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旋的柳

烏蘭玉珍

一棵，兩棵，三棵四棵……

在布達拉宮后面的宗角祿康公園里，一棵棵柳樹往左旋著身子，在張望著什么;或是往左撇著頭，在躲避著什么;多少年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左旋的柳，我猜想著你左旋的原由，試圖揭示你漫長的過去。

左旋柳，向左旋著生長，有人說是因為文成公主遠嫁到西藏，思鄉心切，她從長安帶來的柳樹就向東顧望，年長日久之后，柳樹旋成了現在的模樣。也有人說是當年瓊杰達瓦卓瑪姑娘，在八廓街人群中與情人走散了，她就來到他們常常幽會的宗角祿康柳樹下，等待情人找來，她深情的向左邊八廓街的方向旋望著，久而久之她也長成了左旋的柳。

左旋柳，當我第一次看見你時，我詫異你的身軀，競旋成了如此這般的美妙：似翩翩的舞娘柔軟窈窕;如風姿綽約的少婦豐滿惹人;又像歷盡人間滄桑的老婦人干練結實。

你的千姿百態讓我浮想聯翩，我好想一下看穿你左旋的奧秘。而你卻沒有暗示，不言不語。你把你美麗的樹干枝條，慵懶地伸向池塘，在柔美的水的搖曳中，你顯得那樣自在得意，把你前世今生的故事，掩藏在潭水的微波深處。

我不知道，別處是否也有左旋柳，在種種說法和設想當中，我寧愿相信，左旋柳，就是為了顧盼遠去的夫君而回眸的女子。左旋柳，把一個癡情女子的堅貞執著，形象地刻劃在了左旋柳旋轉的年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