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語中“～ていた”的語法意義及“時”與“體”探究

【摘要】本論文以“～ている”的“時”“體”特征及語法意義為基礎，結合例句分析，試圖探究日語中日語中“～ていた”的語法意義以及“～ていた”的“時”“體”特征。

【關鍵詞】“～ていた”語法意義;時體

【作者簡介】王莉（1980-），女，漢族，四川省攀枝花學院講師，研究生碩士，研究方向：日語語言文學。

一、“～ていた”的“時”特征

日語中動詞的時態表達基本有兩種：現在將來（動詞原形及某些相關形式）及過去式（動詞“た”形及相關形式）。在日語的這些動詞變化形式之中，“～ている”與“～ていた”就是其中部分。從時態來講的話，“～ている”就應該既可以表示現在時態也可以表示將來時態;而“～ていた”則只能表示過去時態。

1.“～ていた”表示動作正在進行的“時”特征。

首先，“～ている”形式可以表示說話時點眼前正在發生的動作。可以翻譯為正在。。。。

（1）このテーマはもう三年も研究しているのに、まだ結果が出ない。

（2）今お茶飲んでるところ。

（3）雨がざあざあ降っている。

（4）私は、手がみの來るのを待っている。

（5）子供たちが走っている。

以上（1）至（5）的例句，都可以表示當前時間點動作的正在發生。而（1）里面還隱含著發生動作會持續到時間比較較長的將來的意思。（4）如果沒有具體的語境，很難判斷這個等待的過程還要多久;而（2）（3）（5）例句基本上可能在當前時間點之內就有會完成，并無需太長的時間。如下圖所示：

例句（1）（2）（3）（4）（5）圖

例（1）至（5）中，不論發生的動作今后會持續多久，至少在當前點發話時是正在發生的、正在持續的。那么，與“～ている”相對應的過去表達形式“～ていた”就應該可以表示過去某個時間段持續發生的動作了。

（6）昨日の午前私は図書館で勉強していた。

（7）周さん、今朝何をしていたのか。

（8）さっき何を聞いていたのか。

（9）漸の思、敬之進を家まで連れて行った時は、まだ細君も音作夫婦も働いていた。「破戒」

（10）八千代が玄関にやって來た時、梶大助はパンツ一枚になって庭へ水をまいていた。「あした來る人」

以當前發話者的時間點為基準，例句（6）至（10）中動作的尅十點與當前點的關系如下圖所示：

例句（6）（7）（8）（9）（10）圖

例句（6）（7）（8）（9）（10）都是以說話者的當前點為時間基準敘述以前所發生的事情。無論當時的動作是否完成，但就現在來看，這些事情動作都是發生過的，因此、“～ていた”表示過去某個時間段內某個動作正在發生時，具有過去的“時”特征。

2.“～ていた”表示動作結束后結果存續的“時”特征。

（11）映畫館に駆けつけた時には、映畫はもう始まっていた。

（12）その集まりには彼も來ていたそうだ。

（13）疲れていたので、そこで會った人のことは覚えていません。

（14）翌日の夕方、アルさんと克平がやって來た時は、店の二階の仕事部屋にはすでに會食の用意が整っていた。「あした來る人」

（15）玉枝の病気は、二度めに喜助が訪ねた時、見ちがえるようによくなっていた。「越前竹人形」

例句（11）（12）（13）（14）（15），“～ていた”的表達方式依舊是對于過去事態的描述。如下圖所示：

如上例句（11）（12）（13）（14）（15）圖所示，以當前為基準點，某個事情發生后所造成的持續結果也已經結束，因此、“～ていた”表示的持續結果依然是原來的某種結果狀態，就當前點而言亦為過去了。

