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妖鏡

近日，一個年僅12歲的女孩在通過深圳羅湖海關時，被檢察人員發現有點兒不對勁——一般和她一樣跨境上學的孩子，書包里只會有幾本書和文具。可女孩的書包都快“撐爆了”。

書包被送進X光機檢查，工作人員從中截獲了142支人體血樣試管。

試管裝的是孕婦血，貼著被采集者姓名、妊娠周數、懷孕胎數等信息，還附了“母血Y染色體基因檢測申請表”。

被送出關的血樣，大多是要進行性別檢測的。

雖然這是該關近兩年最大的違規攜帶血液制品出境案件，但“寄血驗子”，早已不是什么新鮮事。

據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調查數據，近年來中國出生人口性別比有所下降，失衡仍然嚴重。據《人口研究》的數據，中國0-6歲的女孩，消失率在10%以上。

女孩消失的最主要的原因，一是產前失蹤，即通過性別鑒定，人工讓女胎流產;二是產后失蹤，如謀害、丟棄、虐待。

對于生活在城市、經濟條件尚可、接受現代觀念洗禮的人們而言，“拼命生兒子”似乎是上世紀才會發生的事情。每當有相關的案例發生時，評論區都是一片質疑：“家里有皇位等著繼承嗎？”“生了男孩能讓你們永生嗎？”

“天絕我也……天絕我也……老陳家五世單傳，沒想到絕在我的手里……”莫言的小說《蛙》中，陳鼻在得知妻子二胎又是一個女兒時，痛苦萬分。這份對中國人“傳宗接代”“重男輕女”觀念的刻畫，源于現實，就是現實。

即使懷著再多不解和驚訝，還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事情，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那些“生兒子”的執念背后，是軟弱、是固執，也是現實生活強加給女性的重重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