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愛如山

劉素萍

2018年10月3日，河南新鄉，正值農忙季節，女孩李辰璽的父母在農田里種蒜，李辰璽和弟弟在家寫作業。媽媽突然間接到鄰居的電話，說家里發生爆炸，女兒被燒傷。

夫妻倆趕緊放下手里的活，火速往家趕。到家一看，女兒坐在水龍頭下面，渾身都是白花花的皮，他們趕緊撥打了120。救護車一路疾馳來到新鄉市人民醫院，醫生已在樓下等候，接到李辰璽后直接推進了重癥監護室，當時的李辰璽情況相當嚴重，已經休克。

入院后不久，醫院很快就下了病危通知書。由于李辰璽燒傷面積大，裸露部分容易感染，急需移植皮膚。如果買皮，要花三十萬元，家中實在是拿不出來這么多錢。父親李志峰當即決定“割皮救女”，當時妻子不同意，說還是先用她的皮吧，家里還指望丈夫養家呢。李志峰堅定地說：“植皮的事情不能讓孩子知道，知道了會加重她的心理負擔。你天天照顧女兒，是瞞不住的，你就說我又去武漢打工了。”李志峰主意已定。李志鋒先是取了他左腿上的皮膚，而后又取了左胳膊上的皮膚，給女兒李辰璽進行植皮覆蓋。

取皮疼在李志鋒的身上，而女兒的燒傷更是疼在他的心中，他希望女兒快快好起來，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甚至生命，作為父親的他都在所不惜。

2018年，李辰璽已經上高三了，從小她就是父親李志鋒的小棉襖，在她三歲時，李志峰因為生病做手術，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因為妻子在外上班，家里就只有女兒照顧他。李志鋒在床上靜養，小辰璽就陪在爸爸身邊與他說話，問爸爸有沒有好一點呀，疼不疼啊。然后跑前跑后幫爸爸拿這拿那，就連坐便器都是小辰璽幫著倒的。那個時候，她個子很小，活潑開朗，逗得爸爸一直笑個不停。后來，爸爸開始能下床走路了，醫生說要出門鍛煉身體，小辰璽就陪著爸爸去鍛煉。三歲多的小娃娃，從來沒說過一次累。李志鋒身體痊愈后，就去了武漢打工。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李志峰，回想起這些往事數度哽咽，因聲音壓抑，哭泣時幾乎走了調：“我不敢回憶與女兒有關的任何事情，只要想起女兒，心里就特別難受。”

現在，媽媽每天守護在重癥監護室外，李辰璽已經問了媽媽好幾次爸爸為什么不在，媽媽都找借口安慰她，說爸爸在武漢工作的地方處理事情，很快就會來看她。為此，李辰璽還特意在醫生的幫忙下，錄制了視頻叮囑爸爸李志鋒：“爸爸，我快好了，你不用擔心，你在武漢照顧好自己，不用急著回來。”看著視頻里滿身纏著繃帶的女兒，李志鋒泣不成聲，心如刀絞。女兒自己傷成這樣，心里想到的還是爸爸。

不論孩子長到什么年齡，出現任何問題，只要孩子需要，父母都會傾盡全力成全孩子。李志鋒“割皮救女”，是對父愛如山最好的詮釋。

【原載《做人與處世》】

插圖 / 父親 / 佚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