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厚偉
在這個春意盎然的季節,有幸拜讀了黨長青老師的散文《捋不直的故鄉炊煙》,黨老師飽含深情的文字,讓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此時的故鄉,正是草木吐綠、鳥語花香的人間四月天。思鄉的情緒揪著我的心,仿佛又飛回了魂牽夢繞的黃土地。晚風習習,溪流潺潺,炊煙裊裊,余暉脈脈,那是每一個農人勞作一天晚歸的最唯美的畫面,也是每一個牧童晚歸最難忘的記憶。
故鄉永遠是我們心靈的棲息地,是我們心目中的一片凈土和精神家園。然而,當下的我們,卻整天蝸居在城市鋼筋水泥鑄造的樓房中茍且為生,呼吸著城市污染的空氣,喝著城市變味的自來水,忍受著城市嘈雜的噪音。情不自禁地思念起故鄉的藍天白云和青山綠水。只有回到那個溝壑縱橫、連綿起伏的黃土高原,站在那片高天厚土之上,心情才會平靜下來,享受“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的愜意;暫時忘卻塵世的煩惱,讓厚重的黃土撫平傷痛,讓和煦的陽光凈化心靈,讓溫馨的鄉風吹散憂愁,讓清澈的泉水滌蕩污濁,讓曼妙的炊煙勾起味蕾……
暢游在《捋不直的故鄉炊煙》溫情的字里行間,閉著眼睛,想象在落日的余暉中,在縹緲的炊煙里,在農家飯的香氳下,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個懵懂無知的孩提時代,耳旁似乎傳來母親或奶奶呼喚回家吃飯的乳名,那是最幸福、最愜意、最純真的年代。隨著城市化的快速推進,故鄉離我們漸行漸遠,故鄉的父老鄉親們一個個離去,好多農村只有留守的孤寡老人,有的甚至成為空殼村。若干年以后,農村逐漸消失,拿什么來拯救我們的故鄉?盡管如此,隨著年齡的增長,對故鄉的眷戀與日俱增。大概人到中年,都會有“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的情結,每每在夢中,仍然游走在故鄉的溝溝岔岔,嬉戲在故鄉的山山峁峁,就連一草一木、一鳥一物,依然是那樣親切真實。
每次回農村老家,既有魯迅先生筆下對故鄉的憂傷情緒,也有唐代大詩人張九齡“悠悠天宇曠,切切故鄉情”的哀切;窯洞依然,石磨依舊,老樹如初,眼里物是人非,心中五味雜陳。割不斷的依然是對故土及親人的那份刻骨銘心的愛戀。“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的深沉”,著名詩人艾青如是說,我們還能再說什么?
黨老師飽蘸著對故鄉的深情,用鄉思為墨、炊煙為筆,濃墨重彩地描繪了一幅“暖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的故鄉水墨畫,在他的筆底呈現一派故鄉農村祥和、生機、恬靜的山水田園氣象。故鄉的婆姨后生、瓜果蔬菜、小貓小狗、沙蒿檸條、鐮刀鋤頭,描繪的生動形象、趣味盎然。以炊煙為線索,以故鄉為主題,移步換景,情景交融,把我們帶入故鄉那個神圣的地方,也把我們引入充滿快樂和純真的童年時代。溫潤如玉的文字恰似故鄉裊裊炊煙盡情地揮灑,作者更像一只泣血的杜鵑,深情地為故鄉和童年在歌唱,文采飛揚,文筆優美,讀后令人口齒生香,回味無窮。
炊煙是故土家園的象征,炊煙是故鄉最美的風景,炊煙是兒時最好的記憶,炊煙是記憶中最溫馨的畫面。故鄉是我們永遠魂牽夢繞、牽腸掛肚的靈魂歸宿。
故鄉,不僅奉獻給我們田園牧歌的物質享受,更賜予我們詩和遠方的精神滋養;捋不直的是故鄉的炊煙,扯不斷的是故鄉的思念……
——選自中國西部散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