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多元化視角下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研究

杜冉冉 管仕平 朱曉琴

摘 ? 要：在利用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數據庫檢索出廣西1990—2017年的新能源汽車專利數據基礎上，采用社會網絡分析軟件Ucinet，梳理出這些專利間的技術關系和合作關系，并運用社會網絡分析方法，從技術多元化的視角研究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的結構特征.結果表明：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技術多元化程度不高、網絡結構較松散.并據此提出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的優化策略.

關鍵詞：創新網絡;網絡結構;新能源汽車;技術多元化

中圖分類號：U469.72∶F273.1 ? ? ?DOI：10.16375/j.cnki.cn45-1395/t.2019.03.014

引言

技術創新是一個復雜的過程，單個企業僅靠自身能力進行技術創新或完全掌握產品的技術創新方法更加困難[1].企業為實現高效率、低成本的技術創新，相互之間的協同合作尤其重要.不同層次的多個相關企業或組織為了實現共同的技術創新目標而相互合作，建立的組織形式，就是創新網絡[2].創新網絡是一個開放、復雜的動態系統，能夠解決動態環境下技術創新的不確定性及單個企業創新資源和能力有限的問題.近年來，國家政策越來越重視創新驅動發展戰略，企業之間也更加注重相互之間的合作創新，創新網絡逐漸成為創新領域研究中的重點.Baba等[3]首次提出了創新網絡的概念，Freeman[4]在總結其研究的基礎上第一次給出了創新網絡的系統性定義，認為創新網絡是應付系統性創新的一種基本制度安排，其主要連結機制是由企業間的創新合作關系構成的.Freeman給出的定義考慮的主要是創新主體間的合作關系，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在此基礎上，國內外學者開始從不同角度和層次對創新網絡的內涵加以拓展和完善.Nonaka等[5]認為創新網絡是由組織內部和跨組織邊界的正式與非正式聯結交織而成的，是組織獲取規范化知識和隱性知識的一種重要途徑.也有學者認為創新網絡是創新主體為適應創新活動越來越復雜而出現的一種組織形式，是由創新主體間的正式及非正式關系交織而成[6].李志強等[7]把創新網絡等同于不同的企業為了追求共同的創新目標而形成的一個網絡組織.馬騰等[8]通過對我國創新網絡研究的相關文獻的梳理，認為創新網絡的內涵包括：創新網絡主體（節點）、創新網絡連邊（關系）、創新網絡動力機制及創新成果4個要素.對于創新網絡的研究，我國學者目前主要研究了創新網絡的結構、演化及與創新績效之間的關系等.王璐璐等[9]基于江蘇省高校的聯合專利數據研究了產學研創新網絡的結構特征.陳文捷等[10]以合作專利數據為基礎研究了全球低碳汽車技術創新網絡，選取網絡密度、中心度、網絡邊數及平均距離等指標分析了網絡結構特征，并分析了技術合作創新網絡的演化機理.艾志紅[11]基于開放式創新的背景，分析了網絡結構、吸收能力與企業創新績效之間的關系.

新能源汽車產業是我國戰略性新興產業之一，產業各主體之間通過互動、耦合形成了網絡關系[12-13].近年來，由于戰略性新興產業的興起及國家政策的支持，學者們對其創新網絡的研究逐漸重視起來.武建龍等[14]基于模塊化的視角，系統的構建了新興產業創新網絡的突破性技術創新路徑，為我國新興產業的發展提供了理論支持.我國新能源汽車產業作為戰略性新興產業之一，其創新網絡的研究也受到了諸多學者的關注.我國學者對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創新網絡結構及演化機制方面.谷林洲等[15]研究了復雜網絡視角下我國新能源汽車創新網絡的結構特征，認為其整體密度較低，并提出了優化策略.也有學者從社會網絡視角下分析了東北三省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的結構特征[13].在創新網絡演化方面，張路蓬等[16]以我國新能源汽車產業為例，基于技術擴散視角研究了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網絡的演化路徑.

綜上所述，我國學者對創新網絡的研究包括了內涵、結構及演化等各方面內容，然而關于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的研究還處于起步階段，特別是對于創新能力與技術領域相似性協同作用下，以技術多元化視角分析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結構的研究還相對較少，尤其是基于區域地區的研究還比較缺乏.新能源汽車作為戰略性新興產業，其網絡結構的形成不只是依賴于核心企業的資源優勢[17]，還應考慮技術領域的多元化程度.根據以上分析，本文擬構建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模型，運用社會網絡分析方法及Ucinet軟件處理相關專利數據，對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進行實證研究.

