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卡爾頓 Jill Culton用東方語言講述好萊塢動畫

吉爾·卡爾頓走進采訪間，她對我們友善地微笑，并示意我們可以先擺好攝影機，讓她也順帶喘口氣。在剛剛舉行的發布會上，她向在場的所有人介紹起第一部自己獨立擔任導演的作品《雪人奇緣》。過去，她參與的都是著名的好萊塢動畫電影項目，這一次參與制作一部以中國文化為語境的動畫電影，她認為它并沒有人們想象得那么困難。

文/ 張雨虹

與眾不同的女性童話

作為一個看動畫電影長大的人，導演吉爾·卡爾頓說她永遠無法把自己與迪士尼公主電影中的少女們聯系起來。這就是為什么吉爾·卡爾頓承諾自己會創造出像她即將上映的電影《雪人奇緣》中那樣有自我主張的女性角色。

“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我唯一能從中學習女孩如何成長的樣本就是公主電影。但我一點也不想像電影里那樣，我無法理解。我從小就是個假小子，身體健壯的我還去參加野營。雖然我很欣賞這些電影，但它們中沒有我想得到的。”所以，當吉爾·卡爾頓決定進入動畫領域的時候，她覺得創造一位強大的女性領導者是非常重要的，且要有自己的能力和思想，不怕惹上麻煩，也知道如何擺脫困境。

在參與《怪獸電力公司》《玩具總動員》等動畫電影的制作之后，《雪人奇緣》是吉爾·卡爾頓第一部自己獨立擔任導演的作品。而這部與東方夢工廠合作制作的《雪人奇緣》就圍繞著這樣一位女性展開。十幾歲的女孩小藝在上海的公寓樓頂遇到了一個年輕的雪人。她和她的朋友鵬鵬、阿俊一起，試圖幫助他，讓他能夠在地球的最高點—珠穆朗瑪峰與他的家人團聚。

主人公小藝其實相當于是一個榜樣，吉爾·卡爾頓坦言在整個成長的過程當中，小藝是她想成為的樣子。“因為在我小時候，我在林子里面有一座小屋，所以我會去做一些公主不會做的事情。我希望大家能夠從這樣的榜樣當中來汲取一些力量，去感受她堅強的意志，和堅持追求夢想的精神。”

但同時，小藝也會因為過于固執而犯一些錯誤，這成為《雪人奇緣》中故事轉折的來源，這一點吉爾·卡爾頓認為非常重要。在她的從業經歷當中，她發現一定要講原汁原味或者講最真實的故事，不能一味追求完美，所以在準備《雪人奇緣》的過程中，她做了很多的調研，把整個身心都撲到了這部電影當中，希望觀眾在看的過程中能夠感受到并且產生共鳴。

“這部影片想要傳達的是人應該擁有夢想，不要放棄，哪怕是再艱難的時刻，也要繼續追隨夢想，最終一定可以成功。像影片中的小藝，她開始了一段幾乎是不可能的旅程，但是她沒有放棄，所以最終也獲得了屬于自己的饋贈。不過這部電影強調的不是那種想贏的心態，而是強調她的關愛，包括她對于大毛的無私的關愛，那么最后她也得到了回饋。”

過去，當吉爾·卡爾頓學習動畫的時候，19位同學中只有4位女性。而現在參與《雪人奇緣》這個項目中的幾乎都是杰出女性，“在我們的領導團隊中很多都是女性，包括我的制作人，也包括東方夢工廠、環球影業的同事，她們都是女性。其實女性很感性，情感非常豐富，有些電影制作人會非常擔心這一點，但是我認為女性的豐富情感，恰恰能夠幫助我們更好地來打造小藝這樣一位女性角色。但是在創意層面，還有科技領域等，還是比較缺乏女性工作人員的，我希望不僅僅是在領導或者管理層面，可以有更多的女性加入進來。我認為是時候改變人們對性別角色的看法了。”

#電影《雪人奇緣》劇照

中國語境下的國際化故事

雪人“大毛”和小伙伴們的冒險之旅途經千島湖、黃山奇峰、油菜花田、樂山大佛……這些美麗的中國風光不出意料將成為影片的一大看點。以當代中國為背景，影片中所有主人公和故事均來自中國，吉爾·卡爾頓表示，因為被中國文化打動，她想通過這部電影展示中國景色：“從一開始東方夢工廠讓我構思一個關于雪人的故事，我就想起了雪人是來自喜馬拉雅雪山。中國是一個發展很快的國家，有很多高樓大廈，擁有拔地而起的建筑。如果我們把雪人從這樣一個非常現代化的環境帶到雪原那樣遼闊的地方，就能形成鮮明對比。西方人雖然知道中國的一些著名景點，但對中國的認識不是那么完整，所以希望通過這部電影來展現中國的壯美景色。我也希望中國的觀眾能夠通過它來領略到自己祖國的美景。”

在吉爾·卡爾頓眼中，中國文化的核心就是家庭。在這部電影的開頭，觀眾會發現影片的主人公其實和她的家人非常疏遠，雖然她和母親、奶奶生活在一起。“我認為有這種訴求讓中國的這個家庭變得更為親密，所以通過非常漫長的旅途，在我們的主人公小藝處理或者面對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她最終重新回到了家庭，同時也把鄰居和朋友帶入了大家庭當中，在影片的最后，你會發現這個家庭反而變得更龐大了。”

縱觀吉爾·卡爾頓過去參與的作品，似乎毛茸茸的動物們總是占據著影片的主導地位，這很難不令人猜測動物對于她有著特殊的意義。“我非常熱愛動物，我自己就養著兩只大狗，非常大的狗，每只都超過一百磅，所以它們讓我的生活充滿了歡笑。動物和人之間的互動很有意思，不需要語言的溝通，我希望能把這樣的細節加入進《雪人奇緣》的故事當中。而且你可以發現在我的很多電影當中，我都傳遞著對于自然的愛與尊重，而這次想要表達的則是對于動物的愛與尊重，要把這些帶給觀眾。”

《雪人奇緣》是繼《功夫熊貓3》之后，東方夢工廠與美國夢工廠動畫再次攜手打造的一部面向全球講述中國故事的動畫電影，該片秉承了東方夢工廠的理念—為全球觀眾打造具備好萊塢頂尖制作水準的家庭娛樂內容。那么問題來了，打造一部具有文化符號，卻又被全世界接納的動畫電影最需要考慮的是什么？

“我認為最重要的就是這個故事和人物本身。在《雪人奇緣》中，我們有小藝、鵬鵬和阿俊，小藝就是一個假小子，而阿俊他非常在乎自己的發型和形象，喜歡買球鞋，在每個國家你都可以看到這樣的小孩。而鵬鵬他有一個籃球明星夢，但是他籃球打得很爛，你依然會發現像他這樣的小孩很普遍。同時，我們的電影還有一個關于家庭的主題，家庭主題可以跨文化地產生共鳴。在過去29年的工作經歷中，我發現故事或者情節，它是全世界通用的語言。雖然這個故事是以現代中國為背景，但是在和東方夢工廠的很多藝術家溝通的過程當中，我發現當今中國的小孩其實和不管是美國的、俄羅斯的或者是德國的小孩都一樣，所以我認為這樣一部電影可以在任何的文化背景下，都被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