藝術，作為一種客觀的存在，是在戲劇形成一門獨立的藝術時，就已經逐漸形成的；而明確以從事導演工作為專業或兼職的人員，卻只能隨著戲劇藝術的發展日益繁榮和復雜，逐漸提出愈來愈細致的分工要求以后，才會出現?！辈⑶姨岢鰧а輰W的出現必須具備至少三個條件，即豐富的導演實踐和一定的經驗教訓、對實踐和經驗進行理論性總結以及切實可行的方法和技巧。并且“導演學，是一門以導演藝術為研究對象的學科。在這門學科中，導演的藝術規律、理論和專業技能必須處于已經被人認識了的‘自覺狀態，而不能停留在‘自在之物的狀態?！盵1]這也就是說被總結和升華的導演理論能夠被大眾或者是行業從業者所接受，并切實地將理論運用到實踐當中去，才能形成的學問。當然，高宇先生這段論述是針對于一個廣義的導演學來講述的，戲曲導演學作為導演學的一個學科分支，它在大的框架上是與廣義上的導演學保持基本一致，但是作為一個特殊的戲劇樣式，那么它所適用的導演學，勢必又與話劇等戲劇樣式所不同。戲曲導演學是服務于戲曲演出的，其工作是要以戲曲自身特點為核心而進行的。戲曲導演學所包含的具體內容，也是圍繞著戲曲演出的整個流程來進行的。

二、古典的戲曲導演學與古典戲曲的導演學之惑

“古典戲曲導演學”應該怎樣去理解是一個需要解決的重要問題。根據其斷句的不同可以從文意和概念上分為兩種含義，一種是“古典的戲曲導演學”；另一種是“古典戲曲的導演學”。當然我們必須要清楚認識到像我這種從概念到概念的認識往往是一種錯誤的論證方法，是不科學的，總是會陷入到唯心主義的泥沼中。但正是因為對“古典戲曲導演學”沒有進行一個指定性的解釋，才會引起讀者的多樣解讀。此外這本書托言“古典戲曲導演學”，但是其中所運用到的導演學理論基本上都是從話劇或者其他戲劇形式中所借鑒過來的，然后將我國歷史上與這種理論相符合或者是相接近的理論現象進行拼貼，而組成了“古典戲曲導演學”。畢竟“導演”這個概念本身就不是一個本土的概念，那么以這種外來概念所建立的一種學科學問也是跟本土有著很大的距離。尤其是“我們戲曲藝術傳統中，‘伶正之師、‘樂工、‘引戲、‘戲頭、‘色長、‘優師、‘導師、‘搬演家以及有些‘家樂的主人（不是所有的家樂主人），都是不同時代對戲曲導演的不同稱謂”[2]，那么在這種基礎上建立的“古典戲曲導演學”到底是古典的呢，還是現代的呢？高宇先生在論述的過程中，不斷利用現代導演學的理論和實踐方式嵌入到“古典戲曲導演學”當中。雖然他所選取的論述點是立足于古典的，但是往里面所填充論據的時候，則是立足于現代的。這樣就往往容易讓人產生之前所提到的那種疑問，即到底是“古典的戲曲導演學”，還是“古典戲曲的導演學”，前者論述重點是放在“古典”上，也就是這種戲曲導演學是要跟“現代”相對的，是在理論或者是實踐、教學等方式上都稍有差異的；而后者它的論述重點是較為均衡的，導演學是要討論的問題，而古典戲曲是要討論的對象。所以針對導演學這個問題，它可以是現代的也可以是古典的，只是它是要限定對象的，這個對象就是古典戲曲。而從作者在這本書中所論述的大部分來看，整個的傾向是在論述“古典戲曲的導演學”問題，而這個導演學的問題是基本建立在現代，尤其是西方戲劇導演理論基礎之上并結合近現代國內戲曲導演理論與實踐進行討論的。

三、結語

文化自信要建立在我們自己的深刻認識上，而高宇先生的這本論文集正是文化自信的一種非常好的體現。盡管對于《古典戲曲導演學》中所論述的很多內容能否稱之為導演學，還應持有保留意見。畢竟古典戲曲中的很多導演工作仍舊帶有很強的片面性，并不是能夠成為一種系統的。但是這本書作為一本導演筆記還是非常合適的，尤其是高宇先生在論述古典戲曲中的導演片段的時候，往往會將現代戲曲導演的工作方法、注意事項等提出來，對當下的戲曲創作仍舊有很強的指導意義。用魯迅先生的話說，“發思古之幽情，往往為了現在。”[3]

參考文獻：

[1] [2]高宇.古典戲曲導演學論集[M].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1985.

[3]魯迅.魯迅著作初版精選集·花邊文學[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12，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