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鈺
金色的太陽高高地掛在天空。說實話,中午這么美好的時光,卻要在教室里度過,真是太可惜了。
兩個矮小卻無比結實的身影擋住了李菲兒面前的亮光。“走,打籃球去。”鄭新用一種無比輕快的語氣說。
“快走開,我還要寫作業呢!別擋著。”李菲兒推了推旁邊理直氣壯的鄭新。鄭新見李菲兒這樣,便對正前方的宋藍使了個眼色,宋藍立刻說道:“今天下午又沒有語文課。走吧,我和鄭新也沒寫。”
李菲兒有點兒坐不住了,沉思了一會兒回答道:“走!”
“這才是好朋友!”鄭新和宋藍勾著肩下了樓,李菲兒緊隨其后。
李菲兒性子耿直,雖然個子有點兒矮小,成績卻在班級名列前茅。
到了操場上,地面上就像煎鍋一樣燙,她們幾個加入到了打籃球的隊伍中。籃球正打得激烈時,上課鈴響了。
“回教室了!”李菲兒焦急地喊道。
宋藍說:“這節是美術課,再玩一會兒唄!”
“可是……”李菲兒很糾結的樣子。
“沒什么可是,你是不是女漢子啊?”鄭新打斷了李菲兒的話。被逼無奈的李菲兒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她們仨就留在了操場上。
修長的柳枝隨風飄動,溫柔的微風將太陽的熱氣吹得到處都是,巨大的教學樓屹立在操場的邊緣上,一股死氣沉沉的寂靜在操場上空徘徊。
“奇怪,按照美術老師的性格,應該會派人來叫我們的,不會是……”還沒等宋藍把話說完,三個人便飛快地跑向教室。
到了門口,李菲兒并沒有急著敲門,而是從門上的小窗口偷看情況。不知道三思而后行的鄭新與宋藍卻敲起了門。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那死氣沉沉的氣氛。
在開門的一瞬間,時間好像凝固了。三張窘迫的面孔出現在張老師的面前。“張……張老師,我們……”李菲兒害怕得說不出話來。“回到座位上去。”張老師平淡地說了一句。平時嚴厲的那個張老師去哪里了?李菲兒低下了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真想讓張老師懲罰她。李菲兒緊緊盯著窗外的柳樹,內心像是有了一塊永遠融化不了的冰,它很堅硬。融化它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內心深處的那團火……
丁零零,下課了,墻角的廣播響了起來。李菲兒的心情隨著廣播的聲音跌宕起伏。
在放學的路上,旁邊那家肯德基店里飄來了濃濃的香氣。若是平時,李菲兒肯定會一溜煙地跑進那家店,再匆匆地跑出來,手里拿著一個漢堡或三個雞翅,可今天她卻心不在焉地跑到了河邊。
蘆葦在微風的撫摩下搖來晃去,沉淀的泥沙堆積在河底,使原本清澈的河流變得既骯臟又腥臭,讓人極度受不了。平時那么愛臭美愛干凈的李菲兒現在卻不管了,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你在這里干什么?趕快回家!”一個熟悉而嚴厲的聲音傳入了李菲兒的耳朵。
她一轉身,眼淚便落了下來。“張老師,嗯……您怎么在這里?”李菲兒擦了擦眼淚。
“我家就住在這附近。你知道為什么這里的泥沙始終沒有清除嗎?”李菲兒搖了搖頭。
“是因為人們并沒有用正確的方法來處理,所以無法根除。就像今天,若只是懲罰你的話,你會口服心不服,無法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唯有走進內心,自我發現、自我認識才能讓你改變……”張老師蹲下身子,撿起一根掉落的蘆葦輕聲說。
李菲兒沉默許久,低下了頭,忽然一滴淚水掉了下來。她望了望天空,又望了望眼前的河水,那一定是河流的眼淚吧?她望了過去,只看見了張老師的背影。屬于李菲兒的晚霞又在她心里出現了,是那么美,那么神秘。
(指導教師:張教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