1 ? ?模型構建

網絡密度、網絡中心性、聚類系數和結構洞是衡量創新網絡特征的重要指標.本文選取這4個指標來表征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結構特征，其各自的含義及計算方式如下.

1.1 ? 網絡密度

網絡密度指的是網絡各成員之間聯系的緊密程度，是測量網絡中成員之間聯系程度的重要指標.其取值范圍為0～1，值越大表明該網絡中的成員之間聯系越緊密，說明網絡對其中成員的態度和行為等產生的影響也就越大.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D——網絡密度;[m]——網絡中包含的成員之間的總的關系數目;[n]——網絡中的成員數，即網絡規模.

1.2 ? 網絡中心性

中心性反映了網絡中成員的權力程度，是網絡分析的重要指標，是根據網絡計算中心度和中心勢，前者指的是成員在整個網絡中的權力，后者指的是整個網絡圍繞某個或某些成員構建的程度，即整個網絡圖的整體中心性.中心性從點和圖兩個維度來講又包括度數中心度和度數中心勢;中間中心度和中間中心勢;接近中心度和接近中心勢.本文選擇點的中間中心度和圖中間中心勢作為衡量指標.點的絕對中間中心度的計算公式如下：

1.3 ? ?聚類系數

聚類系數反映了網絡的聚集程度，衡量創新網絡的整體凝聚力.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CLi]——節點i的聚類系數，[CL]——整體網絡的聚類系數，整體網絡的聚類系數為所有節點的聚類系數的均值.ki——與節點i直接相連的邊的總數，ei——節點i的鄰節點存在的邊數.聚類系數的取值范圍為0～1，該值越大說明網絡聚集程度越大，凝聚力越強.

1.4 ? 結構洞

結構洞表示非冗余的聯系，一個結構洞是兩個行動者之間非冗余的聯系.結構洞能夠為其占據者獲取信息和資源提供機會，從而比網絡中其他位置上的成員更具有競爭優勢.結構洞的衡量指標主要有有效規模、效率、限制度及等級度，限制度是最重要的指標.

2 ? ?實證研究

2.1 ? 數據來源

本文借鑒諸多學者對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的研究，及《新能源汽車生產企業及產品準入管理規則》中對新能源汽車的界定，主要關注純電動汽車、燃料電池電動汽車、混合動力汽車、三類新能源汽車.在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數據庫通過國際專利分類號（IPC）和關鍵詞等檢索出廣西新能源汽車專利數據，檢索關鍵詞為“電動汽車or新能源汽車or混合動力汽車or燃料電池汽車”，時間跨度為1990—2017年.通過數據分析和篩選，提取出聯合申請專利，構建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

2.2 ? 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的研究方法是社會網絡分析法，社會網絡分析在諸多研究中被廣泛使用，主要用來分析不同的個體或群體構成的網絡關系的結構及其特征.本文使用的分析工具為Ucinet6軟件，運用此軟件中的Netdraw功能對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合作專利進行可視化處理，并對網絡結構特征進行分析.

根據搜集到的數據，本文使用Ucinet軟件中的NetDraw功能刻畫出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的創新網絡圖，如圖1所示. 圖1中方形的節點代表廣西新能源汽車企業創新主體，節點間有連線代表創新主體之間有合作，一個節點的連線越多說明與其合作的創新主體越多.

2.3 ? 合作創新專利技術領域分布情況

隨著產品復雜性程度越來越高，技術多元化成為很多高技術企業的一個重要特征[18].

Kodama[19]指出技術多元化是企業在主導產品之外的領域從事的研發活動，Breschi等[20]認為技術多元化就是企業在不同的技術領域申請專利，也有學者認為技術多元化是企業同時開展涉及多個領域的創新活動[21].本文借鑒陳培禎等[22]學者對技術多元化的研究，認為技術多元化是指企業在技術領域的多元化程度，并根據《國際專利分類表》對專利分類的特點，專利IPC的前3位代表技術大類，IPC的前4位代表技術小類，因此，用IPC的前4位測量技術多元化.

以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合作專利為基礎，并以IPC分類號前4位為依據進行分析，從而反映合作創新的技術領域布局情況.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合作創新專利的IPC技術領域分布情況如表1所示.通過IPC分類號的分析，可以反映廣西新能源汽車合作創新的重點技術領域及技術多元化程度.

