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肪干細胞抑制UVB誘導的細胞外基質降解的機制研究

馬旭 楊大平 劉國鋒 公美華 李寧 李春陽 張攀

[摘要]目的：細胞微環境在調控細胞定位、細胞行為和細胞分化等方面發揮重要作用。細胞外基質（Etracellular matrix，ECM）在塑造干細胞微環境中起著最關鍵的作用，與上皮干細胞接觸，調節干細胞命運，其中整合素和膠原蛋白在干細胞的調節和維持中發揮重要作用。本研究中，筆者假設UVB照射通過改變ECM誘導皮膚光老化，并且應用脂肪干細胞（Adipose derived stem cells，ADSCs）可以逆轉光老化。方法：將C57BL/6J小鼠作為研究對象，分為對照組、UVB組和UVB+ADSCs組。采用HE和Masson染色鑒定各組的組織學差異，應用免疫熒光分析和RT-PCR技術檢測三組間ECM組分表達的差異性。評估整合素α2（Integrinα2），增殖細胞核抗原（Proliferating cell nuclear antigen，PCNA），抗凋亡蛋白Bcl-2在各組的表達情況。結果：HE和Masson染色結果顯示UVB照射明顯增加表皮厚度，應用ADSCs后表皮厚度與對照組接近。UVB組整合素α2、膠原蛋白Ⅲ和抗凋亡蛋白Bcl-2的表達水平均低于對照組，而UVB+ADSCs組各因子表達高于UVB組，與對照組接近（P<0.05）。基質金屬蛋白酶2（Matrix metalloproteinase 2，MMP 2）、基質金屬蛋白酶9（Matrix metalloproteinase 9，MMP 9）和PCNA的表達趨勢與上述相反。結論：筆者發現UVB照射通過改變ECM而導致典型的光老化征象，并且UVB抑制抗凋亡蛋白Bcl-2的表達和整合素α2的表達。Bcl-2和整合素α2有望成為抑制光老化的作用因子。

[關鍵詞]光老化;UVB;脂肪干細胞;細胞外基質;Bcl-2;整合素α2

[中圖分類號]R329.2+8?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008-6455（2019）06-0067-06

Abstract： Objective? The stem cell microenvironment plays an essential role in regulating cell localization， cell behavior and cell differentiation. Extracellular matrix （ECM） plays a key role in shaping the stem cell microenvironment， and ECM contacts with epithelial stem cells which regulates the fate of stem cells. And integrins and collagens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stem cell regulation and maintenance of stemness. In our study， we hypothesized that UVB irradiation induces skin photoaging by altering ECM， and the transplantation of adipose stem cells （ADSCs） can reverse photoaging. Methods? C57BL/6J mice were used to establish photoaging model， and were divided into control group， UVB group and UVB+ADSCs group. The histological differences of each group were identified by HE and Masson staining. The differences of ECM components expression among the three groups were detected by immunofluorescence analysis and RT-PCR. And the expression of integrin α2， proliferating cell nuclear antigen （PCNA） and anti-apoptotic protein Bcl-2 were also evaluated. Results? HE and Masson staining showed that UVB irradiation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the thickness of the epidermis， and after ADSCs transplanted， the thickness of the epidermis was similar to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The expression levels of Integrin α2， collagen Ⅲ and Bcl-2 in the UVB group were lower than those in the control group， while the expression of each factor in the UVB+ADSCs group was close to the control group （P<0.05）. The expression trends of MMP 2， MMP 9 and PCNA are opposite to those described above. Conclusion? We found that UVB irradiation leads to typical signs of photoaging by altering ECM， and UVB inhibits the expression of the anti-apoptotic protein Bcl-2 and Integrin α2. Bcl-2 and Integrin α2 are expected to act as inhibitors of photoaging.

Key words： photoaging; UVB; adipose derived stem cells; extracellular matrix; Bcl-2; Integrin α2

細胞微環境主要由結構性因素和生化因素兩方面組成，結構性因素包括細胞外基質結構與力學特征，生化因素包括細胞外基質黏附因子與游離的細胞因子等[1-2]。間充質干細胞的治療作用可因其分化和轉分化為組織特異性細胞，與原位細胞融合，分泌大量旁分泌因子以刺激原位細胞的存活和功能恢復，或調節局部微環境和免疫應答等。這些機制可能是獨立的，但不是互斥的。在許多情況下，這些保護機制的組合可能共同影響皮膚創傷修復功能[3]。

