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外五首）

穆高舉

消失在光影中

另一部分在光影中

流，是詞語

路徑，被任意放置

我在其中，像蟲子從一片葉子

回歸，擠壓

核桃樹拔光羽毛

想起，樹叢中流浪的陽光和旋風

想起豎在路上晃動的

尾巴

旁邊

它是什么：綠植高過白光

我想著停留在方格里的

我說看吧，鍋牛和飛蟲盛開

什么也沒看到，氣流在雪下沉默

虎峪河

等待。被各色光疊加

悄無聲息地

舉燈人在卵石中

來自盆景的詮釋

星辰散落

弧線褪去痕跡

舞臺中央

撲向樂器的風熄滅

聲音還在，在嘶吼

橋上，穿行者

或低頭，或望遠

從雨水進入雨水

這些葉子

———兼致沃爾科特

慢慢地，它撥通異地孩子的手機

氣溫從土壤里取出生命，在那里

“我獲得和以往相同的平庸和無奈”

被吹走了：這些葉子

懷念沼澤

綠植游走窗外。像臥室的觸覺

黃昏出現在弧線之內

幾條路相互支撐，火

吼叫，虛無竊笑

占有，尸體通過廚房

空缺是勒不死的沼澤

它看到遺物，如我

根部回歸根部，黑色完整

與墻的關系

我貼在墻上

墻是陷阱

屋頂，被畫成草原

鷹、野兔、馬群和獨狼

它鳴叫

月亮上的孩子，在房間里搜羅墻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