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道榮
老黃、老劉和我,我們三人原來在同一家單位工作,趕上了福利分房末班車,我們三個人同時分到了房子。同一幢樓,同一個單元,同一層,一梯三戶,老黃家在東邊,老劉家住西邊,我呢,住中間。
后來,單位垮了,我們各謀出路。
一日,忽然老黃來敲門,告訴我,他把房子賣了。
我問他:“為什么賣房子?”他說:“我將新工作辭了,打算自己創業,可是,啟動資金不夠,思來想去,只有賣掉這套房子。房子賣了20萬,不多,但加上之前的一點積蓄,勉強夠了。”
老黃就這樣搬走了。搬家那天,我和老劉去幫忙,臨別的時候,我們三個大老爺們,眼眶都濕濕的。
過了幾年,老劉也搬到別處去了。
搬家前一天,老劉請我過去喝告別酒。老劉告訴我:“我把這房子賣了,剛好夠首付,在新區買了一套90平方米的新房子。”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老劉的臉紅撲撲的,他激動地對我說:“這個老小區已經沒希望了。你看看,還有幾個有錢人住在這個鬼地方?兄弟,聽我一句話,跟哥一樣,把這老房子賣了,咬咬牙,貸款買個新房子,大房子。我們那個小區還有房源,我們再做鄰居。”
我搖搖頭:“我現在的單位收入不高,像你一樣去貸款?我怕自己連房貸都還不起。算了,我還是守著這老房子,安穩地過日子吧。”
老劉終于沒能說動我,我覺得,有個房子住就行了。
老黃和老劉,就這樣都搬走了。
他們兩家的舊房子,新房東住了沒幾年,也先后置換了房子,搬走了。從此,我的鄰居就像走馬燈一樣,換來換去。只有我家,一直住在這兒。
日子就這樣不咸不淡地過著。
忽一日,有人敲門,竟然是老劉。老劉激動地說:“我們又做鄰居啦!”
我一臉茫然。老劉指著我家東邊說:“我將新區的大房子賣了,賣了300萬,正好買下了以前老黃家的房子。”
我詫異地看著他:“你瘋啦,花300萬買這個破房子?”
老劉幽幽地說:“沒辦法,兒子馬上要讀初中了,這里是全市最好的學區,房子雖然破舊,但是學區好,所以,價格特別貴。”
就這樣,老劉又成了我的鄰居,只是原來住我家西邊,現在住在了東邊。
又一日,門外響起鞭炮聲,開門看,是有人搬家。走在前頭的人好面熟,老黃!
他說:“女兒馬上要念初中了,這個老房子學區最好,便買下了老劉原來出售給別人的房子。”
老劉、老黃還有我,我們就這樣又成了鄰居。
有個人一喝酒就喜歡耍酒瘋,這讓他的妻子很是頭疼。
一天,這人問妻子要酒喝,妻子便拿了一杯白開水給他喝了。不一會兒,這人又手舞足蹈起來。
妻子罵道:“天殺的!你喝了白開水也能耍酒瘋嗎?”
這人聽了,自嘲地說:“我也有點奇怪,今天這酒瘋怎么有些耍不起來……”
很多人愛勸你:被看又不會少一塊肉、被討厭又不會少一塊肉、幫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這些我都知道,我必須想知道的是,到底要做什么,才會少一塊肉呢?
(51~52頁稿件根據《看天下》《意林》《雜文選刊》《知識博覽報》等綜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