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豬瘟防控違法案件探析

文│馬力（河北省遷安市農業農村局）

非洲豬瘟防控是指以保護我國養豬業安全生產、消滅非洲豬瘟疫情為目標，采取緊急預防、動態控制、風險管控等切斷傳播途徑的嚴格措施，來阻止非洲豬瘟病毒傳播和擴散的行為。2018年8月我國發生首起非洲豬瘟疫情以來，黨中央、國務院及農業農村部等相關部門高度重視，積極科學防控，在疫情控制方面取得了階段性成效，但防控過程出現的違法案件也影響了防控的效果。2018年12月13日，農業農村部辦公廳等聯合發布了《農業農村部辦公廳公安部辦公廳市場監管總局辦公廳關于開展打擊私屠濫宰防控非洲豬瘟保證生豬產品質量安全專項治理行動的通知》（農辦牧〔2018〕72號文件），提出要在非洲豬瘟防控專項行動過程中對私屠濫宰、倒賣“兩證”、販賣病死豬等違法違規行為進行專項治理。本文結合實際，對非洲豬瘟防控違法案件的特點等進行梳理分析，以期降低違法案件的發生，為我國非洲豬瘟防控工作提供參考。

一、違法案件的特點

1.案件數量呈現上下波動趨勢。分析農業農村部網站通報的自2018年8月至2019年3月非洲豬瘟防控中查辦的50起違法案件，總體上來看數量呈現上下波動趨勢。2018年8月，共報告違法案件8起，占案件總數的16%；2018年11月，共報告15起案件，占案件總數的30%；2019年1月，共報告2起案件，占案件總數的4%；3月，共報告4起案件，占總案件的8%（圖1）。從數據可以看出，我國在非洲豬瘟防控工作上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筆者認為，隨著疫情的發展，受國家防控政策調整等因素的影響，我國非洲豬瘟防控中的違法案件數量，在一定時間內將以上下波趨勢狀態存在。

◎圖1 2018年6月至2019年3月非洲豬瘟防控違法案件數量統計（單位：起）

2.義務主體聯合違法。少數養殖企業（戶）、承運人、官方獸醫作為非洲豬瘟防控中的義務主體，實施違法犯罪活動，無形之中給非洲豬瘟防控工作增加了難度，造成違法案件的發生，阻礙了我國消滅非洲豬瘟疫情的總體進度。

（1）個別養殖企業（戶） 在非洲豬瘟防控監督執法期間，為自己謀取私利，不顧國家三令五申嚴禁出售依法應當檢疫而未經檢疫的動物等防控措施規定，實施疫情發生地調運生豬等違法犯罪活動。

（2）少數承運人為發展養殖企業客戶，賺取相應的運輸費用，不遵守非洲豬瘟防控期間關于運輸車輛等相關規定，與養殖企業戶共同違反非洲豬瘟防控期間的管理措施，進行生豬違法調運。

（3）極個別官方獸醫作為國家公職人員，未嚴守國家法律，放縱違法行為的發生，做起了養殖企業（戶）、承運人違法活動的同謀或“保護傘”。

3.案件違法行為種類多。非洲豬瘟防控工作有利于我國的生豬生產，養殖企業（戶）作為受益者，不能清醒認識到防控工作的利己性，未嚴格遵守相關法律法規。在2018年6月至2019年3月期間，以各種違法行為進行生豬調運等活動，既損害行業形象又損害了自己利益，其中超過半數案由為“不履行動物疫情報告義務”（圖2）。同時承運人（圖3）、官方獸醫（圖4）在違法過程中充當“發酵劑”的作用，使得非洲豬瘟疫情的擴散與傳播風險加大。這些違法行為對我國的非洲豬瘟防控工作的正常開展形成了一定的干擾。

二、違法案件的成因

接受事物能力等方面原因，對《動物防疫法》《非洲豬瘟應急條例》等相關法律法規存在不恰當的理解，認為這些法律條例是束縛他們盈利的工具，而不是保護他們利益的武器。當其經濟利益受到影響時，他們不愿意進行法律咨詢，更愿意心存僥幸去蠻干。這種情況的存在，導致非洲豬瘟防控難度加大和違法案件的發生。同時，廣大養殖企業（戶）等義務主體缺少學法懂法的環境氛圍，久而久之對法律的認知度也大大降低。

