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紅燈”背后的邏輯

宋桂奇

余秋雨在德國游學時，曾和一位德國邏輯學家在斯圖加特的一個路口等紅燈。看到左右都沒有車輛，人們仍規規矩矩地站在那里，余秋雨就借機請教：“從社會學角度看，等紅燈是受到一種公共行為規則的制約。只是這規則的背后，有沒有什么邏輯理據？”

“當然有啦！”邏輯學家隨即順勢推演道，“第一，城市街道的穿行者中，受交通事故傷害最大的群體，無疑是孩子；因為，大人發生事故，仍然傷害到家中的孩子。第二，雖然孩子們接受著很多來自成人的行為規范教育，但科學實驗證明，最有效的教育卻是來自他們自身的觀察。第三，據統計，孩子觀察世界的一個重要地點，是自家的窗口；因此，當你四顧無人無車，放心穿越紅燈的時候，根本無法保證路邊排排高樓的無數窗口邊沒有孩子在張望。第四，如此一來，我們就進入了一個邏輯悖論：你如果安全地穿過紅燈，就等于給孩子們上了錯誤的一課——穿越紅燈沒有危險；你如果在穿越紅燈時遭受傷亡，雖能給孩子們以正確的教育，但誰又愿意為此付出傷亡的慘重代價呢？第五，面對這個悖論，唯一正確的方法只能是放棄穿越——一見紅燈就立即停步；既不讓孩子看到穿越的安全，也不讓孩子看到穿越的危險，使他們看到一種無須別人監督的生命規范。”

這番從孩子角度的邏輯推演，可謂嚴絲合縫，毋庸置疑；余秋雨聽罷，不禁感慨道：“若能給公眾講一些此類‘都市邏輯，讓理性滲透到他們的生活日常；這較之諸如‘不能闖紅燈式的簡單口號，效果肯定會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