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艷雯
當初,“夢想”這個詞匯在我的腦海中出現(xiàn)過,現(xiàn)在,我也給了它一個合理的答復。而這過程之中,并沒有經(jīng)過什么大風大浪,順其自然便順理成章了。但當我看到《天空在腳下》這本書的時候,我想我的理解錯了。
英格蘭大街葛太太的小旅店內(nèi)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貝利尼,一位走高索的大師。一次,貝利尼在庭院中的繩索上行走,這一舉動吸引了來庭院收床單的米瑞——葛太太的女兒,至此,米瑞的內(nèi)心便燃起了一團火苗——在繩索上行走。這我想起了詹姆斯希爾曼在《破譯心靈》一書中對命運召喚的探討。對米瑞來說,與貝利尼的相遇是必然的,看到貝利尼獨走繩索是必然的,聽到啞劇演員、雜耍藝人、經(jīng)紀人說出了貝利尼的經(jīng)歷也是必然的,因為這是未來的米瑞對現(xiàn)在的米瑞的一種召喚。且把未來的米瑞稱為夢想,即這是夢想對米瑞的召喚。
看到行走在高空的貝利尼,米瑞便本能的知道,這就是她想要的,于是,之后的每天,米瑞仿佛都在用生命練習走繩索,摔倒了一次又一次,爬起來一次又一次。但是,她小小的軀體里仿佛藏著無窮的能量,她不感到累,也不覺得辛苦,也并沒有覺得因為要處理自己的旅館中的一些瑣碎的事情而找借口說沒有時間練習。讀著讀著,我能夠將她與自己聯(lián)系到一起去,也體會到了米瑞的心情,相信這一切定是源于熱愛。最終,米瑞實現(xiàn)了她的夢想,但是她實現(xiàn)夢想的途中有一個人必不可少,他就是貝利尼。
像貝利尼這樣的大師,也許有人會將它奉為神一樣的存在,他能在300多米的高空十分鐘之內(nèi)橫跨尼亞加拉大瀑布,能雙腳綁著籃子橫跨阿爾卑斯山,能蒙著雙眼走過火焰高索,還能在巴塞羅那斗牛場上空的繩索上發(fā)射大炮,面不改色,平靜似一座冰山。但又有誰知道,他內(nèi)心的活動呢?誰都不是神人,只要是人,都會害怕,貝利尼也是一樣。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害怕”在貝利尼的內(nèi)心深處烙下了陰影。
美國有一種專門頒發(fā)給普通士兵的勛章——紫心勛章,這種榮譽只能頒發(fā)給那些身體上受到摧殘的軍人,對于那些心理上受到創(chuàng)傷的軍人,是不予頒發(fā)的。但可想而知,心理上的打擊遠比身體上的傷痕來的更加沉重。但心理上的打擊又有誰知道呢?只有自己最清楚。貝利尼也是一樣,當他像米瑞說出他“害怕”的時候,作為局外人的米瑞大吃一驚,她萬萬沒想到,她所崇拜的人在她認為他最引以為傲的事情上居然有如此深的陰霾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值得慶幸的是,貝利尼能將感受到的米瑞的心情轉化為一種動力和信心,他想要成為米瑞的榜樣,他不想因為自己戰(zhàn)勝不了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而斷送一個年輕生命對于夢想的追逐,于是貝利尼選擇了挑戰(zhàn)自己。最終,他成功了,他的成功一方面是源于米瑞對他的支持與陪伴,另一方面是源于自己對另一個自己的接納。
貝利尼對高索是一種熱愛,因為米瑞,他的熱愛轉為了夢想,于是他選擇了堅持。米瑞對高索也是一種熱愛,因為貝利尼,她的熱愛成為了夢想,于是她選擇了擁抱。黑色星空的背景下,畫面定格在了兩個人之間,格外幸福,米瑞擁抱夢想,貝利尼堅持夢想。
故事的最后,是一個和米瑞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她抬頭望著米瑞和貝利尼走鋼索的宣傳海報出了神。我想這就是一種精神的傳承吧,是在告訴每一個人,如果真的熱愛一件事,就不會感覺到累或者辛苦,即使正在經(jīng)歷某種意義上的大風大浪,自己也不會有所察覺,順其自然的順理成章,是建立在“熱愛”的基礎之上的,讓“熱愛”成長為夢想,這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夢想其實并不遙遠,就在自己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