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
普洱江湖,地處彩云之南。從茶馬古道到布朗、哈尼民族特色村落,云霧繚繞的普洱江湖,一直蘊藏著最神秘、最誘人且極富想象力的奇異傳說。
普洱看山頭,看一條“幸福之魚”
江湖上有句行話,“紅酒論酒莊,普洱看山頭。”
在西雙版納,不同的區域,不同的山頭,普洱的口感不盡相同,茶質各有特色。普洱包容了勐海味、思茅味、臨滄味,分布于西雙版納州、普洱市和臨滄市各個山頭,舉托著冰島、彎弓、昔歸、南糯山、曼松老寨、易武、老班章等著名高峰。
上山頭買茶,海拔越高,采摘困難,產量愈少,無可比價。
想要上等好茶,除了不論價錢,還必須耐得住性子,在各個山口等著、守著,才能買到從山頭下來的好茶。
在西雙版納的勐臘縣和勐海縣,大山深處有12座茶山,隱藏著口味迥異的古茶樹,每棵都有幾百年甚至近千年歷史。
因為多種樹木混生,養成了各自的天敵,古茶樹的病蟲害基本上不會發生。由于沒有施任何藥物,施任何人工肥料,茶葉保持了天然品質。
位于景洪市勐海縣布朗族自治鄉的老班章村,距離縣城約60公里,一條紅壤塘石路繞著雄偉的布朗山蜿蜒至老班章寨子,塘石路讓老班章的茶葉能相對便利的出山,也避免了水泥或柏油路面對茶樹生長環境帶來的不利影響。
“老班章”這是個源自傣語“巴渣”,意思為“一條潛游在大山深處綠色環境茶林里的幸福之魚。”
老班章行政管轄為布朗族自治鄉班章村委會,班章村委會下轄老班章、新班章、老曼峨、壩卡囡、壩卡龍五個自然行政村。
市面上一些茶商或是不太清楚,或是想借老班章的盛名,將這五個寨子統稱為班章。
老班章古茶樹,生長在海拔1700多米的云霧山里,由于地處偏遠,逃過了愚昧年代被“矮化”的劫難。
全村4980畝古茶園,分為老曼峨種與帕沙種兩個種類,依然保存著良好的古茶生態。
由于獨特的地理條件、深厚的微酸性紅壤土層,有機礦物質微量元素含量高,促進了獨特口感和珍稀品質的形成。
老班章茶茶芽頭大,條索粗獷而顯毫,壓制成的緊壓茶品壯碩肥大,油潤橙亮,美感十足。
老班章古樹茶茶湯透亮,茶性剛烈,茶氣張揚,韻味深廣。表現為香氣濃烈,回甘釅醇,感官利索,一枝獨秀,這對于喜歡老班章的鐵粉們,可謂再無其二。
老曼峨與帕沙十三釵“懷鄉茶園”
老班章村的古茶王樹,是老曼峨布朗族先人種下的,屬于老曼峨種;而后來的帕沙種,是來自老班章與帕沙的聯姻傳入。
關于帕沙種的來歷有一個口口相傳的美麗傳說。
說的是很多很多年前,村里的小伙子迎娶一位帕沙村新娘。新娘臨行前,在帕沙茶園前等待良久突然回頭抓了一捧帕沙茶籽裝入喜服帶到新郎家。婚后播撒在布朗山上,為的是日后能夠重溫故鄉茶的味道。
這一不忘鄉愁的舉動,帶來了十三棵帕沙茶苗的誕生,在班章山上長成了大樹,繁衍至今。這片十三棵茶樹的懷鄉茶園,現名為“十三釵”。
從2003年開始,市場瘋傳普洱茶的保健功效與投資價值,這種云南大葉種發酵加工茶,原先的鮮葉只有幾角錢,幾塊錢,似乎在一夜間價格翻番數十倍。
普洱茶沒有保質期,可以長期存放,而且年份越高相對越有價值的特性,讓很多人都把普洱當成了“可以喝的古董”來投資。
從普洱茶發燒友,到普洱茶茶商,到普洱茶的收藏者,都開始藏茶,甚至是細分出山頭,形成專門的老班章鐵粉,大家都認定上好的古樹茶有利于收藏,經營者對未來充滿信心,也加大收儲。
隨著山頭茶古樹茶的崛起,老班章逐漸被接納、認可乃至追捧,特別是“大白菜”系列,作為最早的純料老班章代表,逐步走上了神壇。
白菜是老班章被認可的開端,是高品質老班章普洱茶的首次系統的展現。
業內茶商則順勢而為,借著老班章獨有的品質,把老班章推上了王者的寶座——“班章為王,易武為后”得到廣泛認可。
于是,老班章的至真至純、王者風范不斷為外界所知曉。老班章古樹茶的價格從此稱霸歷史高位,在普洱江湖昂視群雄。
茶客從熱衷喝老班章變成熱衷于收藏投資,老班章的金融屬性越來越強。祖輩們種下的那些藏在云霧深林的古樹茶,讓后輩們過上了富足的生活,讓現代人明白“土地能生金”的道理。
如水人生與至善由茶的至臻境界
“普洱江湖,高深莫測”,如果沒有過硬的基本功,闖進普洱這個江湖,便會在“比眼力、拼功夫”中敗下陣來。
因此,經營普洱,既要有資金實力,更要有經年累月的品鑒經驗。天價買來的茶葉有可能是珍貴的普洱藏品,也有可能是讓人深度被套的陷阱。
在此峰谷落差的人生際遇中,如果一個人能靜下心來,從容奢侈地喝一泡真正的老班章古樹純料春茶,才不枉成為愛茶之人;才能體會“如水人生,至善由茶”的至臻境界。
