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士伯的無人船“雄心”

翁雨波中國船舶工業經濟與市場研究中心科技與配套部部長

2019年4月1日，隨著歐洲議會的批準，康士伯集團正式完成了對羅羅商船業務的收購。收購完成后，羅羅商船業務將會并入康士伯海事，大大增強了康士伯在海事數字化、船舶智能化以及無人船領域的技術實力，成為智能船舶領域最具競爭力的企業。對康士伯而言，收購羅羅商船業務，將全面增強康士伯在海事領域技術實力。

康士伯成立于1814年，至今已有200余年的發展歷程。目前，該集團業務主要分為海事、防務、數字化等三個部門，在電光學、自動控制、模擬、軟件開發、系統集成等方面擁有較強的技術積累。2018年，康士伯營業收入達到143.8億挪威克朗，息稅前利潤13.9億挪威克朗，凈利潤7億挪威克朗。其中，康士伯海事營業收入達到75.4億挪威克朗，占比為52.5%，是康士伯最主要業務，息稅前利潤為5.9億挪威克朗。

但近年來，受船舶行業整體低迷的影響，康士伯無論是在營收上，還是在凈利潤上，都有一定程度的下滑。康士伯最大業務康士伯海事，也面臨營收和凈利潤雙下將的局面。而此次收購的羅羅商船業務，2018年營收為7.26億英鎊（約合81.1億挪威克朗），虧損3500萬英鎊（約3.9億挪威克朗），整體體量基本與康士伯海事業務相當。因此，收購完成后，康士伯海事業務的營收或將達到150億挪威克朗以上，基本實現營業收入翻番，將有利于康士伯做大做強，實現規模效應。

康士伯與羅羅商船業務的合并，無論是從業務結構上，還是人員、地理位置上，均可以實現優勢互補和協同。

在地理位置上，康士伯總部位于挪威康士伯市，主要業務分布于挪威重要城市；而羅羅商船業務主要分布在挪威、瑞典、芬蘭等地。從人員上看，康士伯海事業務擁有3800名員工，而羅羅商船業務擁有3600名員工，其中42%的員工位于挪威。因此，合并后，主要業務和人員仍處于北歐地區，降低了遠距離整合的不便。

從產品上看，康士伯和羅羅商船業務擁有互補的產品、解決方案和獨特技術。羅羅商船業務可以提供大量的船舶配套設備，包括甲板機械、穩定系統、船舶設計、自動化和控制系統、電氣工程，并在船舶數字化、無人船領域進行了大量投資。而康士伯也側重于控制和自動化系統、水下系統等。通過融合，打通了智能船舶從設備到控制系統再到系統集成的全部能力，實現了產品的優勢互補。合并也將提升康士伯與航運公司、船廠以及其他合作伙伴的戰略地位。

在船舶設計能力方面，目前全球已經將近有1000艘船舶由羅羅進行設計，包括海工船、貨船、客船、漁船等。而康士伯并無船舶設計能力，整合后，康士伯獲得了整船設計能力，將打通船舶設計、系統設計以及關鍵設備設計，提供更加具有競爭力的整體解決方案。

在售后服務方面，目前康士伯產品已經安裝在18000艘商船上，合并羅羅商船業務后，其業務將覆蓋25000艘船舶。此外，在服務網絡上，羅羅商船業務在全球34個國家擁有服務網點，而康士伯擁有25個國家的服務網絡。整合后，雙方將形成更加具有競爭力的全球服務網絡。

圖1 康士伯近幾年經營業績

在康士伯和羅羅商船業務合并之前，雙方各自在無人船研發領域均具有較強的建樹。而通過此次合并，進一步增強了在無人船的技術實力。

目前，康士伯憑借其在自動控制、數字化等方面的技術實力，在無人航運方面已經參與了多個項目的開發，并有多個無人船解決方案的合同。2017年，挪威肥料生產商Yara和康士伯于合作設計建造Yara Birkeland無人船項目，Yara Birkeland是全球首個無人、全電動集裝箱船，該船將由Vard船廠建造，預計2020年完工，并首先由人工控制，之后再遠程控制，到2022年實現無人控制，康士伯將提供所有關鍵技術。此外，康士伯和威爾森合資成立了Massterly，一家專注于無人航運的公司。新的公司將發揮康士伯在技術方面的優勢，以及威爾森在物流和船舶管理方面的優勢。

表 1. 康士伯海事領域主要產品

而羅羅在無人船研究方面不甘落后。2014年3月，羅羅向業界提出了無人駕駛船舶設計概念，并發起智能船舶應用項目(AAWA)。其理念是通過裝設在船舶四周的全景攝像機和傳感器，把船舶所處的環境通過網絡和海事衛星實時傳到陸地的遙控中心，由富有經驗的船員通過遙控中心的虛擬環境來操縱船舶，從而達到無人駕駛的目的。該項目將按照四個階段目標實施，最終于2035年實現完全意義上的無人駕駛船舶。目前，該項目已經在世界范圍內吸引了一大批知名高校科研機構、企業的參與，并獲得了芬蘭Tekes創新基金660萬歐元的資金支持。

表 2. 羅羅AAWA項目研發目標

表 3. 羅羅AAWA項目參與方

目前，羅羅公司的智能船舶研發已經取得了突破。羅羅AAWA項目正在進行無人駕駛船舶岸基控制中心的研究建設；2017年6月，羅羅公司與馬士基集團旗下拖輪公司Svitzer共同在丹麥哥本哈根港成功完成了全球首次商船遠程操作；2018年3月，羅羅公司推出一款用智能軟件融合多個傳感器的態勢感知系統，該系統的推出將是智能船舶識別技術研發的重要突破。此外，羅羅還發起了海上自主航行船舶避碰規則研究(MAXCMAS)項目，該項目斥資127萬英鎊，旨在為無人駕駛智能船舶開發出一種實施避碰算法，以推進無人駕駛智能船舶技術的發展。羅羅認為，目前遠程控制和無人船技術已經成熟，所有的軟硬件都已經具備，目前的挑戰主要是技術是否更加可靠，并降低成本。

雖然，全球包括ABB、瓦錫蘭、三菱重工等大量企業均將無人船研發作為重點，但隨著康士伯和羅羅商船業務的整合完成，康士伯將基本具備智能船舶研發的全部關鍵技術，包括船舶設計、關鍵系統集成設計、主要船用設備（部分采用羅羅主機）、傳感器、陸基控制中心等，成為全球智能船/無人船全球最具競爭力的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