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涵
我的伯伯四十多歲,一頭花白的頭發(fā),看上去有幾分蒼老,他總是在印刷機前忙來忙去。
有一天,我央求他帶我去印刷廠參觀,他滿口答應了。一進印刷廠的門,我就看見一堆堆如同小山般的印刷用紙,有大的、有小的,有紅的、有綠的……讓人眼花繚亂。
“咦,這是什么味道?”我皺著眉頭問道。伯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是油墨的香味呀!”伯伯順手啟動機器,機器發(fā)出了“轟隆,轟隆”的響聲。機器像一只貪吃的怪獸,把一張張紙吞進肚子里,轉(zhuǎn)眼間,又把一張張印滿文字的紙吐了出來。“我在爸爸單位見過的印刷機不是這樣的呀?”我不解地問道。“這個大家伙是金屬做的,是目前最先進的印刷設備。它永遠不知疲倦,一天能印幾萬張呢!”伯伯自豪地說,那神情仿佛是自己拿了大獎,站在領獎臺上。
“我從事印刷工作已經(jīng)有27個年頭了,用過幾十臺機器,走,我?guī)闳タ纯醋罟爬系臋C器吧。”我跟著伯伯來到一個小房間,伯伯還搬出一個沉甸甸的盒子。我尖叫了起來:“活字印刷術!那用起來一定很麻煩吧?”伯伯說:“那當然沒有現(xiàn)在的機器快嘍,來,咱們做個游戲。”伯伯拿了一塊布,把自己眼睛蒙了起來。“這是‘天’。”伯伯拿了一個字模摸了一下遞給我。“這么簡單的字,沒啥技術含量。”我不服氣地說。我決定挑一個復雜點的字考考伯伯。我在盒子里翻來翻去,挑了一個“戴”字遞給他。“哈哈,這回可難住了吧。”我暗自竊喜。“戴。”伯伯脫口而出,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夕陽西下,我戀戀不舍地回家了,但是伯伯說的“熟能生巧”這四個字深深地印在了我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