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僅三天可見到多長時間可見,再到對部分人屏蔽朋友圈,這是一道圍墻。我們在圍墻里辛辛苦苦地種植自留地,養花養羊,大水漫灌,奇崛勝景侘寂飄落,快樂滿分,悲傷滿分。我們會編一些給“某些人”看的內容,企圖讓他們心領神會;我們會改來改去,成功的時鐘在某個錯別字處戛然而止。這些都是自我經營,類似網絡妝容。沒有說不好的意思,但我想逼自己不再關心別人,不再關心這個世界正在發生什么—因為我明明有一萬種渠道可以了解—甚至完全不了解,也很幸福抑或幸運。所以我關掉了朋友圈。那一刻我甚至是緊張的,似乎做了一個多么了不起的人生決定。那一天,我點開“發現”好多次,居然出于一種肌肉記憶—我的肌肉記住了朋友圈在哪兒。我好羞恥,真的好羞恥。這證明我的心神如此不一,我的專注力有限,我無法控制存在,我更無法控制消失。這個狀態持續了三天,目前康復了。
——姜思達《我從朋友圈里隱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