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我住在堪薩斯州東南部的一個小社區里。那時食物緊缺,錢又少,人們經常采取以貨易貨,實物交換。我也常光顧米勒先生的貨攤,買些新鮮的蔬菜。
一天,我去買蔬菜,注意到旁邊有個小男孩正貪婪地盯著一籃新摘下來的豌豆。男孩身體瘦小,穿著打了補丁但很干凈的衣服。接著,我聽到了米勒先生和他的談話。
“米勒先生。這些豌豆看起來真棒。”
“確實很好,白瑞,你媽媽好嗎?”
“還好,比之前精神多了。”
“你不想帶回點豆子嗎?”
“不了,先生,我沒有錢。”
“嗯,那你有什么東西做交換嗎?”
“只有一顆贏來的玻璃球。”
“是嗎?讓我看看。”
“給你,它很漂亮。”
“嗯,只是我想要一顆紅色的玻璃球,而不是藍色的。你有紅色的嗎?”
“好像沒有……不過,下次很可能會贏一顆。”
“這樣吧,你把這包豌豆帶回家,等你下次來的時候給我帶一顆紅色的玻璃球過來。”
“好的,謝謝你,先生。”
米勒太太笑著對我說:“在這個社區里還有兩個這樣的孩子,他們家境貧寒。當孩子們下次帶著紅色玻璃球來時,他又會說他其實更喜歡綠色或橘紅色的玻璃球。”
“米勒真是個好人!”我聽了非常感動。
多年后,當我回那個社區拜訪老朋友時,得知米勒先生去世了。我趕去參加為他舉行的告別儀式。當我快走到太平間的時候,注意到走在我前面的三個年輕人,一個穿著軍裝,另外兩個西裝革履,穿著職業裝。米勒太太盡量克制著悲痛,溫和地站在丈夫的棺材旁。三個年輕人走到她的面前,每個人都和她擁抱,親吻她的面頰并在她耳邊低語,然后走向米勒先生的棺木,用他們溫暖的手去握死者冰冷的手。
我走到米勒太太面前,和她提起了有關玻璃球的那段往事。米勒太太流著淚拉著我的手說:“那三個離開的年輕人就是當年我跟你說起過的三個男孩。他們剛才告訴我,他們是多么感激米勒和他們做的‘交換’。”她接著說,“我們從來沒有發過財,但現在,米勒可以自豪地說他是這個社區里最富有的人。”然后她輕輕抬起丈夫的右手。
我吃驚地發現米勒手里握著三顆精致的閃著亮光的紅色玻璃球!名師點評本文的主人公是一名普通而又平凡的蔬菜商人,他用一個小小的計謀幫助了三名家庭貧寒的孩子,而且照顧到了他們的自尊心。在這個溫情的故事中,“玻璃球”始終作為一條牽動故事發展的主線,延續下來。文章末尾由具體事物,上升到精神層面,使文章主題得到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