光老化皮膚的真皮組織特征是細胞外基質（ECM）的降解和紊亂[4]。基質金屬蛋白酶（MMPs）是一種具有廣泛底物特異性的含鋅肽鏈內切酶。這些酶能夠降解細胞外基質的各種成分。MMPs對ECM的改變可能導致皮膚皺褶，這是早衰皮膚老化的一個特征。在光致癌中，ECM的降解是腫瘤細胞侵襲的最初步驟，它侵襲基底膜和周圍基質，其中基質主要包括纖維狀膠原[5]。紫外線通過干擾TGFβ/Smad途徑抑制I型膠原的合成，通過釋放促炎因子/免疫抑制性細胞因子激活基質金屬蛋白酶，并通過改變膠原和整合素之間的結合能力來調節細胞骨架的組織[4]。

既往對毛囊發育、生長的生理微環境（Niche）了解不多，特別是對皮膚干細胞所處微環境三維結構、ECM的組成和拓撲結構改變以及Niche的免疫微環境等認識不足，對其與毛囊發育、生長、修復和再生的關系缺乏了解。細胞微環境在調控細胞定位、細胞行為和分化等方面發揮重要作用[6]。ECM在塑造干細胞Niche中起最關鍵作用，與上皮干細胞接觸，調節干細胞命運，其中integrins和Collagens在干細胞的調節和維持干性中發揮重要作用。皮膚干細胞Niche是皮膚組織中的一個特殊結構，主要由位于表皮基底層的濾泡間表皮干細胞群（IFE-SCs）和位于毛囊的毛囊干細胞群（HF-SCs）組成。在正常的生理條件下，皮膚干細胞Niche處于穩定平衡狀態，能不斷自我更新和分化為角質形成細胞，維持表皮產能的完整性、對抗外界的各種損傷。在皮膚損傷愈合過程中，這些干細胞Niche被激活，IFE-SCs增殖加速，分化為短暫擴增細胞核角質形成細胞，HF-SCs也活化增殖，并沿毛囊峽部上移至表皮中，參與組織修復。表明皮膚再生過程中，皮膚干細胞Niche的功能決定了干細胞的狀態。

本研究中，筆者假設UVB照射通過改變ECM誘導皮膚光老化，并且應用脂肪干細胞（ADSCs）可以逆轉光老化。現報道如下。

1? 材料和方法

1.1 動物材料：動物實驗方案經哈爾濱醫科大學第二醫院機構動物護理和使用委員會批準。所有實驗均根據哈爾濱醫科大學第二醫院動物實驗指南進行。C57BL/6J小鼠購自哈爾濱醫科大學第二醫院動物實驗中心。將所有小鼠飼養在（24±2）℃和50%濕度的空調房間中，具有12h光/12h暗循環。允許所有小鼠自由獲取水和食物。

1.2 建立光老化模型和分組：將64只雌性C57BL/6J小鼠分為三組：對照組：正常小鼠，皮下注射0.5ml PBS;UVB組：暴露于UVB下并注射0.5ml PBS;UVB+ADSCs組：暴露于UVB并注射含有5×106個 ADSC的0.5ml PBS。UVB組及UVB+ADSC組接受照射。用電動剃刀每周一次取出小鼠背部毛發，將小鼠暴露于UVB燈下（波長290～320nm，峰值波長312nm，TL20W/12;Philips，Eindhoven，荷蘭）。在暴露期間，允許小鼠在盒子內自由移動，燈管和盒子底部之間距離為25cm。UVB暴露每周5次，持續8周。第1～2周：劑量為60mJ/cm2;第3周，劑量為120mJ/cm2;第4周劑量為180mJ/cm2;第5～8周劑量為240mJ/cm2，共接受6.9J/cm2 UVB照射劑量。

1.3 ADSCs培養及鑒定：從7日齡C57BL/6J小鼠的皮下獲得脂肪組織。PBS洗滌組織后用0.1% I型膠原酶（Worthington，Lakewood，NJ，USA）在37℃水浴箱中持續振蕩消化45min。將組織以1 200rpm離心10min，棄去上方懸浮物。獲得ADSCs并置于含有10%胎牛血清（Invitrogen-Gibco，Grand Island，NY，USA）和1%抗生素/抗真菌劑（Welgene Inc，Daegu，Korea）的DMEM培養基中，于37℃，5% CO2培養箱中培養。