1.義務主體法律意識淡薄。由于違法行為義務主體文化知識水平、

◎圖2 養殖企業（戶）非洲豬瘟防控違法行為分類

◎圖3 承運人非洲豬瘟防控違法行為分類

◎圖4 官方獸醫非洲豬瘟防控違法行為分類

2.區域間的豬價差異較大。非洲豬瘟疫苗的研發是世界級難題，疫情發生后基本政策以撲殺為主，對養殖企業（戶）給予一定經濟補償。在互聯網發達的今天，通過多種社交媒體如微信群、QQ群、微信公眾號等，可迅速了解到全國各地區的豬價差距，部分養殖戶出于恐慌心理，出現急買急賣、哄抬物價、補欄遲緩、觀望疫情等現象，有利欲熏心者鋌而走險，從而引發違法案件。

3.違法行為人違法成本低。2019年1月2日，黑龍江省某縣某養殖場發生非洲豬瘟，事后因存在經營未經依法檢疫的生豬情形，對該企業罰款81225元，對違法行為人（生豬經紀人）處以罰款68179元，從案件處理的結果來看，無論是養殖企業不履行動物疫情報告制度、銷售未經檢疫的淘汰母豬等情形，還是違法行為人（生豬經紀人）經營未經依法檢疫的生豬情形，他們所獲得的違法收入與罰款金額都存在較大的差距，暴露了違法成本過低的實際情況，難以起到法律震懾作用。

三、對違法案件的對策

1.加強普法宣傳力度。各級主管部門積極深入養殖企業（戶）、經紀人、承運人所在地，引導廣大從業人員掌握《動物防疫法》《非洲豬瘟應急預案》等相關法律法規知識；運用養殖聯盟等社會團體力量組織系統培訓，宣講我國最新防控政策等有關信息。

2.進一步穩定豬價。2019年3月，農業農村部發布了《農業農村部關于穩定生豬生產保障市場供給的意見》，明確表述了國家給予生豬產業大力扶持長期政策的立場，建議各相關部門共同抓好困難養殖企業（戶）的生活保障問題，依法嚴厲打擊哄抬物價行為，促進豬價快速進入良性軌道。

3.切實有效進行防控。提高非洲豬瘟防控公路檢查站的防控效果，在檢查站設立LED電子顯示屏，對違法違規案件進行24小時不間斷播放，警示違法行為的發生。對駐守檢查站的工作人員予以精準培訓，達到能及時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的防控水平。

4.完善信息監管體系。運用手機移動執法官方版、微信等工具進行查證驗物，運用備案車輛管理信息系統進行監督檢查。但目前車輛備案信息查詢系統不能跨省查詢，給非洲豬瘟防控工作造成了困難，需要進一步強化我國從業車輛備案大數據系統的建設。

5.嚴厲精準打擊違法犯罪活動。加強非洲豬瘟防控監督執法檢查效果，查處違法違紀案件堅決不手軟，確保疫情不流動，將違法案件行為人按照違法等級、違法次數、違法后果的不同類別，納入防控監督執法黑名單，構成犯罪的堅決追究其刑事責任。

6.提高違法成本，完善獸醫法律體系。健全普法工作機制，綜合運用傳統媒體和新媒體等多種方式，定期開展獸醫法制宣講和主題教育活動，擴大宣傳教育的覆蓋面，形成管理、服務對象和相關利益方積極參與獸醫法治建設的良好氛圍。完善獸醫衛生法律規范體系，加快獸醫隊伍建設，開展《動物防疫法》《獸藥管理條例》修訂和《畜禽屠宰管理條例》制訂工作。健全法律法規配套標準，完善技術規程和標準體系，讓獸醫法律真正成為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令違法行為義務主體有所忌憚，減少違法案件的發生，使非洲豬瘟防控工作順利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