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文/陳長漢

許巍唱道：“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確實如此，無論活在順境還是逆境之中，都不能放棄希望和夢想，否則和行尸走肉就沒什么區別。古往今來，多少咸魚翻身、逆境崛起的故事告訴我們，正是“詩和遠方的田野”，讓那些故事的主人公一步步走向成功。

在小說《芒果街上的小屋》里，就有一個生活在困難之中仍對未來充滿希望和抱有夢想的主人公，名叫埃斯佩朗莎（寓意“希望”）。她是一個墨西哥裔小女孩，生活在美國芝加哥拉美移民社區的芒果街。在當時特殊的時代背景下，美國各種族之間的矛盾非常突出，住在這里的人們都遭受到了白人社會的歧視，這里的孩子們甚至在學校里也得不到公平對待，他們的命運很悲慘，被社會邊緣化了。可是，埃斯佩朗莎的內心卻十分強大，她在詩里寫道：

我想成為

海里的浪、風中的云，

但我還只是小小的我。

有一天，我要

跳出自己的身軀，

我要搖晃天空，

像一百把小提琴。

這是她念給躺在病床上病危的嬸嬸聽的，嬸嬸聽了之后，連連說好，并告訴她：“記住，你要寫下去，埃斯佩朗莎。你一定要寫下去。那會讓你自由。”嬸嬸說得很對，貧窮可以限制我們的想象力，但是不能扼殺它。比如埃斯佩朗莎的同伴大流士——“不喜歡上學的他，有時很傻，幾乎是個笨人”，正因為沒有放棄希望和夢想，也能說出“聰明的話”：

你永遠不能擁有太多的天空。你可以在天空下睡去，醒來又沉醉。在你憂傷的時候，天空會給你安慰。可是憂傷太多，天空不夠，蝴蝶不夠，花兒也不夠……大多數美的東西都不夠。于是，我們取我們所能取，好好地享用。

多么“聰明”的一段話啊！如果一個人在困境中自暴自棄，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如此有詩意和哲理的話，在《芒果街上的小屋》里并不少見。有人說，這本書更像是一本詩體小說，由相對獨立的44 小節構成，每個小節講述一個人、一件事、一個物或一種感覺，語言清澈如流水，于看似不經意中深刻地反映了社會現實，表達了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正如下面一段：

那些住在山上，睡得靠星星如此近的人，他們忘記了我們這些住在地面上的人。他們根本不朝下看，除非為了體會住在山上的心滿意足。上星期的垃圾，對老鼠的恐懼，這些與他們無關。夜晚來臨，沒什么驚擾他們的夢，除了風。

有一天我要擁有自己的房子，可我不會忘記我是誰，我從哪里來。路過的流浪者會問，我可以進來嗎？我會把他們領上閣樓，請他們住下來，因為我知道沒有房子的滋味。

面對生活的不公，我們要有清醒的認識，但也不該抱怨、妥協，應努力活好來，并逐步改善它。埃斯佩朗莎就是這樣的人，她對夢想一如既往地執著，對族人抱有深深的愛，因此，即使她以后走出芒果街，也要回到芒果街——

有一天，我會把一袋袋的書和紙打進包里。有一天，我會對芒果街說再見。我強大得芒果街沒法永遠留住我。有一天，我會離開。

朋友和鄰居們會說，埃斯佩朗莎怎么了？她帶著這么多書和紙去了哪里？為什么她要走得那么遠？

他們不會知道，我離開是為了回來。為了那些我留在身后的人，為了那些無法走出芒果街的人。

有人說，埃斯佩朗莎身上有本書作者桑德拉·希斯內羅絲的影子。這位生于芝加哥，因詩歌和小說創作而贏得國際聲譽，曾獲“蘭南文學獎”和“美國圖書獎”等榮譽的美國當代著名作家，就是從“芒果街”走出來的，并正在為“無法走出芒果街的人”提供更多的幫助。堅持夢想的桑德拉·希斯內羅絲成功了，希望更多人能成為下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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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推薦：《芒果街上的小屋》，[美] 桑德拉·希斯內羅絲著，潘帕譯，譯林出版社2006 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