采用熒光激活細胞分選（FACS）技術檢測第3代ADSCs表面標志物CD29、CD34、CD44、CD45、CD90的表達。將細胞再次懸浮在PBS中，然后與抗小鼠異硫氰酸熒光素（FITC）標記的CD29（1：200;bs-0486R-FITC;Bioss Inc.，Woburn，MA，USA），CD34（1：200;bs-2038R-FITC;Bioss Inc.），CD44（1：200;bs-2507R-FITC;Bioss Inc.），CD45（1：200;bs-10599R-FITC;Bioss Inc.），CD90（1：200;bs-0778R-FITC;Bioss Inc.）在4℃孵育30min。以FITC標記的免疫球蛋白（IgG）染色細胞作為陰性對照。使用FACScan流式細胞儀（BD Facs Vantage SE;BD Biosciences，Franklin Lakes，NJ，USA）對細胞進行分析。數據由CellQuest Pro軟件（BD Biosciences）處理。

通過脂肪分化試劑盒（MesenCultTM Adipogenic Stimulatory Supplement，05503，Stem Cell Technologies，Canada）和成骨分化試劑盒（MesenCultTM Stimulatory Kit，05504，Stem Cell Technologies，Canada）評估ADSCs分化成脂肪細胞和成骨細胞的能力。分化3周后，油紅O和茜素紅S分別用于評估ADSCs成脂分化和成骨分化情況。

1.4 ADSCs皮下移植及獲取組織樣本：將5×106個ADSCs懸浮在0.5ml PBS中，用30號針頭注射到UVB+ADSCs組照射區域（1cm×1cm）的小鼠背部皮膚的皮內和皮下層。通過相同的方法向對照組和UVB組注射等體積的PBS。間隔14d進行第2次注射。在最后一次ADSCs移植后2周通過過量吸入麻醉劑處死所有小鼠。從各組小鼠背部注射部位獲得皮膚樣品（1cm×1cm）。

1.5 HE和Mason染色：皮膚樣本經過固定和石蠟包埋后，三組皮膚切片接受HE和Masson染色。每個HE染色的切片上選擇5個位置測量表皮厚度，并比較平均值。通過Masson三色染色檢測各組真皮膠原密度。

1.6 免疫熒光分析：將皮膚樣品切片用20%蔗糖脫水6h，然后用30%蔗糖脫水過夜。將脫水樣品包埋在最佳切割溫度的化合物（Sakura Finetechnical Co.，Ltd.，Tokyo，Japan）中。將嵌入的樣品在-80℃冰箱中冷凍。將冷凍的皮膚樣品切成6mm厚的切片。將切片在PBS中浸泡5min，用Triton X-100處理10min，用3% BSA封閉30min，然后在4℃下用適當稀釋的原代兔單克隆抗體孵育過夜：膠原蛋白 Ⅲ（1：50，ab7778，Abcam），整合素α2 （1：100，ab181548，Abcam）。用PBS洗滌3次后，將皮膚樣品與第二抗體DyLight 488 AffiniPure Goat Anti-Rabbit IgG（H+L）（A23220，Abbkine，China）在37℃溫育1h。細胞核用DAPI（C1002，Beyotime，中國）染色并用甘油封閉。使用共聚焦顯微鏡分析結果。

1.7 實時聚合酶鏈反應（RT-PCR）：使用Trizol（Roche，Switzerland）提取總RNA并用分光光度法定量。基于GAPDH水平的表達，通過RT-PCR進行相關基因Bcl-2，PCNA，MMP 2，MMP 9的表達定量（見表1）。使用PrimeScript RT試劑盒（Roche，Switzerland），將5μg總RNA在55℃下30min，并在85℃下5min進行第一鏈cDNA合成。在具有StepOnePlusTM（ABI，USA）的ABI PRISM 7500序列檢測系統上進行實時PCR擴增。PCR程序如下：95℃10min，95℃ 15s和60℃ 60s，進行40個循環。使用2-△△Ct方法計算靶基因的相對表達水平，并確定比對照中表達的倍數增加。所有反應至少重復3次。

1.8 統計學分析：應用單因素方差分析（ANOVA）進行實驗數據分析。當ANOVA顯示組間差異時，使用Dunnett't進行兩兩比較。統計數據以（x?±s）表示。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脂肪干細胞鑒定：流式細胞儀檢測結果顯示ADSCs陽性表達CD29、CD45、CD90，陰性表達CD34、CD45（見圖1A）。為了評價ADSCs的分化潛能，筆者誘導ADSCs分化為油紅O鑒定的成脂分化、茜素紅S鑒定成骨分化（見圖1B～D）。染色結果顯示ADSCs具有多向分化潛能。

