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筆還是毛筆

王澤源

摘 要：隨著時下“書法熱”的逐漸升溫，學習書法的青少年越來越多，各類培訓也日益增多，選擇學習硬筆還是毛筆經常成為家長與孩子面對的首要問題。針對這一問題，文章根據對15所書法培訓機構與21家個人辦學書法培訓班的調查統計結果，通過數據分析對家長為孩子的選擇學習書法的原因進行研究，為家長在做出選擇時提供參考意見。

關鍵詞：書法教學;社會辦學;硬筆書法;毛筆書法

當下伴隨著“國學熱”“書法熱”的逐漸升溫，書法社會辦學如雨后春筍般興旺發展。隨著教育改革的深化，社會辦學也在書法教育中占越來越重要的地位。青少年書法教育的社會辦學具有辦學形式多樣、辦學模式多樣、辦學人員構成復雜的特點。從教學內容來看，針對青少年的書法教學主要有硬筆書法與毛筆書法兩種學。對于有意向學習書法的學生與家長來說，選擇學習硬筆還是學習毛筆成了首要問題。為了調查當下青少年學習書法中選擇硬筆或軟筆的現狀、各類差異與辦學模式的關系以及家長做出選擇的誘因，筆者于2019年1月至3月以問卷形式調查了宿州市埇橋區共36家藝術教育機構及個人辦學書法培訓班，對學習硬筆或毛筆書法的人員情況及其選擇理由進行統計調查，并基于調查所得的數據進行分析，以求深入了解其中原委，并為當下的青少年書法教學活動提供參考。

一、調查的基本情況

筆者在安徽省宿州市埇橋區進行抽樣調查，對21所個人辦學形式的書法培訓班與15所具有書法培訓資質的教育培訓機構進行調查，所有調查皆以春季第一學期為準。在調查中存在有多人聯合辦學的，但屬于公司形式的教育培訓機構。調查中僅對學習硬筆和學習毛筆的人數進行統計，并對家長反映的選擇理由進行整理統計。涉及學生總數達2571人，其中個人辦學中硬筆學生總數為180人、毛筆學生總數為1070人，公司形式辦學中硬筆學生總數為1198人、毛筆學生總數為123人。對家長的求學原因調查問卷在個人辦學與公司形式辦學機構各分發200份，并實際收回有效問卷200份。在數據統計、數據處理階段使用spss statistics 22.0進行。

（一）數據分析

宿州市埇橋區被中書協評為“中國書法之鄉”，具有良好的書法傳承基礎，所以在本區開設關于硬筆與毛筆課程的個人或教育機構較多。對在這些培訓班或機構中學習書法的學生進行統計分類，再經由數據分析，以個人辦學或公司形式為唯一影響因素、以硬筆或毛筆學生關于辦學模式的數量變化為檢驗指標最終獲取單因素方差檢驗。

就學習硬筆的學生而言，其單因素方差檢驗差異顯著性為0.000，極低，且公司形式的硬筆學生平均數較個人辦學處呈現顯著的增幅（表1）。教育機構的硬筆學生數量級上較高的也偏多，具有80位以上硬筆學生的教育培訓機構達7所，而這個數目在個人辦學機構上為0。對學習毛筆的學生，其單因素方差檢驗差異顯著性為0.002，也極低，平均數的量級上個人形式辦學呈現較為明顯的優勢（表2）。毛筆書法的學生則不像硬筆學生那樣相對集中，具有80位以上毛筆學生雖然教育培訓機構未有，但也有3所個人辦學的興趣培訓班學生達到該數量。在學習硬筆和毛筆學生總量或平均數的比較上，二者均沒有較為明顯的差別。由此可見在學習硬筆的學生中絕大多數選擇了公司形式的教學機構，而學習毛筆的學生則更多地選擇了個人辦學的培訓班。

在對家長的調查中，學習硬筆的家長對孩子學習硬筆的原因，有51.5%選擇了“想讓孩子寫好字”，有34.5%的選擇了“想讓孩子養成良好的學習習慣”，有11%的選擇了“想讓孩子修身養性”，其余則選擇其他原因。

學習毛筆學生的家長調查中，有31%選擇了“想讓孩子修身養性”，有30%選擇了“想讓孩子學會一技之長”，有22.5%選擇了“想讓孩子寫好字”，有15%選擇了“家庭成員中有喜歡書法的人”，其余選擇了其他原因。