3.“～ていた”表示經歷的“時”特征。

本人認為要探究“～ていた”表示經歷的“時”特征，必須先探究“～ていた”是否具有表示經歷的語法意義。

經歷：①閱歷;②親身經受。《現代漢語大辭典》;経歴：①年月が経過すること;②各地をめぐり歩くこと;③これまでに経てきた學業、職業、資格などに関する事柄。履歴。《広辭苑》。由此可以看出：所謂經歷一般指的是過去發生的事情。然而、雖然是表示過去發生的事情，但日語中表達式卻不用“～ていた”的表達方式，而采用“～ている”的表達方式，其原因又是什么呢？

（16）調べてみると、彼はその會社を三か月前にやめていることがわかった。

（17）わたしは、十年前に一度ブラジルのこの町を訪れている。だから、この町を知らないわけではない。

（18）記録をみると、彼は過去の大會で優勝している。

（19）北海道にはもう3度行っている。

例句（16）（17）（18）（19）如下圖所示：

例句（16）（17）（18）（19）時間關系圖。

如此圖所示，可以說事情的發生點又是事情的結束點。（16）中的“辭職”既是開始又是結束;（17）中，十年前發生了“訪問”這件事，也結束了“訪問”這件事，可以說“訪問”基本上是在同一時間點完成的;（18）中，“獲得冠軍”既是開始又是結束;（19）中，“去”既是開始又是結束。這樣看來，縱然是過去發生的事，但日語的表達方式卻用了“～ている”。徐一平在《日本語句型詞典》（2002）中是這樣論述的，表示回想起過去發生的事情。一般用于這種事情在某種意義上還與現在有關聯的場合。那是不是可以認為：表示經歷的“～ている”既然與現在有關聯，那么就不能用過去的“～ていた”表達方式呢？最終、“～ていた”也許根本就不具有表達“經歷”的這個語法意義，更談不上“時”特征了。

4.“～ていた”表示動作、作用反復的“時”特征。

“～ている”的一個語法意義是表示動作、作用的反復。

（20）毎年、交通事故で多くの人が死んでいる。

（21）いま週に一回、エアロビクスのクラスに通っている。

（22）この病院で毎日二十人の赤ちゃんが生まれている。

（23）いつもここで本を注文している。

（20）中，“去世”這種狀況在反復;（21）“去健身房”的動作在反復;（22）“出生”這種狀況在反復;（23）“訂購圖書”這件事在反復。可以說這些事情或動作以前在反復、現在在反復、將來有可能還會反復。那如果，只表示以前動作或作用的反復，這種反復的動作或作用到當前點已經不存在的話，是不是就可以用“～ていた”呢？

（24）父は去年まで學校の先生をしていた。

（25）昨年まで私は日本語を勉強していた。

例句（24）（25）時間關系圖

（24）中，到去年為止，父親當老師的狀態在反復;（25）中，到去年為止，學習日語的狀態在不斷反復，但這種反復的狀態當前點已經不存在了。因此、可以說“～ていた”具有表示過去某個時間段內動作、作用反復發生的語法意義，從而具有過去的“時”特征。

綜上所述，“～ていた”至少囊括了“～ている”所具有的3種語法意義。整體來說，“～ていた”包含了：過去動作或狀態正在發生;過去某個動作結束某種狀態存續;過去某種事態反復發生的語法意義。即“～ていた”具備了過去這一“時”特征，并不關注過去的事態是否完成。

（26）私が教室に入った時、彼は本を読んでいた。

（27）彼女が気付いたとき、彼はもう彼女の寫真をとっていた。

例句（26）中，只描述以前發生過“他讀書”這件事，這件事有沒有結束無從知道，相當于英語中的過去進行時;例句（27）中，描述發生了“照相”這件事的同時，也描述了這件事的完結，相當于英語中的過去完成時。而二者的相同點都是描述過去發生的事。因此，“～ていた”所具備的“時”特征也許就是“過去”吧。

