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陣在天空中揮毫（外一章）

汪維倫

橫。豎。撇。捺……雁陣學會了用漢字的筆畫在天空上寫思念和離愁。

橫是一條路，是一條接受故地送別的路，還是一條他鄉遇故知的陌生路？

當橫折彎成“V”形，那一定是前進的途中出現了波折，或者天空中的大氣層發生了裂變，前進必須改變方式。

一只雁是天空上的一滴墨，一群雁濃著天空上的墨跡。是一支怎樣的筆在哪里揮毫？寫天空上的歸。去。來。

一群雁，一群季節的游客。誰能真正讀懂天空上的書寫？

一朵菊開在細瘦的枝上

像一豆微弱的光，讓一盞燈亮起。

一朵菊開在細瘦的枝上，花瓣的火焰耀動出燃燒的勢頭。燭照人間。

醉倒在花陰下的女詞人，一朵細瘦的黃花。秋天這杯酒，被釀得濃而烈，是女詞人不甚酒力，還是因為獨飲的心境不佳？所以才讓這朵經霜的艷菊被濃重的秋意醉瘦。

我不會吟詩作賦，更不用說填詞譜曲。如果可以，我想弄得幾錢秋風，一兩霜白，然后采幾朵東籬下的菊花，來釀我的孤獨。

一莖瘦菊枝，風霜中堅硬著一株草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