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帶徒：創新傳統技藝傳承的“杭州模式”

王戀 沈華鳴

2012年5月，杭州成為中國首個以“工藝與民間藝術之都”加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全球創意城市網絡”的城市。同年，杭州市政府推出“工藝與民間藝術薪火傳承計劃——工藝美術大師帶徒學藝”項目。項目由杭州市文創辦、市經信委、市運河綜保委主辦，杭州工藝美術博物館（杭州中國刀剪劍、扇、傘博物館）承辦。

作為杭州“工藝與民間藝術之都”十大傳承基地之一，杭州工藝美術博物館以工藝美術大師為傳承主體，面向社會選徒招徒帶徒，探索讓傳統手工藝在當代社會傳承發展、真正“活”起來的“杭州模式”。目前，第一輪五年期項目（2013-2017年）已完成，第二輪三年期項目（2019—2021年）正在進行中。

開拓創新

傳統技藝社會化傳承初具規模

“工藝與民間藝術薪火傳承計劃”是申都成功后杭州市推進傳統手工藝與民間藝術保護傳承創新與行業發展的一項重要舉措，總體定位高，政府扶持力度大，被列入杭州市文化創意產業人才隊伍建設項目，使用人才隊伍建設專項經費。項目采取“政府資金扶持、對口單位管理、大師組織教學”的運作機制，在全國工藝美術行業傳承發展史上尚屬首例，在實踐中探索了傳統手工藝的社會化傳承模式。

第一輪項目由在杭五位國家級工藝美術大師——蕭山花邊趙錫祥、陶瓷嵇錫貴、杭繡陳水琴、機繡王文瑛和銅雕朱炳仁擔綱教學，面向全國范圍招收、甄選24名徒弟，由大師們根據各自技藝傳承要求和徒弟情況制定教學計劃。在師資配置方面，五位大師代表了各自工藝領域的最高水準，五大門類工藝也是杭州的重要文化品牌之一，具有傳承的必要性與代表性。在教學實施方面，以師徒傳承模式為主，融合工藝人才培養職業培訓教育、中專工學結合教育、高校研究能力教育等多種模式的特點，開創傳統手工藝傳承新模式。

同時，主辦單位和工美專家組成的考評委員會對徒弟學藝實行年度考評，全過程跟蹤管理。在此基礎上，博物館積極發揮平臺優勢，將博物館職能與傳統工藝的保護和傳承緊密結合，以研究成果轉化、組織展覽、活動等多種形式進行宣傳推廣。五年來分別舉辦階段成果展和結業成果展，組織選送工美專業類展覽3個，策劃開展交流體驗30余場，先后接待聯合國官員、G20峰會國際媒體等國內外來賓以及無數市民游客，以“全方位”展示和“零距離”體驗的特點引起社會公眾對傳統手工藝傳承的廣泛關注。

薪火相傳

工美文脈保護傳承初顯成效

目前，第一輪“工藝與民間藝術薪火傳承計劃——工藝美術大師帶徒學藝”項目已取得豐碩成果。24位徒弟全部通過考核，徒弟們的個人專業技能與綜合素養均在學藝過程中得到提升。其中2人獲評杭州市工藝美術大師，6人獲評工藝美術師，10人獲評助理工藝美術師，另有3人完成碩士研究生深造。徒弟們多次參加國內外的展會并獲佳績，榮獲各類獎項159個，包括特等獎1個、金獎47個，成為杭州工藝傳承、保護、發展的新一代中堅力量。

通過該項目，杭州工藝美術博物館接收了每位徒弟捐贈作品，建立起工藝美術人才資料庫，記錄了大量口述史料，形成千余份文字、圖片和音像等檔案資料，出版課題成果集，為后續工藝美術研究打好基礎，進一步推進了博物館的特色化發展。

新興力量的加入，為傳統技藝注入了新的生機和活力，較好地緩解了蕭山花邊、杭州機繡等“國大師”年事已高、傳承人少等危機，并且在接軌市場等方面有了新的探索，對工藝美術行業發展以及“工藝與民間藝術之都”和城市國際化的建設具有直接意義。

“大師帶徒”項目被評為2018年第三屆“文化產業學院獎”傳統工藝振興項目提名獎。項目獲得《中國文物報》《文化月刊》等專業媒體專版報道，工美館群也因此項目的實施被中國文物保護基金會授予第十屆全國薪火相傳“文化遺產筑夢者杰出團隊”稱號，凸顯了良好的社會效益。

步履不停

助力“文化興盛”初心不忘

經過第一輪項目實施，我們意識到傳統手工藝存在培育成果轉化難、自身造血功能弱等問題。如何將其生活化、市場化、產業化，是傳統手工藝和民間藝術保護傳承與行業創新面臨的巨大難題。

帶著思考與憧憬，“工藝與民間藝術薪火傳承計劃——工藝美術大師帶徒學藝”啟動了第二輪三年期項目（2019—2021年）。主辦單位為市文創辦等，承辦單位為杭州工藝美術博物館、杭州市京杭運河（杭州段）綜合保護中心和杭州東家文博科技有限公司，由陶瓷、手繡、銅雕、木雕、王星記扇藝等5名浙江省工藝美術大師每人帶徒3人，共帶徒弟15名，現已全面進入實施階段。

拓展傳承項目，打造具有杭城韻味的文化品牌。杭州文化底蘊深厚，非遺項目繁多，第二輪除延續陶瓷、手繡、銅雕三個具有杭州特色的傳統技藝外，新增木雕和王星記扇藝，進一步體現項目的廣度和杭州特色。在國際化的背景下，深挖杭州特色的文化遺產，打造具有獨特歷史名城韻味的文化品牌。

拓展傳承人才，逐步形成人才梯隊結構。要使依靠口傳心授的傳統手工藝推陳出新，關鍵是人，尤其是復合型人才。第二輪的授藝主體均為更為年輕的省級工美大師，以期能逐步形成梯隊結構。其中有師從“國大師”的“匠二代”，也有老字號企業掌門人，除了傳統技藝的傳授外，將以更多元的視角和更前沿的理念，傳授技藝研究、宣傳運營等方面的內容。

拓展傳承方式，激發“老傳統”的新活力。第二輪項目以全脫產和短期班相結合，兼顧中高端人才培養和普及型人才培育，為傳統工藝美術行業人才結構的調整注入新的血液。在組織架構上，運河集團作為國企積極加入項目，主動承擔社會職能;承辦單位以杭州工藝美術博物館建設“大師帶徒”教學點、展示點、研究點為基礎，進一步拓展遺產管理部門和互聯網企業的跨界協作;杭州東家文博科技有限公司將在接軌市場方面深度探索，運用互動、體驗、多媒體等多渠道，搭建開放平臺，擴大傳承輻射面，讓傳統文化以更新穎、更親民的形象根植人心，力爭將獨特的文化資源變為文化資本。

作者單位：杭州工藝美術博物館（杭州中國刀剪劍、扇、傘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