如表1所示，排在第一位的是H02J供電或配電的電路裝置或系統，也即電能存儲系統，第二位的是G01R測量電變量，第三大技術分類號是B60L電動車輛動力裝置和B60Q一般車輛照明或信號裝置的布置及其安裝或支承或其電路，其余還有B60G車輛懸架裝置的配置，B60T車輛制動系統或其部件，G05B一般的控制或調節系統.可見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合作創新的技術領域集中于發電配電系統、測量電或磁設備系統、電力牽引技術方面.分析發現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合作創新專利涉及的IPC技術小類的數量并不多，且主要集中在電力裝置系統.實際上，新能源汽車主要有三大關鍵性技術，分別是動力電池技術、驅動電機技術和能量管理與控制技術，而且電機控制策略是實現新能源汽車獲得最佳驅動性能的重要保證[23]，其研究與開發對新能源汽車的發展具有重要作用.由此可見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合作創新專利的技術多元化程度并不高.

2.4 ? 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特征分析

運用Ucinet軟件中的Network功能計算出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的特征值如表2和表3所示.

系數 創新主體 中間中心度 中間中心勢 0.071 1 上汽通用五菱汽車股份有限公司 52.000 0.218 8 0.017 8 柳州五菱汽車有限責任公司 18.000 柳州五菱汽車工業有限公司 10.000 廣西電網公司電力科學研究院 ?3.000 東風柳州汽車有限公司 ?1.000 桂林客車工業集團有限公司 ?0.000 廣西汽車集團有限公司 ?0.000 廣西卡耐新能源有限公司 ?0.000 ]

從表2可以看出，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路的密度為0.071 1，整體網絡密度較低，說明網絡成員間的聯系與合作較少，網絡結構較松散，成員間的知識和信息交流程度較低.這說明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相關專利的自主創新性較高.上汽通用五菱汽車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上汽通用五菱）的中間中心度是最高的，說明上汽通用五菱具有最大的控制其他成員交往的能力，具有比較高的資源控制和溝通能力.整體網絡圖的中間中心勢為0.218 8，聚類系數為0.017 8，表明網絡的中心性不大，整體凝聚力不強.由表3可以看出，上汽通用五菱的有效規模為9，受到的總限制度為0.111，有效規模最大，限制度最低，說明上汽通用五菱在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中處于最高的等級.其次是廣西電網公司電力科學研究院，有效規模為3，限制度為0.333，等級僅次于上汽通用五菱.

3 ? ?結論及建議

本文基于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合作創新專利數據，從技術多元化的視角分析了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的結構特征，分析結果表明：1）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合作專利涉及的IPC技術小類的數量并不多，且主要集中在電力裝置系統，可見其技術多元化程度并不高;2）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密度較低，網絡結構較松散，彼此之間的信息交流及合作程度較低;3）上汽通用五菱是網絡中合作企業最多、具有最高的控制和溝通能力的創新主體.

基于本文的研究，對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的優化提出如下建議：首先，企業之間加強合作，提高創新網絡的密度.上汽通用五菱是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創新網絡的核心，該創新主體有著最大的控制能力，更易獲取資源，也更易與其他主體產生合作關系，因此，上汽通用五菱應發揮自身的核心作用，促進其他企業之間的相互合作，加強網絡密度，提高網絡凝聚力，從而促進其他企業及其自身的創新能力.其次，拓寬技術創新領域，加強合作創新技術多元化的程度.新能源汽車產業技術知識復雜，且多領域交叉融合，網絡中的企業應該拓寬自己的合作技術領域，尤其是上汽通用五菱，應多與不同類型的企業加強合作，不僅是電池技術方面，驅動電機技術和能量管理與控制技術也是發展新能源汽車需要突破的關鍵技術.最后，加強企業和高校之間的合作創新.由網絡圖可以看出，與廣西新能源汽車企業合作的高校只有4所，屬于廣西的只有一所.高校人才眾多，能夠為企業創新研發提供所需的人力資源，同時也能提升高校人才的創新能力，從而更好的促進企業和高校的合作創新，促進廣西新能源汽車產業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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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Based on the patent data of Guangxi new energy vehicles from 1990 to 2017 from the database of the State Intellectual Property Office， this paper uses the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software Ucinet to sort out the technical and cooperative relationships between these patents. Using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method， this paper studies the struc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Guangxi New Energy Automobile Industry Innovation Network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echnology diversification.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innovation technology diversification degree of Guangxi new energy automobile industry is not high and the network density is low. Then we propose the optimization strategy for Guangxi New Energy Automobile Industry Innovation Network.

Key words： innovation network; network structure; new energy automobile; technology diversification

（責任編輯：黎 ? 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