2009年的一個偶然機會,高先生在西雙版納遇見了老班章村的茶農李學東先生,然后他領著高先生第一次走進老班章,開始領略老班章古樹茶園的風采。
十年來的交往,高先生成為老班章鐵粉,在李學東看來,高先生就是茶農的知己。因此,李學東與愛人楊明便多次到浙江作客,結識高先生的朋友們。
在普洱江湖,李學東漸漸地接受高先生的“至善由茶”人生信條,而且把“動善時,與善仁”六字訣,得成他所堅守的普洱茶營銷道義。
2018年4月初,高先生便與朋友二馬先生、茶人葉梔蘭女士一道,來到老班章,再次出現在李學東的新房庭院里。
老友相見,格外親切。
眼前,鐵粉們發現一位穿著黑色刺繡馬甲的年輕人正在專心致志的炒茶,聽到高先生招呼他“李學東先生”,他才側臉笑著回應。李學東眼神深邃,鼻梁高挺,身子結實,皮膚黝黑,長得十分精神。
未經修整的茶樹,樹高4-5米,采茶不能損傷茶樹,只能背著布袋,攀爬到茶樹枝丫去采摘,又不能多裝,相對費時費力。好在采茶女們功夫嫻熟,采摘并保護葉芽尖的新鮮,葉葉得心應手。
行走在四月茶山的陽光里,放眼可以欣賞普洱江湖茶王與茶后的風采,閉目能夠聽見茶馬古道的鈴聲悠揚。
眼前布朗山這顆鑲嵌在西雙版納的普洱明珠,正在申報世界文化遺產,讓勐海普洱更多地占據世界茶人的味蕾,這是山水形勝折服世界的一個無可辯駁的理由。
李學東說過,自己書讀得不多,文化少。
做茶更是文化行當,沒有太多文化做不出好茶,還白白浪費了好山頭的資源。況且,古樹茶是老班章村民的一輩子,過好過差,就看你有沒有摸透古樹茶的秉性,然后讓茶樹生長得更好,出更多的好茶。他下決心要做個好茶農,做成好買賣,這是他一輩子的職業,也是一輩子的事業。
對于茶農來說,說出這樣一段明白話,那是情理之中。
因為茶農李學東很有心,他買了攝像機,直觀地是記錄古樹茶不同年份的四季長勢;記錄各株古樹產出的茶葉,經自己手工炒制后,能夠加工出來的成品茶;在享用過程中所沖泡出來的不同湯色,并記錄品嘗者的各種評價。
他把這些記錄交給高先生,讓高先生對古樹茶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從而促進高先生更好地體會老班章古樹茶的美妙張力。
李學東這樣做,又一次盡到并得到了一個懂科學、懂文化茶農責任與擔當,提升了品質與效益,這是茶農實現自我提升的有效方式。
動善時,與善仁,詮釋“上善若水”
李學東問,春來,茶樹的萌生,需要水的滋潤,雨從天上來,澆灌茶樹,長得生機勃勃,滿樹的茶葉讓大家采摘,這說明了什么呢?
高先生解釋,這是春水應時而動,也是春茶應時而動,這是大自然的應時而動,也是上善若水“動善時”的表現,利于造福人間。
李學東問,水對任何物體都是很“仁愛”的,瓦礫和寶玉都可以跟著它一起去旅行,它絕對不會厚此薄彼。參天的大樹和卑微的小草它都愿意去滋潤,既不趨炎附勢,也不故作清高。這又說明什么呢?
高先生解釋,這是“與善仁”的集中體現。《道德經》倡導最高的善,就像水一樣助力萬物,卻不與相爭,停留在人們認為貧瘠的地方,所以水是很接近“道”。
故有“上善若水,臻于至善”的說法。“臻于至善”出自《大學》,臻是到達,是途中的“不斷趨前、接近”,永不停息。至善即完善、完美的“理想境界”,是一種創新超越的“進取”精神,最終實現“如水人生,從善如流;做人如水,包容萬物。”
這也是“做事先做人,種茶制茶”與行走于普洱江湖一樣的道理。如此“動善時,與善仁”的道理,乃是人生必須堅守的至臻道義。
高先生說過,人在江湖,當擔責任。“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江湖”二字曾是彼此掩飾尷尬的托詞;在范仲淹的《岳陽樓記》中,“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江湖”二字才是人間正道。
在老班章村,水與茶相遇,水成全了茶的秉性,茶溫潤了水的美感;水成就了品茶的境界,茶陶冶樂水者情懷。
普洱江湖,美麗而大氣。大象無形,能在普洱江湖中叱咤風云的老班章就是翹楚,能在老班章村成為資深茶農的李學東就是代表,能在老班章哈尼風格的新樓里仗“劍”論茶的鐵粉們更是特別幸運。
茶與水,天人合璧,成為普洱江湖中的一柄論茶之“劍”。李學東、高先生、二馬先生、葉梔蘭他們仗“劍”行俠,一路至臻前行,活得像風一樣瀟灑,像云一樣悠閑,像溪一樣跌宕,像江一樣澎湃……
善時,善仁,善行普洱“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