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諺
摘要:新媒體時代,由于互聯網準入門檻低、傳播速度快、傳播范圍廣等特性,受眾的好奇心和窺探欲望被不斷放大,集合行為常有發生,其對社會秩序的破壞力不容小覷。微博、微信等新媒體平臺作為信息的主要生產和傳播途徑,加之互聯網“病毒式”“放射性”的傳播特征,不免為網絡謠言的擴散提供了最佳渠道。文章主要對新媒體時代網絡謠言的傳播機制進行分析并提出建議。
關鍵詞:網絡謠言 傳播機制 應對
網絡謠言是新媒體時代下謠言的一種新的表現形式,主要是通過網絡這個介質進行傳播和擴散。如“虐童事件”中的謠言由于新媒體時代的匿名化環境增加了其隱蔽性和偽裝性,加之互聯網多渠道快速傳播特性的助推,使得“虐童事件”中網絡謠言的監管難度加大,從而為社會安定帶來極大的影響。因此,只有全面地了解網絡謠言的傳播機制及其不良影響,才能提出相應的治理措施與建議。
“虐童事件”中謠言產生的過程原因分析
萌芽期。傳播技術的發展為謠言的傳播提供了極大的便利,網絡謠言便是利用互聯網這個集傳統媒體與新媒體優勢于一體的渠道進行“放射性”傳播。同時,普通的網絡用戶被賦權為個性化的表達主體,人們可以隨時隨地在網絡中發布、評論、轉發自己關注的信息。“虐童”事件借由網絡平臺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起初主要發布在微信朋友圈、微信群和個人微博上,借由互聯網傳播速度快和傳播范圍廣等特性,使得未經證實的“虐童事件”成為各大網站的熱門話題,網絡搜索次數高達上千萬次。
“虐童事件”頻發增強話題敏感性。頻繁爆出的“虐童”事件在萌芽期能夠得以傳播的一大原因在于事件的重要性和模糊程度。當事件中包含“虐童”字眼時,基于對“虐童”事件的“刻板印象”,人們不去懷疑事情的真假,也不愿去相信幼兒園相關部門給出的解釋,只會不假思索地評論轉發,由此使得“虐童”事件中的謠言廣泛傳播。多次曝出的“虐童事件”,都是以“網傳”“據說”“疑似”開頭,在一定程度上增強了信息的模糊程度,加上官方沒有及時發布信息進行辟謠以及公眾對權威缺乏信任,進一步加大了公眾的恐慌和對“虐童事件”的敏感度。
爆發期。隨手轉發的“第三人效果”。微信朋友圈和微博上的大多數內容都是轉發而來, “虐童”事件幾乎涉及每個家庭,是每個孩子都有可能遭遇的事情,大多數網友出于對親朋好友進行“第三人”的提醒、警示的心理轉發到自己的各個網絡平臺上,促使越來越多“第三人效果”的出現。此外,“虐童”事件中謠言的傳播者通過營造恐慌的氛圍,同時使用帶有強烈感情色彩的話語來達到感染受眾的目的。正是因為“虐童”事件中的謠言戳中了人性最丑陋的一面,使得人們基于恐懼心理瘋狂轉發,也就進一步推動謠言的傳播擴散。
網絡社交平臺“把關人”角色缺失。新媒體環境下,傳統意義上的傳播者與受傳者的界限日益模糊,受眾不再是依賴于報紙、電視等傳統媒體的信息接收者,更多地表現為信息的生產者和傳播者,人們可以在這些平臺上交流感情、分享經驗、評價和討論共同感興趣的話題,在信息傳播過程中,可以充分發揮個人主觀能動性去挖掘信息。此外,網絡社交平臺準入門檻低,傳播主體多元化,大多數人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在生產、傳播信息時難免會喪失理性,使用一些帶有強烈感情色彩的語言,甚至是夸大、渲染事實,這就更加助長了傳播謠言方的聲勢,使得原本保持理性的人基于群體壓力保持沉默或轉向附和,導致“虐童”事件中網絡謠言呈“一邊倒”的趨勢。
缺乏辨識導致恐慌情緒蔓延。新媒體時代,互聯網的虛擬環境帶給人們前所未有的匿名體驗,人們在網絡交往與交流中變得更加“大膽”,許多在現實生活中不敢、不能表達和討論的話題,在網絡平臺中似乎都變得“名正言順”了。在面對超越人們底線的事情時,如“虐童”事件,人們的不安全感難免會被放大。而此時的人們更加容易處于一種焦慮的境地,對待信息不能客觀冷靜地辨別,從而導致偏頗吸收,造成事情的惡性循環。
官方在網絡謠言傳播之初失語。“網絡謠言之所以能夠傳播,有一個重要原因是缺乏令網民信服的信息來源。”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副教授翁昌壽說,“虐童”事件中,很多家長只是從旁人那里聽說或在網上看到了此事,出于擔心自己家或朋友家的孩子有朝一日也可能會有同種遭遇的恐懼心理,不去查證便盲目轉發評論。同時,在“虐童”謠言一波接著一波涌起的時候,主流媒體、學校負責人沒有及時發表聲明進行解釋,也就使得輕信謠言的人群越來越龐大。
