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調侃病癥的諧趣詩

李定國

俗話說“年紀不饒人”。人老了，就會有視力、聽力減退和機體衰老的諸多表現。古代有兩首《老態詩》描述得十分形象。元代書畫家趙孟頫的一首詩曰：“老態年來日日添，黑花飛眼雪生髯。扶衰每借過眉杖，食肉先尋剔齒簽。右臂拘攣巾不裹，中腸慘戚淚常淹。移床獨坐南窗下，畏冷思親愛日檐。”詩中記敘了多種老年常見病：飛蚊癥、駝背、楔狀齒、肩周炎、溢淚癥、老年畏冷和低體溫癥等等。全詩自我調侃，幽默風趣。

明代正統年間當過吏部尚書的魏驥也寫過一首《老態詩》，詩曰：“漸覺年來老病磨，兩肩酸痛脊梁駝。耳聾眼暗牙根蛀，腿軟腰疼鼻淚多。臟毒頭風時又舉，痔瘡疝氣不能和。更兼酒疾微微發，三歲孩童長若何。”這首詩更通俗地訴說了老來多病的狀態，也是對老態的自我調侃。據說這位魏尚書享年98歲，顯然，對生命和衰老的豁達使他享有如此高壽。

明代有位幽默大師叫陳全，有一次他患了瘧疾，寒熱交替，痛楚難忍，遂根據親身體會寫了一首《瘧疾詞》：“冷來時冷得冰棱上臥，熱來時熱得蒸籠里坐;疼時節疼得天靈蓋破，顫時節顫得牙關兒搓。只被你害殺人也么哥，只被你悶殺人也么哥，真是寒來暑往人難過。”這首詞生動地表現了瘧疾患者發作時寒戰、發冷、發熱這“酷瘧三部曲”的痛苦，形象生動。

近視是眼科常見病，古時人們不戴眼鏡，因此近視患者常常會在生活中鬧出一些笑話。有一首戲謔近視的七律很有趣：“笑君兩眼忒稀奇，子立身邊問是誰。屋漏日光當蛋撿，月移花影拾柴枝。因看壁畫磨穿鼻，為鎖書櫥夾住眉。更有一般堪笑處，吹燈燒了嘴唇皮。”看來此君近視度數不淺，兩眼如霧里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