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防墜入“時間黑洞”

李儉

近來，網上有一則消息說，長篇小說已失去市場，澆灌長篇小說的土壤越來越貧瘠，創作長篇小說已成為“不合時宜之事”。此消息源頭在哪，未可得知，但客觀現實是，現在的小說數量雖然越來越多，可像《白鹿原》《平凡的世界》這樣渾厚有力的大部頭卻越來越少。個中原因，在于一些創作者貪圖“短、平、快”，難得靜下心來搞長篇創作。更重要的原因在于讀者群，相當一部分讀者陷入浮躁之中，不愿抽出更多業余時間來閱讀長篇小說，導致長篇小說讀者群銳減。

那么，人們的業余時間都去哪里了？答案是：墜入“黑洞”了。

4月10日，媒體公布了人類拍攝到的首張天體“黑洞”照片。巨大的“黑洞”神秘莫測，猶如魔鬼一樣“吞噬”著一切，就連光也無法逃脫。這有力地證明了從愛因斯坦廣義相對論率先對黑洞存在的預言，到惠勒提出“黑洞”概念，再到霍金提出“黑洞是時空的扭曲者”之說，都說明“黑洞”的客觀存在。

從天體的“黑洞”，引申到人們日常生活中的“時間黑洞”，我們驚奇地發現不少人似乎對時間觀念并不知曉，竟然毫無吝惜地讓時間被“黑洞”任意吞噬。當韶華流逝，青春不再，到那時，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有朋友跟我講過一件事：一個周日，讀高中的兒子在家準備做作業，但剛打開作業本，卻又想起了玩手機，很快就刷起抖音來。正在廚房忙活的媽媽突然有事急著要下樓去辦，告訴兒子，鍋里剛剛放水熬雞湯，待開鍋后去把火關小。結果兒子陷在抖音里，壓根就沒再想起鍋里的雞湯，等媽媽回到家里，鍋里的水已經熬干，險些把鍋底燒穿。兒子對此懊悔不已。

隨著信息技術、互聯網的飛速發展，到處可見“低頭族”。公交車上、地鐵車廂里、候機廳中，幾乎都是低頭看手機者，卻少見讀書看報者。下班回家，電視不看、餐點外賣，低下頭來接連不斷地發微博、看微信、玩游戲、刷抖音，一做而不可收。在家庭第一任老師——家長的“示范”下，三五歲的幼兒就加入到“低頭族”中，并玩得津津有味、如癡如醉。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此態勢何時了？

其實，我們看微信、玩游戲、刷抖音，并非沒有益處，它不僅能加強交流、擴大視野、增長知識，還能起到賞心悅目的作用，這就是民間俗稱的“廉價愉悅”。尋求“廉價愉悅”不是不可以，適當為之也還值得，但關鍵在于不要把“適當”演變成“過分”，不要把“偶爾為之”變成“家常便飯”，一旦“適當”變成“失當”“失度”，久而久之，我們寶貴的時間就會被“黑洞”消耗，絢麗的青春就會被“黑洞”吞噬，美好的愿望就會被“黑洞”葬送，那樣的結果，既無益于社會，也無益于家人，更無益于自己。

日本管理學家大前研一在《低智商社會》中提道：日本的新一代，正在逐漸步入“低智商社會”。那我們呢，我們應該怎么辦？

防止墜入“時間黑洞”，首先要做好人生規劃。你是學生，就要規劃好學習；你剛步入社會，就要規劃好人生目標，系好人生第一粒紐扣；你是公務員，就要規劃好工作日程，并嚴格落實規劃。其次，要自覺關閉“時間黑洞”。“廉價愉悅”成就“時間黑洞”，“時間黑洞”消磨寶貴時光。要正確處理好手機與日常生活的關系，把“用”手機與“玩”手機區分開來，果斷舍離“廉價愉悅”，不當“低頭族”，要當奮斗者，用奮斗創造幸福的生活，用奮斗書寫美好的人生。到那時，就會成為保爾·柯察金所說的那樣：“人的一生應該是這樣度過的：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

（作者系中宣部原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