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莉

閑暇之余與老師和同學們一起交流
2013年,連州攝影節,《鴛鴦——香港當代七人展》,七位香港攝影師,七個關注的議題和七種不同的表達方式,讓我眼前一亮。對于見慣了內地眾多影像的我,猶如見到一股清泉,這是我這么多年一直想要突破、想要尋找的影像表達方式啊,心里默默地記下了策展人——秦偉的名字。
回到深圳后,我第一時間上網查閱關于秦偉、關于這次展覽的相關信息:秦偉,獨立策展人、藝術家、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當代攝影深造文憑”課程統籌及責任講師。
在“七人展”的訪談中,當記者問到現行攝影教育機制需要改進的地方時,秦偉如是說:第一個要改進的地方,就是不要訓練攝影師、攝影家……我們應該從廣闊的范疇里著手,從藝術史、哲學、社會學等多方面的范疇去培養我們對影像世界的一種更加深刻的看法。
這觀點,對于當時的我,一個從事攝影教育的人來說,醍醐灌頂。
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里,當我參觀各種專業攝影展覽時,都會看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秦偉,專委會委員、評委、策展人、藝術家等不同身份的秦偉。幾經周折,我得以和秦老師相識。
經過我不懈的努力,2018年9月,在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當代攝影深造文憑”新一期學員招生之際,秦老師對我說:“絮絮,來報名吧,相信香港大學的學習,會為你打開另一扇門的”。
我可以跟秦偉老師學習啦!那心情,比蜜甜。再次進修是我多年來一直在琢磨的事情,經歷傳統影像嚴格訓練的我,做著攝影教學、攝影活動策劃、組織等工作,但這些年,自己卻很少拿起相機創作,因為一舉起相機,就是光影、構圖、主體、陪體等等,畫面很美,什么都有,可就是沒有自己。為了這,我也到處求學,各種攝影提高班、各類工作坊等等,參加了不少,但沒有一個是朝著我在連州看到的影像那個方向走的,我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夜深人靜時,常常在苦思,我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用影像自如地表達自己的內心呢,影像里什么時候才有我自己呢?沒想到,這次可以去秦老師任教的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學習,開心不已。

經過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的面試、作品審核等層層考核,我于2018年12月5日順利入學。全班共16名學生,有“60后”,也有“90后”,內地和香港的同學差不多各一半兒,這也是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當代攝影深造文憑第一次在內地招收這么多學員。
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給我們配備了四名主講老師,這四名主講老師均是國外各藝術院校的藝術碩士、職業藝術家,另外還有兩名兼職老師,師資非常豪華。課程的涵蓋面也非常廣。老師們從不同的思想領域以及種種的藝術脈絡中梳理出各自的研究命題,讓學員們在創意思維及批判性思維的基礎上,建立獨立的思考維度與敏銳度,通過視覺形式和手段以此探討種種的社會文化現象。
開班時老師們就開了一份長長的書單,在課間,老師們還會隨時說出另外一些書名。對于我們這些迫切需要學習的人來說,如久旱逢甘霖,吸收著老師們提供的各種養分。
面對現今紛繁復雜的文化現狀,老師們抱持著一種獨立明辨的態度,教學方式和方法也是建立在學理上的層次思維系統。
開學第一天,課程督導周Sir就說:“學問,學問就是學著提問”“沒有蠢的問題,只有愚蠢的答案”;80歲高齡的馮漢紀老師看起來像60歲,他說,我們這里不培養攝影師,請把原來對攝影的認識全部推翻,從頭開始;批判性思維是秦偉老師提得最多的,但什么叫批判性思維呢?批判性思維(CriticalThinking)不是寓意斗爭或被批評,而是一種嚴謹的邏輯思維,是一種合理的、反思的、心靈開放的思考方式,從而能夠清晰準確地表達,邏輯嚴謹地推理、合理地論證,以及培養思辨精神 。他還說,“創作無關他人,只關乎自己,自己的感受,自己的生命以及自己對人生的思考,對人生的追尋。”創作要掌握的兩種方法:一種是創意思維,一種是批判性思維林慧潔老師交流式的教學,也讓每個學員每節課都像打了雞血一樣;王禾璧老師溫婉,這個主義,那個主義,在她那里都如數家珍,她也說創作要多拍自己的感覺,如歡愉、恐懼等等。

上屆學員畢業典禮
在這幾個月的學習期間里,我們在香港觀看了《時/空:暫如照片》,馮漢紀老師的《中國——我的中國》,還有林慧潔老師的《和弦/不和弦》,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當代攝影深造文憑第五、六屆學員作品展和香港國際攝影節,香港藝術節,巴塞爾藝術節,京都國際攝影節……有空時我和同學們也會去一些畫廊,感受兩地文化的差異和吸收來自不同層面的養分。
上課的日子,我們奔波于深圳、香港兩地,每次下完課就跑,趕在最后一班車返回深圳,像打仗,但是課后和老師一起共享下午茶的時間,延續課堂上的問題,繼續討論,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真幸福!
這次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的學習,是在我攝影十年之后又一次全面提升自己的機會,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一定會找到屬于我自己的那把鑰匙,打開創作之門,走向更高更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