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朝輝
“70年前匈牙利是歐洲最早與新中國建交的國家之一,‘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匈牙利又是歐洲第一個與中國簽署‘一帶一路備忘錄的國家。”近日,匈牙利總理府首席顧問蘇契·蓋佐先生在接受記者采訪時,首先向記者強調兩國友誼的長遠和深厚。
產生緊密聯系的70年
蘇契先生說,“向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及匈牙利與中國建交70周年表示祝賀。談論我們兩國的友誼,就要回頭看看過去的70年。與中國這個有5000年歷史的國家相比,70年的時間實在不算長,但在兩國交往的歷史上,這70年中發生的事情要遠比700年發生的事情還要多,因為在這70年中,我們兩個遠隔千山萬山的國家產生了聯系,尤其是匈牙利‘向東開放政策與‘一帶一路倡議把我們兩個國家連接得更加緊密,我們開始對話,一起思考,一起在政治、經貿和文化等多個領域開展了深入合作。在合作中,匈牙利對中國有了更多的了解,知道了中國的力量在哪里,中國成就、發展的秘訣在哪里。尤其近年來,每年我都會參加多場匈中間的文化交流活動,這些活動就是一塊塊的基石,構建起兩國牢固的友誼之橋,而友誼的長度就像多瑙河和長江加起來那樣長。”
與遠在天邊的伙伴對接
2010年,匈牙利總理歐爾班在開啟第二任期后,就提出了“向東開放”的政策,目的是發展同中國、俄羅斯、印度、韓國以及阿拉伯國家等新興經濟體的合作,并吸引這些國家加大對匈牙利的投資。2013年“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匈牙利“向東開放”政策實現了與“一帶一路”倡議的對接。
蘇契先生回憶說,“向東開放”是歐爾班總理提出的,他積極予以響應和推動。“當時我就有一個感覺,‘向東開放早就在眼前,所有的因素都向我們指明,匈牙利必須要走這條路,必須要把合作的手同中國握在一起。”
蘇契先生緊接著說:“我推動‘向東開放與‘一帶一路對接,這是我作為顧問應該做的事,可是當時我提出時,反應寥寥,他們笑我說‘顧問先生找到中國這么遠的一個合作伙伴,再遠就到月球上了,中國這樣的合作伙伴對我們來說有什么用呢?現在,卻是遠在天邊的中國給匈牙利帶來了發展機遇。”蘇契先生說,“我不是匈牙利中最聰明的人,但我不明白,為什么歐洲和匈牙利沒有更早地同中國合作,這是遺憾的事。”
匈牙利對中國的感情不同于中東歐的其他國家,匈牙利認為自己是從亞洲中部遷移到歐洲的,歐爾班總理曾說“我們流著亞洲的血,我們同中國是天生的親戚”。所以,匈牙利人對自己的定位十分復雜,雖然居住在歐洲,但身上亞洲的文化烙印又十分明顯。蘇契先生說:“我們直到現在自己都沒有完全吸收是歐洲人的這個觀念,20世紀匈牙利有兩份重量級的報紙,一張叫《西方報》,而另一張叫《亞洲民族報》。但我們同中國的合作,卻有一家人的感覺。”
攜手把“一帶一路”建得更寬
在談到“一帶一路”時,蘇契先生說,“‘一帶一路通過貿易而形成紐帶和通途,從而把東方和西方連接在一起,把不同人種、不同民族、不同文化連結在一起,不僅促進了世界經濟發展和繁榮,還促進了人類文明的發展”。
“匈牙利祖先從亞洲走出來,帶有隨機性和偶然性,但匈牙利與中國共同建設‘一帶一路卻是發展的必然。中國已經開啟了新時代,出現了巨大的發展機遇。‘一帶一路是開放的,目的不是封鎖某一個國家,而是中國倡議、大家共同建造的世界各國都可通行的大路。匈牙利很高興能夠在中國這項偉大事業中做伙伴,起到橋梁作用。雖然匈牙利國家小,但匈牙利不會讓中國失望,會做成中國的好伙伴,攜手把‘一帶一路擴展得更加寬廣。”
談到“一帶一路”倡議帶給匈牙利的積極影響時,蘇契先生說,“我所看到的經濟、文化領域的所有數字都在正向增長,我不想給出具體的數字,因為我不代表外交和對外貿易部,我想指出,我更看重‘一帶一路的溢出效應將帶給我們更大的好處,而不僅僅是合作產生的資本直接效益。事實證明,當年選擇中國這么遠的合作伙伴是對的,中國是靠得住的合作伙伴。全世界還沒有一個像中國這樣的合作伙伴給匈牙利人帶來了團結和自信,而通過‘一帶一路我們一起發展,更是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自豪感,這就是‘一帶一路的溢出效應”。
喜歡孫悟空的匈牙利政治家
與蘇契先生談話,能夠感受到他深深的中國情結。他的辦公室剛剛隨匈牙利總理府搬遷而換了新址,辦公室還沒有收拾整齊,但仍然可以看到包括書法在內的很多中國藝術品。
蘇契先生說,“我從小就喜歡中國的歷史和文化,1930年左右中國旅法學者盛成寫的《我的母親》對我影響很大,我的許多中國朋友都不熟悉這個人,我當時讀的還是從法語翻譯成匈牙利語的版本,可就是這本書讓我對中華文化和中國人的生活產生了的興趣”。
蘇契先生說,“很多人了解匈牙利是從裴多菲開始的,但中國的先哲和詩歌同樣對匈牙利的文學產生了影響。匈牙利有許多人知道孔子、老子、李白、杜甫、白居易、林語堂等。我最喜歡的是《西游記》和孫悟空,因為孫悟空通過西行這條路,不僅認識了自己,還達到了精神上的自由境界。我目前推動出版一套中國文學經典的匈中雙語圖書,里面就包括雙語的《西游記》,我希望匈牙利人能更多地閱讀到中國的經典,同時從底蘊深厚的中國文學中汲取營養”。
匈牙利有位建筑師鄔達克在上海非常有名,鄔達克從1926年至1947年間,在上海建造了多達124件獨具上海氣質的建筑作品,其中有不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還成為了上海的地標,如國際飯店、大光明電影院等。
蘇契先生說,“我今天繼續推動匈牙利的建筑師能進入中國的市場,用匈牙利領先的設計理念為現代的中國設計大樓。同時,我還希望兩國的電影人能夠在一起合拍電影,我認為電影是兩國人文交流的另一座橋梁,會讓兩國人民走得更近,希望中國的電影人看到這篇專訪后,能夠實現合拍電影的愿望”。
對中匈關系的展望,蘇契先生說,“當時設想的目標,今天已經達到了,未來匈中合作無限量、風景無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