二、“～ていた”的“體”特征

1.“～ていた”表示動作正在進行的“體”特征。

孫敦夫在《日語“體”》（2008）的研究中指出：「テイタ」という形態には、「アスペクト·テンス型」としての「テイタ」と「アスペクト·アスペクト型」としての「テイタ」というような二種類のパターンが含まれる。他著眼于“～ていた”表示“動作進行”和“狀態持續”的兩個主要語法意義對其“體”特征進行了一系列論述。指出，“～ていた”的“體”特征基本分為兩種：動作繼續的完成與非動作繼續的變化。（「動作継続の完了」の側面と「非動作継続の変化」の側面）。也就是說“～ていた”表示動作正在進行這個語法意義時，“～ていた”所具有的“體”特征有可能是“動作繼續的完了”，也有可能是“非動作繼續的變化。”

（26）私が教室に入った時、彼は本を読んでいた。

例句（26）中的“～ていた”則表示“動作繼續的完了”。但并非表示這個動作就全部完成了，只是以當前點為時間基準論述以前發生過“讀書”這件事而已。對于“讀書”這個動過以后還會不會繼續并未指明。因此，我認為如果徹底的認為“～ていた”的“體”特征就是“動作繼續的完了”稍有欠缺。

（27）彼女が気付いたとき、彼はもう彼女の寫真をとっていた。

（28）八千代が玄関にやって來た時、梶大助はパンツ一枚になって庭へ水をまいていた。「あした來る人」

（29）漸の思、敬之進を家まで連れて行った時は、まだ細君も音作夫婦も働いていた。「破戒」

例句（27）（28）（29）時間關系圖

如上圖所示，無法問證“～ていた”表示的動作是在什么時候結束的，只是以當前為說話時間點為基準的話，發生過這件事并非這件事就完了結束了。所以，本人認為，“～ていた”表示動作進行這個語法意義時的“體”特征是“過去動作的繼續”和“過去繼續動作的完了”。 即就是「アスペクト·テンス型」的「テイタ」和「テンス·アスペクト·アスペクト型」的「テイタ」更有說服力一些呢？

2.“～ていた”表示動作結束后結果存續的“體”特征

既然“～ていた”可以表示存續，那么它首先就具有“持續”的“體”特征。并且表示的是當前時點之前某種狀態的持續。

（30）好太郎さんのところでは戦爭中に銀杏の大木を供出して、そのとき、株根を掘っていて三石入りの備前焼の水を掘りあてた。それは五つにも六つにも割れていたが、今ではセメント細君でごでごでと繋いである。（黒い雨）

（31）渡し場の見える枯草土場へあがった時は、暮れかかっていた。（越前竹人形）

（32）それが一間あまりの間隔で建てられて、頂に倍角ほどの笠石が置いてあった。そんな堂々たる欄干が幾十本も立っていたが、みんな吹き飛ばされ、吹き倒されている。（黒い雨）

（33）橋の北詰に一人の男が倒れていた。宮地さんではなかった。橋の下にも人が數體にわたって流れていた。（黒い雨）

孫敦夫指出“～ていた”的一個“體”特征是“非動作繼續的變化”。例句（30）的“割れていた”、（31）的“暮れかかっていた”、（32）的“立っていた”、（33）的“倒れていた”的的確確體現了“變化”這一特點。我本人認為“非動作變化的繼續”更貼切一點，因為畢竟是先發生了某種變化，繼續的是這種變化的結果換句話就是說變化的結果在繼續。如下圖所示：

例句（31）（32）（33）時間關系圖

結合此圖和（31）（32）（33）例句，我們不難看出（31）是從“沒有破裂”變化到“破裂”，“破裂”的結果狀態在持續;（32）是從“沒有樹立”變化到了“樹立”的狀態，“樹立”的結果狀態在持續;（33）是從“沒有倒下”變化到“倒下”的狀態，“倒下”的結果狀態在持續。如果按照“非動作繼續的變化”來理解的話，就應該是在發生某種變化之前，有一種狀態一直在持續，這種持續的狀態突然發生了變化？然而，從例句中我們可以看出的是：確實發生了某種變化，而是變化后的結果狀態在持續，并非某種一直持續的狀態發生的變化一直在持續。因此，本人認為“～ていた”表示動作結束后結果存續的“體”特征是：“非動作變化的繼續”或“非動作繼續變化后結果持續”。

