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
前幾天,我忍不住又一次懟了領導。不過這一次,我懟完就后悔了。我終于深刻意識到,我進機關這么些年,一直蹉跎不是沒有原因。控制不住情緒,懟領導和同事,教訓很深刻。
先講個題外話:躺著也中槍
當初,年輕的我興沖沖到單位報到時,沒想到我的到來本身就得罪了領導。
那時處里由正處級調研員老周主持工作,另有劉副處長。處長重病住院已久,組織提拔了周副處長作為正處級調研員主持工作。
后來,又提拔了另一個處主任科員大劉過來當副處長。因為人手緊,處里發了招聘通知,經過一番流程,確定我為新進人員人選,人事部門也同意了。此后,大部門一把手換人了,老處長也去世了。
最重要的是,劉副處長到新來的大部門一把手那里告了狀,一是說處里的工作由一個非領導職務的入主持不合適;二是這次招聘前前后后,老周沒聽取劉副處長意見。
結果,大部門一把手把劉副處長的話聽進去了,還支持劉在處里跟周調研員分庭抗禮。一時間,兩人鬧得不可收場。等我正式到單位報到時,戰火自然蔓延到我這里。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這場戰斗的結果是,我被以經歷單薄、尚須鍛煉為由,調往綜合處,周調研員到另一處室當處長。考慮到劉副處長也不能服眾,又空降來一個老副處長主持工作。
喜怒形于色
到綜合處后,我主要從事文件管理、文字綜合工作,以及處里需要跑腿和用體力的活。處里有五個人:處長,兩個大姐(一個副處長,一個副調研員),一個男副調研員,我。
那時還沒有八項規定,兩個大姐的日常就是聊天看報翻雜志,聊天就是家長里短、孩子加電視劇。另一個副調研員比較閑散,每日炒股,罷市后還要侃會大山,無外乎股票、足球與圍棋。我則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也插不上話,那段時間又正好在處對象。真應了那句,閑的閑死,忙的忙死。
有天我進屋,正碰上兩位大姐聊天,隱隱約約聽到一個大姐說:“每天都看他的臉,要是喜氣洋洋呢,說明他心情好;要是陰沉個臉呢,說明他沒準跟小對象吵架了。”說著還看了我一眼。我忽然意識到,原來她們是在說我。聯想到自己事多,有時候看到處里有人閑得不行,難免臉色不好,說幾句怪話,不經意間就可能把大姐們得罪了。
隔墻有耳
有一回,隔壁辦公室同志過來借文頭紙,我很熱心地幫他找了些。他剛出門,我就跟對桌同事說,這文頭紙他們處不是有嗎,還跑我們這里借?沒想到,這位老兄轉身又回來了,給我臊了個大紅臉。不用說,這老兄跟我也結下梁子了。
還有一回,我已經到業務處工作了,辦理下面單位一個文件批復,因為下屬單位催得緊,我很盡力地辦完了擬稿、會簽等程序,就剩到大領導那里簽發了。領導的時間說快就快,說慢也慢。我也只能盯著秘書。
下屬單位比較著急,幾乎一天一個電話,恰巧手上事情也多,這天掛完電話,我發了一句牢騷:“我又不是專門為你一個單位服務的。”不想過了一會,電話忙音響了,原來電話并沒有掛好,牢騷全讓人聽去了。后來同事到該單位調研,該單位還念念不忘我當年的牢騷。
跟領導較勁
有一回,處里要報一個材料,材料還要另附一張信息匯總的表格。處長讓副處長協助我,其實主要是我做。我按照自己的思路建表,旁觀的副處長說,處長上次不是這么造表的。我口不擇言地懟出“你行你來”。
還有一回,處長因為一個材料的差錯,處里開會時點名批評我。事實上,這份材料完全錯不在我。結果,我忍不住站起來與處長據理力爭,弄得處長下不來臺。
就說最近一回懟領導吧,也是大同小異。大領導布置了一項工作給部門一把手,但這項工作職責在另一部門。說穿了,領導布置工作有問題。但部門一把手一口答應下來——他怕在大領導那里留下“不擔當”的壞印象。
回來后他就給處長布置,那天已經快6點了,我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他讓處長叫我一并參會,會上一聽是這事,我又沒忍住放了一炮,說大領導安排有問題,弄得參會領導下不來臺。
回頭我聽說,他私下跟處長說,這小子也太有個性了。事實上,第二天,雖然不情不愿,我還是把他交辦的事情一絲不茍地完成了。
以下是我總結的給機關新人提醒的金屬分割線。
首先,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大家從我的故事可以看出,有些事情,如果我控制好情緒,是可以處理得更好些的。比如跟副處長說“你行你來”,不如耐心地解釋下,自己的方法也是可以的,這也是起碼的尊重。
比如弄得處長下不來臺,處長是冤枉了我,完全可以下來跟處長好好解釋一下,沒有必要當場頂撞,讓這么多人看笑話。還有最近的這次,有處長在,處長都沒發火呢,我發什么火呢?活也干了,還把人得罪了,不值。
其次,要注意細節,凡事多謹慎。比如,我上面提到的“隔墻有耳”的幾個例子,都是不注意細節,不注意說話方式方法。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還是要種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情緒不穩定,發點牢騷,如果像我一樣工作干得漂漂亮亮,還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要是工作也干不好,那就快被掃地出門了。
(摘自《廉政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