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偉 王玉娟
【摘要】:美國中期選舉落下帷幕,民主黨不出意料地奪取了三十多個國會眾議院席位,贏得眾議院的控制權。共和黨則進一步鞏固了自己在國會參議院中的多數黨地位。美國是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大國,特朗普針對選舉結果在國內外政策上肯定會做出調整,中美關系也會產生變化,世界經濟也必會受其影響。
【關鍵詞】:中期選舉 特朗普 中美關系 全球化
一、對美國中期選舉的結果評估
本次中期選舉,美國眾議院全部435個席位、參議院35個席位、36個州長席位以及諸多地方議會及公職席位進行了改選。仔細分析,參議院改選的35個席位中,民主黨(和親民主黨獨立人士)26席共和黨9席,從概率上看,參議院選舉對共和黨更為有利。對于眾議院而言,民主黨只需要在共和黨手中奪回23個席位便能在2018年選舉后重掌眾議院。民主黨巧妙地把爭奪席位的重心放在了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希拉里·克林頓在2016年大選中贏得的25個由共和黨代表的眾議員選區和特朗普險勝但已經出現頹勢的多個共和黨聯邦眾議員選區上,民主黨意料之中地贏得了眾議院的選舉。
中期選舉其實是向歷任美國總統的出示的一份“期中考成績單”。據統計,自 1946 年以來,選民支持率不到50%的總統,其所屬政黨在中期選舉中平均丟失36個議席。本次中期選舉,雖然民主黨在共和黨手中重新奪回眾議院的控制權,并不代表民眾推崇民主黨的政策理念,美國極化的兩黨制,只不過是以贏得選票為目的的不同群體利益訴求的表達。相反繼續擴大共和黨在參議院的比例,對特朗普而言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勝利。
二、美國中期選舉對多方面的影響
1.中期選舉對中美貿易戰的影響
隨著2010年中國GDP超越日本成為第二大經濟強國,中國成為了唯一有潛力和能力超越美國的國家,直接威脅到了美國的霸主地位。自此之后,美國的國家發展戰略開始在很多方面邁向亞太,逼近中國,遏制中國發展成為美國政治精英的首要目標。
其實,自奧巴馬以來美國就將戰略重心向亞太轉移,只不過特朗普在中美關系上的表現更加喧囂高調。中國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和美國最大的國債持有國,如何處理和中國的關系對美國經濟有著極大的影響。美國冒著犧牲本國經濟的風險向我國征收巨額關稅,中美關系的基調已經從合作走向競爭,美國對華政策也從容忍接觸轉向遏制。競爭將會是中美關系的基調,但實現雙方利益最大化必然離不開中美兩國互相妥協,合作才能雙贏。當地時間12月1日,國務委員兼外交部長王毅表示,中美雙方就經貿問題達成新的共識,雙方停止加征新的關稅,對于已經征收的關稅,雙方表示要加強談判,達成協議,盡最大可能取消關稅。
2.中期選舉對美國內政的影響
2018年中期選舉對美國的內政也將產生一些直接的影響。首先,2018年的中期選舉是2020年大選的序幕,特朗普為了贏得2020年的大選,只能堅持自己癲狂的行為風格,這樣才能繼續贏得藍領階級的認可,其與美國主流媒體的口水戰也仍將繼續,兩黨政治極化的趨勢在未來一段時間也難以看到緩和的現象。
其次,在國內經濟政策方面,由于美國眾議院在政府財政預算方面具有很強的控制力,失去對眾議院的控制意味著其在未來兩年的開支上將失去主動權。為了拉攏選票,特朗普中期選舉期間承諾的針對中產階級的第二波減稅行動將舉步維艱,即便新的減稅行動得到實現,與之而來的也將是特朗普寅吃卯糧所造成的政府債務危機開始不斷涌現。美國當前的經濟形勢,其很難在內需上來支撐國內經濟的發展,特朗普必將尋求多層次的經濟合作,和歐洲包括北美大陸修復貿易關系,建立新的經濟框架將會提上日程。
3.中期選舉對世界經濟的影響
美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經濟體,其消費需求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世界上其他國家產品的價值。此外,以美元為中心的金融體系,美聯儲的貨幣政策決定了世界上的流動資產的去向,可以說美國經濟的轉向就是世界經濟的晴雨表。民主黨作為中期選舉后眾議院的重新執掌者,其理念更加注重民生和公平,主張政府的管制。
在國際貿易方面,向來反對單邊主義的民主黨對待歐盟和日本的態度可能更加溫和,各項政策的制定會盡力避免同其發生摩擦,營造一個共同發展的和諧環境。因為民主黨更堅持外交舞臺上擁有穩固聯盟和廣泛國際支持的重要性,所以特朗普退出WTO的可能性也直線下降。特朗普執政以來美元指數不斷走弱的關鍵是因為世界資本對于特朗普政策持有懷疑態度,民主黨贏得眾議院在一定程度上會限制特朗普癲狂的“發難”行為,美元會實現一定程度的升值,對美國乃至其他國家的進出口經濟產生一定程度的影響。
4.中期選舉對世界全球化的影響
美國對于經濟全球化最大的貢獻在于其是全球最大的市場,諸多國家通過與美國貿易并且從美國那里獲得貿易順差來獲取外匯儲備。美元作為金融全球化的重要基礎,如果美元的流動性出現不足,也將會很大程度地影響國際金融體系的穩定。近年來,隨著美國在全球化風暴中攫取著越來越多的利潤,大量的美國企業開始搬往勞動力豐富且原材料低廉的發展中國家,產業空心化的現象越來越明顯。特朗普競選之初強調要將工作和就業帶回美國,這使他贏得了美國工薪階層和中下層白人的選票支持,之后美國退出TPP,重新談判NAFTA。
我們應該明確特朗普反對的并不是全球化,而是在全球化進程中美國現在所處的不利的地位。全球化是歷史發展的必然,它不會因為特定國家的特定的方針政策而發生實質性的變化,其只會在國際關系的各種碰撞中以不同的方式發展。即使特朗普政府堅決去全球化,采取更加沖動的貿易保護主義,兩極的國會、美國的主流政治精英以及跨國利益集團都會對特朗普當局形成有力約束,必不會對全球化形成巨大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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