3.“～ていた”表示經歷的“體”特征

“～ていた”表示某人有過某種經歷時，不具有“時”特征，那么“～ていた”表示經歷時是否也不具有“體”特征呢？

加藤泰彥、福地務在《テンス·アスペクト·ムード》（1989）一書中論述道：“「～ていた」從“體”的角度表示過去的時態;在與提示過去的特定時間點的表述一起使用時，「～ていた」所表示的事態距其時間點有一定的幅度。”（原文：「ていた」がアスペクト表現として過去の狀態を表し;過去の特定の時點を示す表現と共に用いられる場合には、「ていた」はその時點に至るある一定の幅を持つ事象を表し……）

孫敦夫在《日語“體”的研究》一書中論述道：“體的特點是著眼于繼續的動作或狀態是否完了、是否變化。”（原文：アスペクトは“継続した動作·非動作が完了したかどうか、変化したかどうか”ということに関心を持っている。）

然而，「～ていた」本身并不具有表示經歷的語法意義（前面已論述），那也就不會有什么“體”特征了。

4.“～ていた”表示動作、作用反復的“體”特征

“～ていた”表示動作、作用反復時是否具有“體”特征呢？本人認為，“～ていた”表示動作的反復與“～ていた”表示動作狀態的正在進行兩個語法意義時，有重復的部分。如下圖所示：

（34）私は先週の月曜日まで毎日部屋を掃除していました。

（35）私は先週から今日までこの本を読んでいました。

（36）彼女は以前、新聞記者をしていたが、今は主婦をしている。

（37）去年まで私は日本語を勉強していました。

（38）幸子さんは午前の10時までずっと歌を歌っていました。

例句（34）“打掃房間”的動作反復;（35）“讀書”的動作反復;（36）“每天都是新聞記者”的狀態在反復。而（37）的“學習日語”，（38）的“唱歌”到底定義為“動作的持續”合理呢還是定義為“動作狀態”的反復合理一些呢？本人認為，例句（37）所描述的“學習日語”這件事是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不可能一天兩天就完成，因此，例句（37）的“～ていた”表示反復可能更合理一些吧。此外、例句（38）真的有點糾結，根據個人觀點的不同，“～ていた”可以解釋為表示動作的正在進行，也可以解釋為動作的反復。但無論如何，例句（34）（35）（36）（37）（38）中的“～ていた”都持續了一段時間，符合“體”的特征。綜上所述、“～ていた”表示動作、作用反復時是具有“體”特征的，并且、到目前為止這些反復的動作或狀態已經不再反復了，因此“～ていた”表示反復是的“體”特征是不是可以認定為“持續的完成”呢？即“アスペクト·パーフェクト”。

三、結語

本論文以“～ている”的“時”“體”特征及語法意義為基礎，初步探究了“～ていた”的語法意義、進一步探究了“～ていた”的“時”“體”特征。初步得出以下結論：第一，“～ていた”具有至少“～ている”所具有的3大語法意義;第二，“～ていた”的“時”特征是“持續的過去”;第三，“～ていた”的“體”特征包括“動作繼續的完了”“非動作繼續的變化”和 “持續的完成”三種。

參考文獻：

[1]金田一春彥.日本語動詞のアスペクト[M].むぎ書房，1976.

[2]寺村秀夫.日本語のシンタクスと意味Ⅰ[M].くろしお出版， 1982.

[3]寺村秀夫.日本語のシンタクスと意味Ⅱ[M].くろしお出版，1984.

[4]徐一平.日本語句型詞典[M].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2.

[5]潘壽君.論中譯日中的“體”與“時”[J].日語學習與研究.編輯委員會，2007.

[6]孫敦夫.日語“體”的研究[M].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8.

[7]王庭凱.大學日本語第三版（第一冊）[M].四川大學出版社，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