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直都在

穆子琦

學校：江蘇省丹陽市華南實驗學校

社名：香草文學社

我想要的很簡單，時光還在，你還在。

——題記

陽光在窄窄的小巷里歡快地跳躍著，逗弄著一旁的梧桐樹。巷子盡頭，左轉，是那愈發滄桑的老屋，老屋旁的樹下，依舊是奶奶和老鄰居在話家常。

灰墻紅瓦，窗棱上的紅色油漆又褪了幾層，窗上的窗花仿佛在風中起舞。小院里，老屋中，您是否還在？

在一個假日，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來到久違的灶旁，廚房里特有的味道瞬間叫醒了記憶，童年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清晰起來，您恍若眼前。

那時的我喜好面食，總會纏著您煮上一碗熱氣騰騰的手工面。那時的你，和藹，慈祥，總是微笑不語地走進廚房。

您走到案板前，挽起袖子，用傳統手法和面、搟面、切面，然后在灶膛里點火，靜等水沸。您把面輕輕傾倒于鍋中，不一會兒，那蒸騰出的熱氣便彌漫開來，您額上也沁出細密的汗珠。記憶深處，滿是裊裊煙霧中若隱若現的您。

只一刻鐘的工夫，您就端著熱氣騰騰的面，從煙氣繚繞的廚房里走出來，還不忘為我撒上一圈香菜，滴上幾滴鮮亮的香油。

我輕輕地吃上一口，依舊是那般美味，美味到閉上眼睛靜享這份獨特的美好。

這時，您則站在門外，叼一根舊煙斗，半瞇著眼，嘴角微微上揚，慈愛地看著我狼吞虎咽。只有歲月知道，您的青絲是在何時被浸染成了白發，那條條溝壑又是在什么時候爬上您的眼角。

歲月中的您是那么安逸，安逸到尋不著您寬厚的背影。人已去，物依舊，您已在時光的歲月里漸行漸遠……

此刻，我輕撫灶臺，重溫曾經美好而綿長的時光，一如您輕挽衣袖，將面粉裝入盆中，注水，讓面慢慢在水中舞蹈、翻騰，宛如我的心跌進您溫暖的世界。

仍是四處彌散開來的水汽，空氣里充斥著濕潤的氣息和著面淡淡的清香，漸漸漾進鼻翼。

又是短短的一刻鐘，面已好，盛出。我望著冒著熱氣的面，那似曾相識的幸福慢慢流進心田，溫暖了我的心。透過指間的光陰，淡看流年煙火，細品歲月靜好。

美好時光，氤氳了過往。如果生命，是一場闊別，所有的聚散都隔著歲月的闌珊，那一直執著在心中的念，是不是，一個人的地久天長？您，我的爺爺，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只要憶起那碗手工面，總會覺得——您一直都在！

（指導教師：湯國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