消融期。“虐童”事件中網絡謠言經過在各大網絡社交平臺的發酵,引起全社會的重視。一方面,園方發布官方信息澄清謠言。這一舉動在很大程度上減緩了謠言的傳播范圍和力度,同時也平復了公眾緊張、焦慮的情緒,達到給事件降溫的效果。另一方面,具有權威的媒體從專業的角度分析“虐童”謠言,幫助受眾正確地解讀信息,解答受眾的疑惑,正面引導人們對“虐童”事件謠言的憤怒情緒和恐懼心理,并通過設置議題,減緩人們的緊張情緒,從而將“虐童”謠言對受眾造成的心理和行為以及對社會秩序的危害減小,防止“虐童事件”中網絡謠言的衍生災害。
“虐童事件”中謠言的負面影響
基于互聯網及時性、互動性強的特點,加之新媒體平臺的社交特性,為網絡謠言的傳播與擴散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因此,微博、微信等網絡社交平臺也成為流言流竄的“是非之地”。
受眾社會不安感加劇,易激發社會矛盾。“虐童事件”中謠言的大規模擴散,容易強化人們的心理不安,在社會上形成恐懼的氛圍,同時受眾在“選擇性注意”心理的作用下,對“虐童事件”保持著極高的敏感性,因此極易導致極端行為。
容易導致行業“妖魔化”刻板印象。“虐童事件”中謠言的頻繁傳播,容易使當下社會對幼教行業及其從業人員形成一種“妖魔化”的刻板印象。受眾在長期的“虐童”信息及謠言的影響下,極易對幼教行業形成“妖魔化”印象,認為每個老師都有“虐童”傾向或行為,對其保持著否認和質疑的態度。當社會輿論充斥著對幼師的猜疑時,這種氛圍不僅對已經從事幼教行業的人員造成心理困頓,甚至影響其正常的生活,同時也會使那些想要從事幼教行業的人員望而卻步。
誘發集合行為,危害社會穩定。“虐童事件”中謠言的大肆傳播,一方面,在社會上形成緊張的氛圍,極易導致“集合行為”,嚴重的甚至會對社會秩序造成極大的擾亂;另一方面,“虐童事件”中謠言的頻繁出現,導致受眾對教育行政部門缺乏信任,不利于搭建和諧的干群關系,也不利于社會的和諧安定。
“虐童事件”網絡謠言的應對措施
政府部門應多渠道發布官方信息,注重回應公眾關心的問題,充分利用不同的官方政務平臺。在“虐童”事件發生后,由于全國各地的受眾無法到達事發現場,也不能接觸相關部門負責人,因此缺乏對事件真相的正確了解。這就需要政府部門通過官方政務平臺,及時發布官方信息,建立暢通的信息溝通渠道,有效地穩定受眾情緒。 “謠言止于法律”。政府部門應通過社會規范、制度對“虐童”事件中的網絡謠言進行事先警告、事中監察、事后懲治,從而避免、減少造謠、傳謠的行為。另外,政府部門應加快完善相關法律法規,加之司法機關的介入,提高造謠、傳謠者的違法成本,從而有效地維護網絡傳播秩序,最大限度地打擊造謠、傳謠行為,促進社會穩定。
權威媒體要及時發布信息并幫助受眾解讀,正面引導輿論發展。發布準確信息以滿足受眾的知曉欲,消除其顧慮和恐慌。在“虐童”事件謠言急速傳播之際,主流媒體不能夠因事實不清晰就失聲,而更應該在輿論發酵之際以理性的聲音引導輿論的走向。此外,媒體在進行報道時既要展現官方態度,又不能一味地為追求報道成效失之偏頗。媒體要做的就是以專業的態度獲取更多信息,不預設立場,也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以便最大限度地將事實真相呈現在受眾面前。
網民自身要提高傳播素養,增強辨別是非真偽的能力。一方面,網民要增強社會責任感,認識到造謠、傳謠的嚴重性和危害性,應提高自己的法律意識,從根源之處認清謠言帶來的社會危害和影響;另一方面,網民也要增強辨別信息的能力,并自覺養成抵制謠言、拒絕傳播謠言的習慣,從而減少謠言的傳播和擴散。
結語
基于謠言本身的突發性特點,政府和相關部門無法對其進行預測和防范,人們在缺乏“官方認證”的前提下,更加容易盲目地相信、跟從謠言的“潮流”。如同引誘人們吸食毒品一樣,網絡謠言利用人們的從眾、非理性的心理弱點,慢慢地讓人“上癮”,麻醉人的神經,讓人的心理也變得越來越不健康,進而出現破壞別人家庭、誘發犯罪的現象,對社會風氣造成嚴重影響。因此,網絡空間治理成為嚴峻的問題。我們不能否認互聯網的發展給我們帶來的便利,但是更應該正視在其發展過程中所存在的問題和負面影響。對于新媒體時代下網絡謠言的治理,需要社會各方齊心協力。
(作者單位:蘭州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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