2.2 HE和Masson染色結果：用HE和馬松三色染色法測定皮膚厚度和膠原纖維。HE染色結果：UVB照射引起表皮層增厚和角化過度，細胞水平不清楚，真皮層纖維比例不勻。與UVB組相比，UVB+ADSCs組表皮厚度明顯降低，接近正常水平（P<0.05）。Masson染色結果：UVB照射后網狀真皮膠原明顯丟失，應用ADSCs后在真皮網狀組織中膠原密度增加（見圖2）。這些結果表明ADSCs可以改善UVB照射引起的表皮增厚。

2.3 ADSCs抑制UVB誘導的ECM降解：免疫熒光分析顯示，UVB照射可降低膠原蛋白Ⅲ（Collagen Ⅲ）和整合素α2（Integrin α2）的表達，ADSCs增加膠原蛋白Ⅲ和整合素α2的表達（P<0.05）。見圖3。

2.4 ADSCs抑制UVB誘導的基質金屬蛋白酶過表達及皮膚細胞異常增殖、凋亡：RT-PCR結果顯示UVB照射增加了膠原降解酶MMP 2和MMP 9的表達，ADSCs移植降低UVB誘導的MMP 2和MMP 9過表達（P<0.05）（見圖4A～B）。RT-PCR結果顯示UVB照射增加了增殖細胞核抗原PCNA的表達，ADSCs移植降低UVB誘導的PCNA過表達（P<0.05）（見圖4C）。UVB照射可降低抗凋亡蛋白Bcl-2的表達，ADSCs增加Bcl-2的表達（P<0.05）（見圖4D）。

3? 討論

再生醫學是使用機體自身干細胞和生長因子進行組織修復，是一種修復受損組織的替代治療策略，成為細胞治療的主要候選。脂肪干細胞是具有多向分化潛能的間充質干細胞，具有類似于骨髓間充質干細胞的特性。此外，與骨髓-間充質干細胞相比，脂肪干細胞可以通過簡單的外科手術大量獲取。脂肪間充質干細胞在臨床上已有較多應用，包括皮膚缺損及創面愈合。研究表明，ADSCs在傷口愈合過程中可刺激膠原蛋白的合成與遷移。ADSCs及其分泌因子，如血小板衍生生長因子（platelet-derived growth factor，PDGF）、β成纖維生長因子（fibroblast growth factor，β-FGF）、轉化生長因子β（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 β，TGF-β）、肝細胞生長因子（hepatocyte growth factor，HGF）、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VEGF）等在皮膚老化治療中具有廣泛的應用前景[7]。

內源性老化的主要組織學特點是真皮和表皮交界處變平，真皮和皮下脂肪層變薄，角質形成細胞、朗漢斯細胞、肥大細胞、黑素細胞數量減少。光老化皮膚特點為表皮厚度不均，朗漢斯細胞進一步減少，而黑素細胞數量增加。光老化誘導最明顯的變化是顯著的真皮彈性組織變性及局部炎癥浸潤。紫外線（UV）輻射，特別是UVB（280～320nm），是造成皮膚損傷的主要環境災害之一。紫外線照射可引起水腫、紅斑、色素沉著、增生、老化、炎癥、皮膚的DNA損傷和突變。此外，流行病學研究報告指出，長期暴露于紫外線輻射皮膚癌的風險增加[8-10]。

位于表皮及毛囊的干細胞，作用是確保成人皮膚動態更新及毛囊再生，同時參與創傷后的修復過程。中胚層來源的干細胞有助于以下組織細胞的形成，如分泌膠原蛋白的真皮成纖維細胞、為皮膚提供養分的真皮血管、附著在每個毛囊（HF）的立毛肌、皮下脂肪細胞及浸潤在皮膚中的免疫細胞。神經嵴來源的干細胞有助于黑素細胞及皮膚感覺神經末梢，和真皮乳頭的形成。凋亡調節基因的表達與衰老伴行的是Bcl-2[11-12]。Bcl-2蛋白家族是調控線粒體依賴性凋亡途徑的蛋白家族，包括抗凋亡蛋白和促凋亡蛋白，如Bcl-2和Bax[11]。Bcl-2起著抑制凋亡的作用，在不利于抗凋亡的衰老細胞中培養，Bcl-2也不會被抑制。UVB照射后Bcl-2表達降低，應用ADSCs后Bcl-2表達增加。為了研究UVB對細胞生長的影響，測定各組樣本中PCNA的表達水平[8]。PCNA過表達提示細胞增殖能力增強，表明UVB照射后表皮細胞的增殖增強。這可能說明UVB誘導皮膚干細胞異常增殖和凋亡，而ADSCs可以調節皮膚干細胞的異常增殖和凋亡。

