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雁的飛身一躍

楊子

在臨近北極的一個島上，懸崖絕壁間有一個黑雁窩。一只剛出生沒多久的黑雁正在窩邊探頭探腦地往下看。下面是百十米高的懸崖。它的父母在懸崖絕壁下面等它。天空中有幾只饑餓的賊鷗，正不懷好意地在雛雁附近徘徊，想將這個小東西變成自己的美餐。

小黑雁的翅膀上全是絨毛，連根翎都沒有。絕壁下還徘徊著被饑餓折磨得團團轉的北極狐。

恐懼化為絕望的鼓點，敲擊它脆弱的心臟，咚咚咚咚。沒有別的出路，只有跳下去。它跳了下去，如一枚懸崖上跌落的小石子。在急速下跌中，呼嘯的風喚醒了它血液中沉睡的基因。它本能地張開翅膀，姿勢很對，一個完美的飄落……

正在這時，它一頭撞上了懸崖上凸起的石頭，連翻了兩個跟頭后失去平衡，緊接著又撞了幾下。嘭嘭嘭，撞落的石頭紛紛掉落，分不清哪是石頭，哪是小黑雁。

原本就等在底下的公雁母雁拍打著翅膀，焦急地趕過去，用寬大的翅膀裹住它。“孩子，你一定要站起來，外面就是北極狐……”父母可能在祈禱。

過了一會兒，我們驚喜地看到，母雁的翅膀下面探出一只小腦袋，綠豆大的小眼睛如夢般地看著這個世界。

這是小黑雁生命之旅的第一步，必須克服恐懼自己獨立跨出的一步。只有從懸崖上跳下來，才能躲過賊鷗的利爪：只有在跳下后勇敢地站起來，才能打翻北極狐不懷好意的算盤。站在懸崖邊上，它可能絕望過，似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但只要跳下去，它的命運就會發生改變。

人生也如黑雁之旅。小黑雁告訴我們：凡不能毀滅我們的，必使我們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