（二）原因分析

在學生對學習機構或個人培訓班的選擇上，學習硬筆或學習毛筆的學生情況呈現出極為明顯的兩極分化。

在調查中絕大多數教育培訓機構均不招收學習毛筆的學生，原因多是難以配備具有毛筆書法教授能力的老師。在個人辦學的書法培訓班老師均具有毛筆書法教授能力，并且在調查的19位個人辦學的老師中，有15位屬省級及以上書法家協會會員。這也就導致了有學習毛筆書法意愿的學生不可避免地大量集中在個人辦學的培訓班中。在調查中了解到培訓機構難以招到具有書法培訓的全職老師，是因為具有教授毛筆書法能力的全職老師薪資要求培訓機構一般難以滿足，而具有獨立辦學能力的書法老師往往選擇了開設個人培訓班的形式。

調查中無論個人培訓班還是教育培訓機構均可招收硬筆學生，而硬筆學生在個人培訓班和教育培訓機構里的數量級卻仍差別較大。調查了解到絕大多數個人辦學的培訓班對硬筆學生的學費要求要比教育培訓機構高出15%以上，教育機構由于多樣辦學、合理管理、房租等方面的優勢成本往往較低，于是學費也更具優勢。此外多數在教育培訓機構學習硬筆的學生也往往于該教育培訓機構學習別的學科或藝術，便捷與一站式的服務成為家長讓孩子學習硬筆上的一條重要參考因素。教育培訓機構利用宣傳上的便利往往在硬筆招生上更易得到生源，從而在學生人數上占據優勢。

再對調查所得的家長關于孩子學習硬筆或軟筆進行分析。就選擇學習硬筆或選擇學習毛筆原因的多樣性而言，學習硬筆的原因較單調且絕大多數以“寫好字”或“養成學習習慣”為選擇原因，其中帶有實用主義色彩、并以完成短期目標為主。在這類著眼于讓孩子“寫好字”的學習硬筆的孩子家長中，有89.32%的家長認為孩子在學習硬筆后字得到明顯的提升。這也基本完成了教學機構或個人教師在開設硬筆教學的目標，即讓學習硬筆的學生硬筆字得到優化。

讓孩子選擇學習毛筆書法的家長原因則多樣化，且其中長遠目標和短期目標并存，諸如修身養性、學會一技之長并非單純地以短期改善書寫為目標，而是著眼于孩子長期發展，并由此選擇了學習毛筆。誠如宗白華先生所說：中國的書法，是節奏化的自然，表達著深一層的對生命形象的構思，成為反映生命的藝術。[1]書法藝術在對培養孩子的思維方式與美學思想上有獨特作用，因此長期的書法學習對學生的素質修養會產生積極影響。明代的宋曹在《書法約言》中亦說“志專神應，心平手隨。”由這些可以理解很多家長認為的毛筆書法可以“修身養性”絕非無所根據。此外，數據統計表明，在個性特質的興奮性上，書法練習的主效應極其顯著，即學習書法明顯提高學生的學習積極性。[2]由這類現象可以明確理解家長在學生選擇學習毛筆書法的長遠目標上，主觀想法也符合客觀事實。

二、結語

總的來說無論是選擇讓孩子學習硬筆還是學習毛筆的家長其愿景基本符合書法教學的規律，故而硬筆或軟筆在素質教育上均占有一席之地。與此同時結合家長在選擇培訓機構或是個人辦學上的實際情況，可以看出一定的聯系。多數辦學因素統一作用在教學配置上的明顯表現，便是師資力量。師資力量也就自然而然地成為制約當代中小學書法教育的首要難題。[3]師資的配比近乎成為家長為孩子選擇學習硬筆或毛筆的直接原因。師資力量的失衡導致教育培訓機構多不具備招收學習毛筆書法學生的能力，而個人辦學又不具備招收硬筆學生的價格優勢。

準備讓孩子學習書法的家長多以短期目標為主要誘因，學費、便捷性等成為主要參考因素體現出現在家長在孩子學習書法上的認識不足。[4]可以說改變多數家長對書法教育的觀念仍任重而道遠，素質教育的理念在家長中仍未獲得普遍認可。

參考文獻：

[1]宗白華.美學散步[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86.

[2]周斌，劉俊升，桑標.書法練習對兒童個性發展的影響[J].心理科學，2005（5）：66-68.

[3]李逸峰.師資匱乏：當前中小學書法教育的最大瓶頸[J].書法， 2014（10）：30-32.

[4]李逸峰.當前中小學書法教育：問題與對策[J].課程·教材·教法，2013（6）：123-127.

作者單位：

安徽師范大學美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