膠原、層粘連蛋白、纖粘連蛋白、彈性蛋白和糖胺聚糖，為調節細胞-細胞或細胞-基質誘導的干細胞分泌的可溶性信號，刺激干細胞分化以及調節各種細胞反應。除生態位信號外，細胞外基質成分參與創傷愈合過程中的每一個階段，從止血到重塑，是細胞和生長因子之間相互作用的一個動態過程。例如，細胞外基質成分（如膠原I、III、IV、層粘連蛋白和纖維連接蛋白，GAGs）和各種生長因子[如PDGF、TGF-β、表皮生長因子、成纖維細胞生長因子（FGF）、角質細胞生長因子（KGF），IGF-1，和HGF]吸收干細胞、巨噬細胞、成纖維細胞和內皮細胞到傷口部位，調節上皮化及膠原蛋白的積累和血管生成。Kim EJ等證實來自于毛囊干細胞的旁分泌信號（如TGF-β、β-FGF、VEGF）和內源性生長因子（如HGF、PDGF-BB、 EGF、IGF、VEGF）在提高創面愈合質量方面似乎具有協同作用：促進肉芽組織形成、再上皮化和新生血管生成[13]。在真皮膠原降解中，主要是基質金屬蛋白酶（MMP）1，3和9。MMPs水平升高是適應紫外線照射和真皮老化過程的一個普遍現象[14]。真皮成纖維細胞與細胞外膠原纖維相互作用產生機械阻力，進而導致信號轉導級聯，從而調節跨膜和細胞內結構、基因表達和蛋白質合成。成纖維細胞與周圍膠原之間的通訊是通過整合素跨膜受體介導的，其中Integrin α2和肌動蛋白細胞骨架，主要是α-SMA[15]。整合素是介導細胞外基質（ECM）粘附的一大類細胞受體，具有調節細胞增殖、遷移、惡性轉化和侵襲的各種細胞功能。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整合素受體可以感知腫瘤基質組成、形態和張力的變化，從而調節細胞內信號轉導事件，有助于促進癌癥進展[16]。在光老化皮膚中，膠原纖維的斷裂和分解是由于成纖維細胞功能受損，包括MMP的上調，而α-SMA和整合素α2的表達上調成纖維細胞的收縮活性，促進膠原的晶格結構[15]。筆者發現UVB照射下調整合素α2和膠原蛋白Ⅲ的表達，應用ADSCs后其表達增加。

皮膚暴露于紫外線照射引起的幾個不同的MMPs上調，實際上損害了ECM的各個組成部分。這些變化在細胞外基質是已知的，是導致皮膚皺紋及過早老化的一個主要特征。在光致癌中，ECM的降解是腫瘤細胞侵襲的第一步，侵入由膠原纖維組成的基質和基底膜[17]。此外，MMPs參與血管膠原蛋白Ⅲ的降解，促進腫瘤細胞的生長和遷移。調節MMPs的分泌是防止光損傷導致皮膚皺紋形成的策略之一。MMPs在腫瘤的發生發展、生長、血管生成和轉移中起著重要的作用。這些蛋白酶有特定的角色，以確定腫瘤的侵襲能力[18-19]。真皮中，纖維形成膠原（Ⅰ型和Ⅲ型）是ECM的主要成分[20]。IV型膠原酶MMP 2和MMP 9抑制了脫毛后的毛發再生，同時伴有VEGF、IGF-1和TGF-β表達的降低。MMPs的活性是由其特異性抑制劑調節的，稱為金屬蛋白酶組織抑制劑（TIMPs）。TIMP-2和TIMP-1分別特異性地抑制MMP 2和MMP 9的活性，這可能是調節毛囊的關鍵。事實上，MMP 2和MMP 9表達水平的波動發生在整個毛發生長周期中。MMP 2和金屬蛋白酶組織抑制劑2（TIMP-2）在毛囊各組織中均有表達，提示MMP 2在HF毛發生長周期中可能起重要作用[20]。筆者發現UVB照射誘導MMP 2和MMP 9過表達，應用ADSCs后MMP 2和MMP 9表達降低。

4? 結論

筆者研究發現UVB照射通過改變ECM而導致典型的光老化征象，ADSCs可以逆轉UVB誘導的光老化，并且UVB可抑制抗凋亡蛋白Bcl-2和整合素α2的表達。Bcl-2和整合素α2有望成為抑制光老化的作用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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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9-03-21

本文引用格式：馬旭，楊大平，劉國鋒，等.脂肪干細胞抑制UVB誘導的細胞外基質降解的機制研究[J].中國美容醫學，2019，28（6）：67-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